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亡兩不知
花落人亡兩不知
“恩,我還活著。”
蘇竟則迷迷糊糊給莫然回了短信。
蘇竟則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太陽試探著想把陽光灑向房間中,卻被無情的窗簾擋在外麵。
“對不起,我看到你們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莫然將短信回給蘇竟則。
“我知道。”
蘇竟則將手機抱在胸前。
的確,你看到了我想極力隱瞞的事實,但我並不生氣。因為我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蘇竟則輕拂右額角,一陣刺痛。
嗬,這種痛怎敵心痛呢?
“竟則,跟我回國吧,蔓晴留下的,還有一封信。”
莫然將短信發過去。
昨晚,莫然收到了聶梓謙的郵件,心頭一緊。
這封信好像會告訴大家什麽秘密似的。
對我們招著手,
企盼有人打開它。
“真的麽?”蘇竟則急忙回了短信。
收到這短信時,蘇竟則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緊接著一陣暈眩,他打了個踉蹌,扶住牆,勉強著站穩。
“我沒有必要騙你。”
“好,我來定機票,我們回國。”
蘇竟則開始收拾東西,機票定在六天後,他早已等不及想回國。
他的姐姐,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爸,我打算回國。”蘇竟則對蘇父說。
“你把我從公司叫出來就是為了這事?”蘇父笑笑,抽出一根煙。
“恩,我一定要回國。”蘇竟則搶過父親手中的煙,掐滅,捏斷。
“為什麽?”蘇父稍稍蹙起眉。
“為了……姐。”蘇竟則低下頭,輕聲說。
“有人告訴我,姐走的那天,她寄過一封信。我想信裏,一定有些什麽。我想回去弄個清楚。”蘇竟則看著父親。
“那你媽呢?你應該明白她知道以後會怎麽鬧吧?”
“不會的,阿姨早就想讓我和竟予死了,她應該會很開心的。”蘇竟則麵無表情的說。
“我知道了,你剛好回去看看小予。”蘇父看著蘇竟則。
“好,爸,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蘇竟則微笑的離開。
小則,爸對不起你們,竟予就拜托你照顧了。
莫然的留學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她也明白,她放棄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但她並不後悔。
蘇竟予坐在地上,等著校長發話。
“讓他留下來吧。”一個學生站起來說。
蘇竟予望向他,他就是上課不停的對自己無禮的人,他叫席予寧,是校長的親戚,上課時天不怕地不怕,老師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你有病啊,留下他幹什麽?”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生一把拉住他,小聲說。
“因為我喜歡。”席席予寧笑笑,稍長的劉海被甩在左邊。
你讓我留下,隻不過是因為我很好玩。
蘇竟予閃爍著淚光望向校長。
“也罷,留下。”校長說完便離開了。
所有的老師也跟著離開,學生們也都散了場,唯獨楊渃晞和席予寧還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為什麽不讓我幫你?”楊渃晞輕聲問。
“幫我?還是算了,我想自己試著麵對。”蘇竟予笑笑。
“楊老師,就算沒有你,我也可以幫他,所以,你不用操心。”席予寧冷笑一聲。
“你隻是怕失去一個可以讓你隨意玩弄的人罷了。”蘇竟予收拾收拾便離開了。
“這老師,有意思。”席予寧丟下這麽一句話離開了。
楊渃晞一個人呆在原地。
“姐,你今天,怎麽不太高興?”高言泫邊走邊問。
“沒什麽,你知道C班的席予寧嗎?”楊渃晞問。
“不認識,我隻知道他有問題。”
“什麽問題?”
“他好像是校長的親戚,做事吧,有些靠不住而且對他們班的老師沒有禮貌,尤其是語文老師。”高言泫說著。
“是麽?”楊渃晞點點頭。
“他怎麽了?”高言泫抬頭問。
“沒什麽,行了,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吧,我請客。”楊渃晞笑著說。
“恩,好啊。”高言泫臉上掛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吃什麽?”
“恩……我得好好想想。“高言泫呈思考狀。
這城市,時而陌生,始而熟悉。
陌生的是人心,
熟悉的是那舊相簿裏曾經的人。
燃燒,
一切都在燃燒,
逼近的火苗正在瘋狂的舞蹈。
都來吧,
侵蝕曾經雄偉的城堡。
我們的一切,
都被踐踏,
那些回憶,也會隨之枯死嗎?
