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自己的感情世界裏畫地為牢

石碣身後的女人慕青瓷也認識,是她的高中同學薑麗,好像是和石碣是什麽青梅竹馬,有一段時間特別看她不順眼,處處找她的麻煩。

當年看她不順眼,如今看她依舊不順眼。

彎起紅唇,慵懶一笑:“他可以選擇給我道歉,同樣的,我也可以選擇不原諒他。”

薑麗明顯是被慕青瓷的態度氣到了,“慕青瓷你……”

這個時候另外一位女主從不遠處走過來,冷著調子,“好了,麗麗,慕大小姐不是一向都是這種冷傲的生人勿進的態度?反正我們就是道個歉而已,至於她接不接受和我們無關。”

說話的女生叫藍橋,慕青瓷在看見她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

藍橋和宋修言是一屆,宋修言是班長,藍橋是學委,兩個標準的學霸。

標準到什麽地步呢,但凡考試必霸占成績榜前兩位,他們這個年級的第一第二名的位置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人的名字。

他們是公認的天作之合,所有人都以為這兩個人會在一起,怎麽都沒有想到宋修言會選擇她。

更甚至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在後來這兩個人都被常春藤的高校所錄取,但宋修言為了照顧她,選擇留在了京城,讀了京大。

最終藍橋一個人出了國。

故地重遊,慕青瓷臉上的神情沒多大的變化,甚是也沒看出來她有多大的悲傷,藍橋垂在兩側的手,鬆開又握緊,來來回回數次,終於忍不住了,朝著她怒吼了出來:

“慕青瓷,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修言要為了你而死?在那場車禍之中,死掉的人為什麽不是你?”

藍橋在指責她。

這麽多年了,她把自己畫地為牢,困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能脫困,隻能日複一日的重複著內心的煎熬。

在更多的時候,她是寧願當時死掉的人是她。

在這個荒蕪的世界裏麵,她壓根就不知道她活著究竟還有什麽意義。

如果不是在那日,宋修言對她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說希望慕青瓷三個字永遠代表著光芒萬丈,或許她根本就撐不到今天。

可是那又如何?

她和宋修言之間的事情,也不是隨便一個外人就可以置喙的。

慕青瓷看著藍橋,冷笑了一聲:“這是我和宋修言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責,你沒有立場,也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後,轉身就走。

石碣見狀,想要拉住慕青瓷,結果直接就被薑麗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你想把她叫回來做什麽?還想和她互相訴衷腸嗎?”

石碣連忙否認道:“沒有。”

“沒有?你別以為我不清楚,當年你給慕青瓷送過情書,你喜歡她,但是她從未給過你回應,你對她惱羞成怒,所以你才撒布謠言的不是嗎?”

他承認當年是因為不甘心,才腦子一時不清楚鬧出這個謠言,他到後麵更是沒有想到,慕青瓷的的書包都是宋修言整理的,他的情書壓根就沒到人家手中。

石碣反駁道:“那都是高中的時候了,誰還沒個青春期的萌動對象。”

薑麗:“那不是你青春期的萌動對象,你是現在對她還在念念不忘。”

石碣:“我沒有,你簡直不可理喻。”

……

藍橋沒有理會石碣和薑麗的吵架,她滿腦子在意的都是慕青瓷那句話。

她沒有立場也沒有這個資格。

愛情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一件事情,剝奪了一切她想要靠近他的可能。

慕青瓷心不在焉地在校園裏隨處遊**,在不知不覺之間,她走到了一間畫室的麵前。

畫室裏坐著一個人,逆著光,看不清楚人影,光看背麵,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宋修言。

她輕喃著這個名字,坐在位置上的人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轉過了身。

對方不是什麽宋修言,但也是她認識的人。

是宋修言的好友靳承言。

宋修言是天山之雪陽光而又明媚,靳承言是深海之水,孤僻而又冷傲,有一段時間這兩個人走得特別近,大部分人都挺好奇的,為什麽這兩個人能夠成為朋友。

大概隻有她清楚,這兩個人是屬於惺惺相惜的類型。

同樣的天才,同樣的遺世獨立。

靳承言望著窗外的慕青瓷,和初見之時一樣,美麗冷傲的好像不敢讓人染指,他朝著她走過去。

他怨她嗎?

他想是怨的,但同樣也明白,對宋修言來說,她究竟有多重要。

啞著嗓子開口:“我是來完成他的遺願的。”

說完後,遞上這個用白布所包裹著的畫框。

慕青瓷皺眉:“這是什麽?”

靳承言淡淡開口:“原本他說這是給你的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隻可惜再也沒有了這個機會,如今我來替他完成。雖然你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

她低垂著眉眼,伸手,扯掉了那塊白布。

色彩鮮妍,明豔的畫作躍然在她的眸底。

玫瑰上的少女。

鮮花跟少女,本該很俗,卻徹底的脫了俗。

一瞬間她忽然想起在某一天,她趴在他的畫具上睡著了,大概他以為她沒有聽見,貼在她的耳邊,偷偷說了一句:

“你是我的模特兒,也是我的藝術家。”

午後陽光,暖熏微燙。

氛圍感很足,再加上慕青瓷和靳承言是屬於俊男靚女的,一個人站在教室外麵,一個人站在教室裏麵,這是什麽小說劇情才能出現的畫麵。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拍了一張照片,上傳到了網上。

慕青瓷原本就是屬於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能上熱搜的,原本網友是想噴的,奈何兩位顏值實在是太高了,在知道入鏡的那個男人是如今全球有名的新銳畫師,明豔女明星和新銳畫師這對CP實在是太好磕了一點,網友不僅沒噴,還建了一個CP超話。

江浩對於太太的CP體質也是服了。

不過就是參加一個高中的百年校慶而已,都能和別的男人炒出CP。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西洲,故意歎了一口氣,“小說裏的霸總在看見自己夫人和別的男人炒CP直接封超話,現實裏的霸總連看都不看一眼。”

裴西洲接過江浩的手機,隨意地瀏覽了一下,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一個畫師的畫什麽時候最值錢嗎?”

江浩搖了搖頭。

裴西洲勾唇,“一個畫師的畫開始值錢,那就是當他死了的時候。”

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