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零落為誰開

為誰零落為誰開

他翻著手機,終於找到一個文件夾,但是卻上了密碼。

酒精澆在左逸清的手臂上,疼的他稍稍清醒了一點。

“嘿,哥們兒,密碼是什麽?”席予寧衝著左逸清喊著。

“S…SJY…竟予……”左逸清大口喘著氣。

“喲,聽起來是個人名啊。”席予寧笑笑,輸入密碼,打開文件。

這個人……蘇竟予?

“竟予……”

靠!這個人不是蘇竟予麽?合著他們都認識?這照片看起來有些時候了。他們老早一前就認識啊。

席予寧心想著,望了望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

“喂,你給我過來,我在醫務室。”席予寧鐵著個臉打著電話。

“可我在上課。”蘇竟予小聲說。

“少他媽的騙人,你絕對不會上課時接電話,趕緊給我滾下來。”席予寧大聲喊道,立即掛了電話。

席予寧靜靜的看著床上的這個人,他肯定,這個人根本不是學生,但卻長了一張學生臉。不過這個人好奇怪,手機中除了一張蘇竟予的照片外再什麽也沒有了,一個電話聯係人都沒有。

“席予寧。”蘇竟予站在醫務室門口,滿臉不快。

“你怎麽才來?”席予寧皺著眉對他說。

“你怎麽了?不上課在這裏幹什麽?”蘇竟予問。

“你先進來。”席予寧一把把蘇竟予拽了進去。

“你幹什麽?”蘇竟予一把甩開席予寧的手。

“你看看。”席予寧指向病床。

蘇竟予轉過身去看著病床上的這個人,他麵色如紙,嚇人的過分,左臂上的傷還在放肆的溢著血,校醫正在急忙給他上藥。他的眉時不時蹙在一起,頭上不停的冒汗,手臂上的疼痛他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他用刀劃過將近二十刀,手臂上還有煙頭燙過的傷,真是麻煩……”校醫嘟囔著。

“逸清……”蘇竟予捂住嘴。淚水漲滿瞳孔,稍稍一眨眼淚就會掉下來。

蘇竟予向門外衝去,席予寧緊跟在後麵。

淚水被風刮的落下來,不停的掉著,滿臉通紅。不停的向前跑著。

席予寧見他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一下衝上去拉住他。

“你夠了!”席予寧對他大喊。

“你告訴我,你們怎麽回事?”席予寧問。

“你……別逼我”蘇竟予哭著說。

“你跟我來。”席予寧一把抓住蘇竟予的手向一個已經廢棄了的教學樓走去。

荒廢,一切都是荒廢,就像曾經我們逝去的青春。

席予寧把他丟在一邊,在保證四周不會有人的情況下對他大吼著:“你現在就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解釋?沒什麽好解釋的。”蘇竟予低下頭,眼淚不停的掉。

“那個男人是誰?”席予寧盯著蘇竟予問。

“同……同學。”蘇竟予硬說出這兩個字,心如刀絞。

“蘇竟予,我不是傻子,那個男人的手機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上了密碼的照片,照片是你的,密碼是SJY,不要告訴我這三個字母不是你的名字簡拚?他在痛的要死的時候說著的是你的名字,你別說你們僅僅是同學。”席予寧雙眼通紅。

“是麽?他竟然還會想著我啊……”蘇竟予笑著說。

“告訴我,我想知道。”席予寧扶住他的雙肩,與他四目相對。

“他……他叫做左逸清,是我的……是我一直愛著的人,當然,我們的關係,你也應該能看得出來。”蘇竟予的表情分明是十分痛苦。

“那現在呢?”席予寧知道,事情一定不止是這麽簡單。

“我們畢業後,自從發生了一些件事,渃晞離開了,他很難受,所以我就趁著亂離開了,我當時沒有想的那麽多,就換掉了手機號,扔掉了所有,並試圖忘了他,我以為這樣就可以拋棄過去,我並不知道這幾年他是怎麽度過的,我也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蘇竟予閉上雙眼,輕歎了口氣。

“為什麽?”席予寧有些苦笑著的問。

“因為我唾棄這樣的自己,和那段拋棄尊嚴的感情,我們心裏明白,這段不能告人的感情在某一天終將灰飛煙滅,但我已經撐不下去了,雖然我還愛著他,但這段感情是我所承受不起的,他的愛太過於沉重了,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你又不是沒見過沒聽過別人怎麽說我的。變態、惡心這些連我自己都受不了的字眼,就更不能拉著他跟我一起了,我很好奇,為什麽隻有異性之間的感情才叫愛?這樣好不公平。”蘇竟予輕輕抽泣著。

