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險在逼近

對於許傾來說,謝凜那句後會有期說的不對,應該是後會無期才對。

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他。

夜裏的衙門空無一人,許傾放眼望去,真覺得自己這單生意做的虧本兒。

一個子兒也沒掙到也就罷了,還被誣陷成了凶手,累了整整一天。

不過許傾有個從現代帶來的習慣,就是將自己查驗過的屍體盡可能的縫好,還原,無論死者的家人還選不選擇留下屍體。

估計,馬大勇的家人是不會來取屍了。

所以,許傾打算將屍體處理好之後,再離開。

另一邊。

正值深夜時分,皇宮內外燈火通明。

宮牆之下,宮女太監們依舊邁著急促的步伐,各司其主。

今天,淩王大婚之日,皇帝因此龍顏大悅,在宮中大設酒宴,宴請各位王公大臣。

已經這個時候了,宮門依舊敞開著。

深夜,謝凜與江玉帶著人秘密急返回宮。

“淩王殿下,皇上現在正在清涼台賞舞,沒什麽異常情況。殿下,是否要告知皇上此事,早做打算。”禁軍統領征詢謝凜的意思。

謝凜想了想後,對他言道:“先不用,不要泄露任何消息。聽本王調遣。”

“是。”

這時,江玉正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對謝凜回稟道:“殿下,剛才我去宮中查了一下。因為有罪而受過宮刑,留在宮中當差的太監,總共有三個人。我拿著這副畫像詢問,畫中此人與清涼台的雜掃太監高度相近,叫會喜。”

“他是因為什麽獲的罪?”

“回殿下,這個會喜的父親就是早年間廢太子門下的心腹之臣,後來因為十四年前轟動天下的太子謀反案被嚴重波及,年僅八歲的會喜被充入宮中為奴。”

提到了十四年前的太子謀反案,謝凜清俊的眉目間輕微染上了一縷不為人知的哀歎之色,稍縱即逝。

謝凜繼續問道:“人在哪兒?”

“他跟別的太監換了班兒,一會兒就要去禦前伺候了。不過目前在宮中住處並未尋得他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偷溜出去了,殿下,現在應該怎麽辦?”

“本王猜測,如果他是凶手,應該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的。”隨後,謝凜對禁軍統領吩咐道:“今日宮門大開,從現在開始,加派人手嚴守宮門。如果遇上與畫像中相似的人,無論進出直接扣下。”

“是。”

“父皇那邊,先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先不要聲張。”

“殿下,要是在宮中遇見了會喜……”

“抓正著。”

“明白。”

禁軍統領離開後,謝凜暫時鬆了一口氣。

“殿下,為何不讓聖上知道此事?今晚在眾目睽睽之下護駕有功,也能堵住那些日後說您逃婚的嘴。”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本王早已不怕悠悠眾口。隻是,會喜是凶手,且有弑君傾向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本王和那個女人的推測,毫無證據,萬一事情有所偏差,鬧得沸沸揚揚豈不是更糟糕?”

身為當今聖上最小的皇子,謝凜深諳宮中的生存處事之道,且更為清醒明智。

語畢後,謝凜不忘持著滿腔的厭惡,擰著眉頭又補充道:“而且本王也不想在晚宴上看到許鬆亦那張虛偽的臉。”

“殿下,再怎麽說那也是您的嶽丈,您要不要板一板脾氣?”

“嶽丈?哼!”

但凡有丁點的辦法,謝凜都不會允許許鬆亦將許傾塞到自己的府上。

此時,皇宮的清涼台。

弦鼓聲聲,舞姬婀娜,迎風起舞,嫵媚妖嬈。

台下的眾目皆追隨於舞姬的身姿,龍座之上的天子更是連連的拍手叫絕。

當班兒的老太監操著尖銳的嗓音忙裏忙外,生怕在大喜之日惹得聖上不快。

“小喜子,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怎麽才來?”老太監指手畫腳的嗬斥著他,小喜子一臉的恭敬順從,沉悶不語。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伺候著?”

“是,公公。”

會喜轉身的瞬間,那張恭順的臉上突現陰厲與扭曲共存的微笑。

他隨手端起了托盤,將酒食糕點擺放其上,穩穩的端去皇上的麵前。

皇上的餐食,平日裏都有專門的人來驗毒。

今天會喜卻覺得奇怪,驗毒格外的嚴格。

會喜帶著帽子,一路上躬著身子,將臉埋得極深,陰森怪異的眼神裏,在極力壓著一種不顧死活的偏執與瘋狂。

在會喜方正的托盤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會喜懷揣著急切,眼看著就要實現了多年的夙願,內心幾近失控。

會喜正在一步步走到了聖上麵前端酒拿盤之,無意間遠遠的朝著下方望了一下。

歌舞升平的高台之下,在諸位臣子中,他無意間撞見了一個奇怪的目光。

那個目光明確的投向了會喜,舉杯共飲間不忘輕微的搖頭示意。

會喜的手在不經意間顫抖著,近在眼前的機會,他又極其不甘心就此放棄……

與此同時,清涼台外。

裏麵一直都沒有消息,謝凜在外等得焦急。

後來,江玉詢問了門口的太監,才得知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而那個叫會喜的太監也在當職之中,一切正常。

晚宴半點波瀾未起,反而衝擊著謝凜的內心,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嗎?

謝凜不甘心,且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

“江玉,去把那個叫會喜的太監給本王押過來。”

“這……”

“快去!”

在謝凜的一再堅持之下,江玉帶著人前去拿人。

謝凜不相信所有的巧合都無緣無故的匯集在了這個叫會喜的太監身上。

謝凜不僅僅隻有這一種辦法讓他認罪。更不相信會喜所做一切都毫無證據可循。

這邊,江玉卻帶來了壞消息:“殿下,沒找到會喜的人啊。”

“那人呢?”

“殿下,我這就和禁軍統領一同去各個宮門詢問,應該是逃不出去的。”

謝凜的心中,反複翻湧著一種不詳的預感。

宮門外。

“淩王殿下,剛才我們收到了調令,無論是誰,放開宮門進出。”

“到底是誰的令?”

“難道……不是您的嗎?”守門的侍衛也是一頭霧水。

事態在不明緣由的急轉直下。

謝凜俊秀的眸光中閃著寒冰,薄唇輕抿,渾身上下散發著涼冽陰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