第35章 身份

許傾行得正,做得直,偷雞摸狗的卑劣偷盜之事她是絕對不會去做。

“區區十兩,都不值得我伸一回手。而且我有一百種方法治你,我偷你銀子幹嘛?”

“那到底是誰敢偷老子的銀子啊!”薛昭愁眉不展的抱頭揉搓。

“你大概什麽時候丟的?”

“我若知道什麽時候丟,那我便不會丟了!”薛昭心裏煩悶極了,像是丟了全世界般惆悵。

許傾站在一旁也跟著他一同悶悶不樂,稍作停頓了下,明豔的杏眼中突然間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暢感。

她所一直在心中存著的疑點,一點點浮出了水麵,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謝凜帶著江玉等人從前麵的客棧也來到了後院。

許傾與薛昭的獨處,出現在了謝凜的視線中。

謝凜神情自然而冷淡,語氣怪聲怪氣的問:“阿青姑娘,是有什麽事兒不能讓我們聽到的嗎?”

與坐在地上頹廢著的薛昭完全不同,許傾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對謝凜解釋:“王爺,您誤會了。我是發現了一些案件的疑點,不知王爺您那邊進展如何。”

“本王問了,並沒有發現相對可疑的人。不過他們中有人說,在付中失蹤之前,中途離開過一回,隨後又回來了。”

謝凜的話正好對上了許傾手裏現有的線索。

“王爺,就現在我所掌握的線索是,我先前在死者鞋底發現的黑泥,又在客棧的茅房發現了此類黑泥。也就說付中一定來過這個茅房。但我也不好確認是失蹤之前來過一回,還是失蹤之後躲在了這裏?”

謝凜道:“雜糅這兩種可能性,付中在喝酒中途兩次離開,最後一次直接變成了失蹤,會不會兩次都是去了茅房呢?還是說凶手是借著他上茅房的機會而進行了某種引誘?”

許傾不可思議的反問著謝凜:“難道付中是自己失蹤,而並非他人強迫?”

“不好說。”謝凜又問許傾:“你還發現了什麽嗎?茅房在哪兒,帶本王去看。”

許傾攔下了謝凜,隻當是憐香惜玉,笑嗬嗬的說:“王爺,該查的都查了,茅房太臭了,我怕您這身嬌肉貴的經受不住啊。”

“喲,這麽會心疼人?”謝凜挑了挑眉,唇角微勾,一語雙關道:“自打遇見了你,本王倒覺得沒什麽事是經受不住的呢。”

許傾心裏想著,她可不是心疼他,純粹是自己不想再陪他進第二次茅房而已。要不然,她真是恨不得將他推到坑裏去。

“確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我已經檢查過了。但是王爺,我現在有所懷疑的點不完全在這兒。”

“那是什麽?”

許傾一本正經的對謝凜極其他人說道:“薛昭丟了錢,十兩銀子。”

謝凜隨即瞄了瞄坐在地上頹廢不已的薛昭,淡淡道:“看得出來。”

許傾注意了眼四周後,確定沒有客棧的人路過偷聽,對謝凜神秘的小聲說:“王爺,我懷疑這家店是黑店。”

“黑店?”

“薛昭向來把他自己那點兒錢護得跟命一樣,我覺得他把銀子丟在路上的可能性非常低。我之前已經發現了嬰靈傳說的貓膩,如果按照這條線索繼續的捋下去,倒也說得通。客棧為了招攬住客,故弄玄虛。將慕名而來的住客招攬到這裏,住店隻是小錢兒,順便趁亂偷點東西豈不更加美哉?”

許傾的這一推論,並沒有完全讓謝凜相信。

他反駁道:“可這樣一來的話,客棧的名聲不就搞臭了嗎?住店丟屋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損失也很大吧?”

“王爺,此言差矣。首先,這個客棧本來就沒有期待過有任何的回頭客。他開在翠峰縣這個地方,就隻能靠著愈演愈烈的嬰靈傳說來招攬客源,長此以往這倒成了客棧的特色了,像我們這種純粹的過路客在於少數。”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與其說是嬰靈出沒嚇唬人,倒不如說是他們客棧的招財進寶的日子。幾乎客滿,鬧鬼,偷竊。一連串的行為被客棧的掌櫃拿捏得極好。而且一旦鬧鬼,就如昨天夜裏那般,客棧裏亂成一團,要麽把這裏的住客嚇得六神無主,要麽直接住了一半兒就逃走了。一來不可能人人都被偷,二來就連薛昭這種護錢如命的人都才注意到丟錢,您覺得普通人呢?被嚇得離開之時都未必會注意到丟失財物,即便真的發現了,我覺得沒什麽邪事是掌櫃不能賴在嬰靈的頭上的。”

此時,許傾也把之前的事想通了的,怪不得客棧掌櫃故意與自己散播恐怖的嬰靈傳說。也難怪他著急讓住客離開。

也不知道昨晚,他究竟偷了幾個人。

許傾的推論使得謝凜若有所思,各個線索之間的關係在他的心中逐漸明朗了起來。

他道:“我記得你曾說過,昨天晚上付水付悅兄妹的舉動很奇怪,攔下所有要走的人。那他們會不會也是被偷了東西呢?”

許傾順勢而問:“王爺請再想一想,為何他們倆要吃啞巴虧呢?”她一語點明,聰慧伶俐的朝著他莞爾一笑。

“難道……”謝凜突然會意。

“隻有一種可能,很可能他們丟的東西,也是難以啟齒的東西。”

“兩兩相偷,互相殘殺?”

這或許是謝凜聽到過最有意思的事情。

謝凜正在奇怪著,付悅和付水兩人到底丟了些什麽而不便明說呢?

這時。

“王爺請看這個。薛昭剛剛搬屍體的時候,從屍體身上發現的。”許傾將那顆紅色玉石置於掌心間,供謝凜驗看。

謝凜雖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一旁的江玉不懂:“王爺,這是什麽啊?”

“這是玉琀。”

“玉琀?”江玉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謝凜繼續言之:“死人嘴裏的東西。”

“哎呀媽呀。”

那玉石像是瞬間燙了江玉的手心兒一般,被江玉又扔給了許傾,:“還是還給你吧。”

“瞧你那出息。”薛昭在後麵坐在地上撿笑,許傾回頭瞄了他一眼,鄙夷道:“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少廢話。”

謝凜乃宮中皇子,在宮中生活多年,對這些奢靡的東西有所了解,看了一眼這個大小就知道是死人口中含著的東西。

這東西一般是隨著尊貴之人下葬,含在嘴裏。

皇宮裏,有這種情況。民間的富有人家,也會有類似的行為。

然而這些……皆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