“我的家人知道我的情況,母親非常排斥,父親不言語,姐姐無語,隻有哥哥一個人支持我,因為他告訴我,愛,其實不需要分的那麽請。”蘇竟予望向席予寧。

“我並不排斥你和他之間的這份感情,因為我也算是跟你們一樣的人。”席予寧低頭輕聲說。蘇竟予望著自己麵前這個對自己敞開心扉的老師們眼中的不良青年,突然覺得十分可悲。

“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席予寧望著蘇竟予一臉嚴肅。

“什麽意思?”蘇竟予問。

“沒。”席予寧抱住蘇竟予,吻了吻他的右頰。

“去找他吧,他現在需要你。”席予寧將頭埋在他的頸部,笑了笑,說。

“回不去了。”蘇竟予低下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準確來說,是從來就沒有停過。

“好好的,我給醫務室的老大媽說他是我們班的,別說漏了,你要是不珍惜他,我可就上手搶了啊。”席予寧語氣過於輕佻,引得蘇竟予蹙起了眉。

席予寧轉過身後臉上的表情是道不出的猙獰,淚往外掉卻又想忍住,不知該怎麽做才能放棄,放棄這個人?他稍稍的顫抖著,脆弱的好似風一吹就會碎掉。

蘇竟予慢慢的走去醫務室,用力的將殘留在臉上的淚抹去。

“左逸清。”蘇竟予站在他身邊輕喚。

“逸清,我送你回家,醒醒吧。”蘇竟予不管那醫務老師的眼光,專心的說。

“恩……”左逸清輕聲回答,微微點了點頭,眼角還劃過一滴淚,滾燙的灼傷皮膚。

像個盲人一樣的席予寧亂闖著,一下撞到了剛從辦公室出來的楊渃晞。楊渃晞一抬頭便發現了他雙眼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的樣子。席予寧立即跑開,楊渃晞養著他的背影。

蘇竟予扶著左逸清慢慢走出校門。

“小予,你……還愛我麽?”左逸清這麽一問,使蘇竟予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麽?不說話?”左逸清看出自己問錯了時間。

“我不知道,對不起……”蘇竟予小聲說。

“哦。”左逸清慢慢推開蘇竟予扶著自己的手,慢慢向前移動,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上。

蘇竟予連忙去扶。

“行了,你別過來了。”左逸清對他笑笑,淚卻掛在臉上。

“我以為……我以為我再找到你的時候,你就會回心轉意了。但看樣子是我想多了,竟予,好好的吧。”左逸清手捂在頭上,用力笑著說。

“逸清,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你,我心裏很亂。”蘇竟予靠在一棵樹上輕聲說。

“我不勉強,抱歉了,是我賤,來找你。”左逸清慢慢站起背對著蘇竟予,說。

“逸清……”蘇竟予低下頭。

蘇竟予再次抬起頭隻能看見左逸清遠去的背影了,那個背影,在風中顫抖著,好像在一瞬間就會被侵蝕。蘇竟予不再想別的,直接充上去,從背後抱緊左逸清。左逸清被這衝擊力撞了個踉蹌。

“逸清……對不起。你別走。”蘇竟予哭了起來。

背對著他的左逸清早已哭的不成樣子,隻不過他不停的壓著自己的聲音。左逸清轉身抱緊他。

“蘇竟予,你給我挺好了,我愛你,即使你不愛我,我不會放手的,絕對不會,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不管你跑到哪裏,我都一定會找到你,聽到了麽?”左逸清哭著對蘇竟予說,轉過身抱緊他。

“恩。”蘇竟予點點頭,將頭埋在左逸清的頸間。

教學樓上,那玻璃裏,早已充斥著白氣,席予寧麵帶微笑的看著校外相擁的兩人。

聽好了席予寧,你要堅強,活下去,愛下去,即使那個人不是他。

席予寧暗自想著。

“逸清,你恨我麽?”蘇竟予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恨,恨你當時的不辭而別,恨你當時丟掉了我隻偷走了我的心與靈魂。”左逸清將蘇竟予摟的異常的緊。

“我會好好在你身邊的,我不會再傻到放手了。”蘇竟予有些笑意的說。

這世界上,最香的不是什麽絕世香料,而是相愛人們分離之後恩血液,那裏混雜了太多太多。

如果說愛著一個人而要放手那不算是可憐,那不想放手而被逼無奈要放手的人們才是最可憐的。不求什麽絕世愛戀掀起波瀾萬千,隻求平凡安穩一生,愛自己愛的人,至少年老時相伴的那個人站在麵前才不會覺得後悔。

愛的這個人自然會變成心中的焦距,那麽日後的一切都會按照這個人做好規劃,當他有一天離開了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我們做了一場噩夢,這噩夢留下的是謊言,是無助,是悲哀。

再怎麽歸納的一切都瞬間結束、崩潰。再怎麽用心建造的未來一瞬間崩塌。

死?活?當有一天我們死的時候,不會後悔自己愛過,隻會恨自己從未體驗過,當從鬼門關走過一次之後,會發現,還好還有時間可以多愛他一會兒,那種心情和滿足。怎能形容。

PT小偷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