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紫衫女子到底是誰

許傾說話的語氣給人一種不痛不癢的感覺,但被當事人聽了這些,是何等的焦心啊。

“話我說完了,你要是繼續裝瘋,那是你的選擇,告辭。”

這邊許傾剛要起身,馬夫人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圈住了許傾的腿,激動的說:“救救我,姑娘,求你了救救我。”

雖然確實沒瘋,但是這狀態和瘋了差別不大。

“那還不趕緊說!”見馬夫人鬆了口,許傾的態度強硬,開始乘勝追擊。

“我說,我說……”若不是被逼到了進退兩難之地,她是絕對不會甘願開口的。

“殺害神婆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我沒看清……”

“人是沒看清,但卻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候裝死,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看也沒必要再繼續聽你說下去。”

馬夫人情緒越發激動道:“姑娘,我是真沒看清。神婆將我約過去作法,說是為了將馬大勇的孤魂封印到我偷來這一具拚屍上,他就永生永世不能超生了。結果我剛到就見她已經死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隻覺得不對勁兒,後來官兵來了,我怕……”

“怕官兵認定你是凶手,你就開始了裝瘋?”

馬夫人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還想要訴說一下自己的苦衷,許傾沒給她這個機會。

“偷屍,詛咒,誘騙馬老爺子,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是嗎?”

馬夫人點了點頭。

“前因後果說明白。”

“我……也不知道馬大勇是不是被我咒死的。”馬夫人心虛的樣子怕是真以為自己下的詛咒可以殺人呢。

“什麽時候開始下咒的?”

“半個月前,我遇見了這個神婆。接觸了有一段日子後,我對她的陰毒邪術有了想法。為了讓這件事在家中名正言順,所以拉我家老爺子下水,我和神婆兩個人演了一場戲……”

“你口中所說的戲是指……神婆對著馬勳坑蒙拐騙後,讓他徹底信服了神婆的存在?”

“對。神婆找了個小姑娘按照她的授意去騙我家老爺子,我按計劃帶著老爺子出現在原定地點就行了。”

“後來,馬勳認可了你的這一行為,你和神婆鬼祟的在家作法下咒也被馬勳所默許,但是馬勳以為你下的咒術是讓馬大勇遠離馬家,但是你卻想要他死,我說的可對?”

許傾的話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重演馬夫人的所作所為。馬夫人極為懊惱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哽咽著,:“如果馬大勇不逼我至深,我絕對不會走上這樣一條路。我也不知道事情到了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得知馬大勇死訊的那一刻,你應該是絕對的相信神婆的吧?不然又怎會去偷屍?”

“在這件事上我花了很多的銀子。我想讓馬大勇的死變成現實。直到前幾天,神婆再一次出現,她的懷中摟著一個圓圓的東西,我以為是什麽,結果竟然是馬大勇的頭顱。我當時被嚇到驚呼,但又因為馬大勇的死而暗自欣喜。更加堅信是神婆的咒術為我弄死了這個禍患。之後神婆對我說,還有最後一步,讓我去偷屍體,就可以讓馬大勇永世不得超生,我恨死這個畜生了,怎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我就想過點兒好日子,又沒偷沒搶,我錯了嗎?他憑什麽想要毀了我呢?”馬夫人越說越激動,言語間滔天的恨意足以扼殺掉一個人。

許傾很無奈的看著馬夫人:“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殺心,讓真正的凶手鑽了空子?”

“真的是那個神婆殺了馬大勇嗎?”

“你們都是棋子。可你現在是活罪難逃,兩次的偷屍行為給我們添了很大的麻煩。”

“兩次?”馬夫人停滯了一下,從許傾的話中,尋到了不解與疑惑,接著強調道:“我沒有!我就隻偷了一次。”

許傾頓時目光如炬,問題所在顯而易見,追問:“你確定你自己就隻偷了一次?”

“我一次得手,為何還要去兩次?”

“今早你沒派人去衙門專門偷屍?一個紫衫的女子,就是我身上穿的這件!”許傾美目微瞪著,質問起了馬夫人。

但這一次,馬夫人的態度很堅決,:“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事已至此我做過的事我都認,但是我今早確實沒有派人去衙門偷屍體!”

此時的許傾沒再開口,反而是直接愣在了那裏,腦海裏正快速的略過所有該有的可能性。

謝凜和江玉兩個人一直守在門口聽著,他們兩個人也察覺到了許傾的不對勁兒。

謝凜上前去問:“你怎麽了?”

許傾原本坐在地上,猛的起身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謝凜有意扶住了她,許傾定住了腳步之後直接不管不顧的奔了出去。

許傾的腦海裏,反複回憶著那個與自己撞在一起的紫衫女子。

和自己當初所疑惑的一樣,紫衫女子確實不是馬夫人派去偷屍的。

思路從一開始就被圈定住了。

“站住!”謝凜追上了她,嚴肅的問:“你到底怎麽回事?”

許傾順手拿起了自己所畫的畫像,有點激動的問謝凜:“王爺還記不記得這個是誰?”

“這是你按照馬老爺子的描述,畫出的神婆,可是神婆不是她。”

“對。從馬夫人的話中可知,馬老爺子在街上遇見神婆這件事是神婆和馬夫人下的套兒。馬夫人說,這個假神婆是神婆隨意找來的人,那麽我們縱觀全局,神婆本來就是凶手的傀儡,為了銀子而聽命於凶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馬老爺子遇見的假神婆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親自現身扮演嗎?可是如果這樣分析,十分的牽強,凶手選擇不現身豈不是更好嗎?”

謝凜似乎有些無法認同她的猜想,但許傾卻不覺得奇怪。

她定了定神,明豔美麗的眸中訴盡了想讓謝凜相信自己的渴求,繼續說:

“我知道這樣說,確實有些牽強。我當時畫出了這幅畫像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眼熟,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眼熟,現在我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