在回國的飛機上,心裏從來沒有那麽的忐忑。
那封信裏麵究竟是寫了什麽,現在還是個未知數,雖然遲早有一天會被拆封,裏麵的一切一切總有一天會麵世,但所有人心裏早都已經等不及了。
忐忑,除了忐忑,再沒有什麽了。
蘇竟則望著旁邊緊閉雙眼莫然,他知道,她心裏裝滿了恐懼,蘇竟則緊緊握住莫然的手,好像是在說“別怕,有我在。”
莫然心裏自然是百味交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麵對現實嗎?的確,事已至此,也無法逃避了。
聶梓謙自然會來接機,看著那個長的和蘇竟予一模一樣的人,不用想,他肯定就是蘇竟予。
他會然注意到了那隻牽著莫然的手,是那樣的堅定。
莫然感受到了那束目光,掙脫了那隻緊握的手。
可能是錯覺吧,那手握著的時候湧出了別樣的安全感,值得信賴的感覺在莫然的心裏四處蔓延。
“梓謙,我們回來了。”莫然站在聶梓謙麵前說。
“你……們?”聶梓謙笑得有些尷尬。
“嗯,蔓晴的弟弟,蘇竟則。”莫然介紹著。
“你好。”蘇竟則稍稍笑了笑。
“嗯。”聶梓謙笑道。
“行了,我們走吧。”莫然說著,拉住聶梓謙的手向前走。
蘇竟則跟在後麵,看著自己麵前的這一對。
他們打車回了聶梓謙的家。
家裏很亂,地上是無數的稿紙,讀者的來信滿滿的堆在門口,加起來可以砸死幾個人。
“嗯……聶梓謙,請問你是做什麽的?”蘇竟則看著地上白花花的稿紙問。
“作家,說白了,其實就是個寫書的。”聶梓謙低頭笑道。
“莫然,你們先做,我去拿信。”聶梓謙望向莫然,莫然點點頭。
莫然清楚聶梓謙對蘇竟則的冷漠感是從何而來。聶梓謙不想麵對任何與蘇蔓晴有關的人。畢竟蘇竟則認為,蘇蔓晴的死,多多少少與自己有關,如果當初自己給她一點點的溫暖,現在事情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
聶梓謙拿著信走出來,那封信即將被打開。
“這信是給渃晞的,一直在我的手上。”聶梓謙抿著嘴。
莫然注重的不是別的,而是“渃晞”,這麽久以來,聶梓謙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人。楊渃晞,她在他的心裏,究竟有多重要?
“我們打開它,沒事嗎?”蘇竟則問。
“不知道,渃晞好像還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這封信高中的時候就在我這裏了,但我不能見她,所以一直就拖到現在。”聶梓謙輕聲說。
“竟則,你是蔓晴的弟弟,這件事,由你來決定吧。”莫然望了眼蘇竟則。
蘇竟則拿過信,看著上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跡,心裏變得異常不安。
“姐,對不起,我必須要知道你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蘇竟則低頭輕聲說。
蘇竟則將信延邊撕開,向外倒,點出來了無數的照片和一封信。
那照片是她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還有蘇蔓晴為楊渃晞拍的照片,照片上麵的她們,笑的是那麽燦爛。
信封裏麵依舊鼓鼓的,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蘇竟則往外掏,一直深藍色的錄音筆,和一枚戒指。
戒指上麵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行字母。
這兩個人名字的簡拚。
聶梓謙打開那封信,上麵寫的是一些訣別的語言。
“梓謙,念念吧。”莫然望著聶梓謙。蘇竟則一直衝著那支錄音筆發呆。
“渃晞,我死了,我不想說別的什麽原因,因為原因你我也都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原諒你了。
我走了,離開這肮髒的世界,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對你,可能也是吧?戒指還給你,幫我好好照顧梓謙。你知道嗎?我又對可愛的雙胞胎弟弟,他們叫蘇竟則和蘇竟予,嗬嗬,我早就說過要將這兩個弟弟帶給你看,你也曾經說過,你沒有兄弟感覺很孤單,其實這並不孤單,因為你有我。這陣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時,我垮了,很沒用是吧?我也覺得是。那些臭男人當晚說到過你的名字。我以為我聽錯了,迷糊中,我還在念著你的名字,而那些男的衝我笑,說我傻,被人出賣了還念念不忘,我並沒有反應過來。半夜,我走到街上,想帶電話給你,我才明白那些男人的話是什麽意思,知道麽?我很絕望,因為我不信,我不信你會這麽對我。第二天,我看你還是和平常一樣,我想,可能是我想多了,因為我認為你一定不會這麽對我的。可是,四天後,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你告訴我有朋友想介紹給我認識,當我見到了他們,我真的當時恨不得把他們撕碎,那些男人對著我笑,我當時發現,我是多麽的傻,你怎麽可以若無其事的對著我笑,這一切都好像是幻覺,卻又是我們最美好的過去。”
PT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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