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離婚了
楚瓷垂下眼,苦笑:“是啊,這兩年過得太累了,挺迫不及待的。”
“真是抱歉。”容琢文想伸手去攬她,卻又僵了一下,收回來。
楚瓷搖搖頭:“不是你的錯。”
是她自己錯了,當年以為隻要結了婚,早晚容琢文心裏會有她,不說恩愛,就算相敬如賓,兩個人也能好好過日子。
可是她預判失誤了,阮藍在容琢文心裏的分量太重了,不是她能比擬,能撼動的。
沉默之中,楚瓷看見容琢文亮著的屏幕上,顯示著他和阮藍的通話記錄。
好吧,她又打擾他的好事了。
注意到楚瓷的視線,容琢文立即收起手機。
楚瓷收回視線,伸手:“麻煩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容琢文遞給她,她轉身就走。
等回到房間,楚瓷已經躺下了,**分了楚河漢界,看樣子是要把互不相幹貫徹到底。
楚瓷一直閉著眼,直到感覺到床的另一邊也微微陷下去,並且對方沒有越界的意思,她才鬆了口氣,逐漸睡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第二天醒來她又在容琢文懷裏,楚河漢界的分界線,早不知道哪去了!
而容琢文已經醒了,手被她枕著,似笑非笑看著她。
楚瓷腦子裏轟隆一下炸開,又窘又惱地撤離:“不是分好了一人一邊,我還特意給你留了大點的,你怎麽還趁我睡著了就湊過來......”
容琢文愣了一下,便順勢壓過來,“你搞搞清楚,是你大半夜直往我懷裏鑽,我沒說你故意勾引我,你還倒打一耙?”
男人晨起剛醒的嗓音帶著慵懶的沙啞,令人恍惚。
楚瓷好久才反應過來,感知到身上的重量,她手忙腳亂去推。
“你好重,別壓我!”
她的抗拒分外明顯,容琢文剛才還微微上揚的眉梢眼角,突然就拉下來。
楚瓷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隻能軟下聲:“不舒服。”
容琢文深吸了口氣,起身離開。
等他走,楚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子底下的手撫著肚子,心咚咚直跳。
太嚇人了。
昨天醫生就說了,她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行**。
看樣子還是得找個機會和容琢文分開睡,至少不能在一張**睡。
楚瓷下樓時容琢文已經走了,張姨說他上班去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楚瓷也拎著包出門。
出門前,她還特意當著張姨的麵吃了顆葉酸。
然而剛出門,楚瓷就刷到阮藍的朋友圈。
內容為:第一天上班。
配了張圖,看得出來坐的是副駕,而且還是容琢文的副駕。
沒有人比楚瓷更熟悉那個位置,不過以後,那是阮藍的了。
楚瓷摸了摸方向盤,心下感慨,坐什麽副駕,不如自己手握方向盤。
這車還是媽媽出事前給她買來當嫁妝的,這些年一直跟著她。
楚瓷很愛惜,再加上現在懷孕,更不敢開快了。
她驅車去了市區,因為之前找來合夥開工作室的學姐胡子怡提前回來了,約她去下榻的酒店見麵。
可是楚瓷去了之後才發現,胡子怡還帶了一個學弟回來。
胡子怡給兩人做了介紹,然後指著學弟誇讚說:“別看他年紀挺小,上學期間作品就在國外獲了獎,我特意給你挖回來的。”
“那太謝謝你了。”楚瓷知道胡子怡挖回來的人一定不會錯。
學弟人挺羞澀,聽了兩人的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姐姐們,別笑話我了。”
胡子怡更要笑話他,“你平時也沒這麽內斂啊,現在怎麽看見漂亮姐姐就臉紅?”
楚瓷這才發現,學弟臉上確實很紅。
她失笑,替他解圍:“好了,你真別說他了,我們聊聊吧。”
學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空間留給兩人,自己出去吃早餐了。
“坐吧。”胡子怡轉身去給楚瓷倒水,哪怕穿著睡衣,也是一副都市麗人範兒。
楚瓷不禁有些羨慕,如果當年家裏沒有出事,她也沒有嫁給容琢文,或許也會成為胡子怡這樣的人。
胡子怡回頭看見楚瓷的眼神,不解地問:“怎麽了?”
楚瓷扯唇笑笑:“挺羨慕你的。”
“我有什麽好羨慕的,是我該羨慕你才對,嫁入豪門,衣食無憂啦,不像我們風裏雨裏地拚搏。”
胡子怡說完,在楚瓷身邊坐下,見她沒反應,又問:“說起來,你這兩年除了接一些設計稿,基本沒有出來工作,這回怎麽想起來開工作室呢?你家裏人能同意嗎?”
據胡子怡所知,大部分有錢人都不願意自己的太太出來外麵拋頭露麵,更別提容家那樣的大家族。
楚瓷垂下眸子,遲疑一會才說:“我離婚了。”
反正已經提交了申請,就差最後的手續,楚瓷懶得解釋那麽多,幹脆這麽說。
這無疑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胡子怡顯然也沒有料到。
楚瓷一直在胡子怡酒店呆到下午很晚才離開。
關於工作室的事,她們聊了很多,明天楚瓷還得來。
而她下樓的時候,是學弟送她下樓的。
阮藍剛見完今天的客戶,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楚瓷,而她還跟一個年輕男人在一塊。
“阮總監?”
客戶的聲音拉回阮藍的思緒,她笑著送客戶去等電梯,卻頻頻回頭看,直到楚瓷上車走了,年輕男人折返回酒店,她才收回視線。
...
這晚容琢文並沒有回星河灣,張姨問的時候,楚瓷假意給容琢文打電話。
但是電話被接起來時,她聽到的卻不是容琢文的聲音,而是阮藍的。
阮藍抱歉地說:“楚小姐,不好意思,阿文在忙,你有事嗎?”
楚瓷沉默了會,捏緊手機,故意矯揉造作地說:“哦,那你告訴他,多注意休息,別太上火,免得總是回家來折騰我,太煩了。”
仿佛聽見阮藍咬碎牙齒的聲音,楚瓷愉快地掛了電話。
不過想到容琢文,她又愉快不起來。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又去了胡子怡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