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頂替別人做官,你是大宋第一人!

“喂,那小娘……”

話未出口。

趙旉撓了撓頭,感覺也不對。

人家明顯是個小孩子。

“喂,那姐兒,你站住!”

聽到有人喊自己。

小姑娘渾身一顫。

怯生生的轉身看著趙旉。

我的天~

趙旉幾乎要驚呼出聲。

這該是怎樣一張麵黃肌瘦的臉啊~

眼窩深陷。

淚痕清晰。

整個人瘦骨嶙峋的。

這得是多少天沒吃了?

這大宋朝還有如此悲慘的人?

“你叫什麽?為何如此淒慘?”

“我……”

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

看到陌生人,自然帶出一股防備。

單薄的身軀,看起來更加淒慘可憐。

“你叫什麽?為何一人流落街頭?”

趙旉蹲下身子,耐心的問了一句。

“官……官人,我叫兜兒。家中突生變故,故而流落至此!”

兜兒~

趙旉上下打量幾眼。

見孩子確實可憐。

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再說連雙鞋都沒有,腳底磨得都是血跡。

從沒見過這麽慘的孩子。

“兜兒,你先在這裏站著別動,我去去就來!”

說完。

也不管小丫頭聽沒聽懂。

剛好不遠就有一家鞋店。

趙旉以最快速度買了一雙花布鞋,蹲下身子親手給兜兒穿上。

“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小丫頭還是怯生生的盯著趙旉。

眼底透著深深的無助與防備。

得~

看來這小丫頭有些不信任自己。

算了,別文縐縐得了。

趙旉打定主意,直接牽著兜兒一隻手,轉向奔著酒樓。

小丫頭這副慘狀。

剛進酒樓就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一個個都帶著大大問號。

心想這年輕人穿的這麽富貴,怎麽拉著一個小乞丐?

“兜兒,想吃什麽隨便點。”

小丫頭隻是低著頭,時不時的偷看趙旉一眼。

唉。

沒辦法。

趙旉隻能對著夥計道:“上幾個清淡口味的菜,再來兩盤子葷菜!”

幾樣菜倒是不貴。

也不是什麽山珍海味。

可落在兜兒眼裏,那就成了沒事。

小丫頭終於不再像先前那般怯懦。

抱著碗筷開始狼吞虎咽。

“慢點吃,不夠還有!”

看著兜兒狼吞虎咽。

趙旉心裏暗自歎息。

這麽小的孩子,就要受這般苦。

想必家裏大人都不在了吧……

好一會。

飯菜被一掃而空。

看著滿嘴留有的兜兒,趙旉親自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你家裏人呢?爹娘可在?”

“官人,我是臨安錢塘人。娘親病死了,爹爹被殺了!”

被殺了?

趙旉眼眉一挑。

心說以大宋的律法。

殺人者償命,還要做出賠償。

難道這丫頭一文錢也沒得到?

周圍人多耳雜。

趙旉也清楚這不是問話的地方,立即帶著兜兒去到外麵,找了一個僻靜處坐下。

“兜兒,你剛才說你爹爹被殺了,那有沒有告官?”

小丫頭低垂著眼眸。

眼淚已經打濕了衣襟。

好一陣子,才擦了擦眼淚,“爹爹就是官,上任的時候被歹人殺了。”

“兜兒沒有親人,是一路乞討才逃回臨安的。”

什麽?

趙旉心髒猛的一跳。

這丫頭說的假話吧?

上次科舉是在三年前。

所有中舉的人早都外放了啊。

可看這丫頭楚楚可憐的,又不像是說謊。

“兜兒,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還記得你爹爹叫什麽,往何處赴任嗎?”

小丫頭眨著遍布血絲的大眼,充滿迷茫。

“爹爹叫許林,當初還小,隻記得兩年前爹爹赴任的地方有廣德二字!”

廣德?

趙旉微微點頭。

第一反應就是廣德軍。

問到這,趙旉已經大概了解清楚了。

想要找到許林的檔案,非常簡單。

去吏部一問便知。

因為廣德軍不大,就管著一個縣。

兩年前外放官員完全有跡可循。

“兜兒,你現在已無親人,不如我給你找個地方安身,你可願意?”

“真的嗎?”

許是經常討不到飯,要餓著肚子。

小丫頭雙眸中第一次露出驚喜。

“當然,而且你爹爹的事,我還要管一管呢!”

看小丫頭這一身穿戴簡直慘不忍睹。

趙旉帶著又去了布店。

親自選了一套衣裳。

西湖邊。

顧洛書滿是憐憫的牽住兜兒。

“洛書,你就先把兜兒收下吧,讓她在你店裏幫幫忙。”

多餘的話,趙旉沒說。

匆匆離去。

現在,他想要殺人了。

連朝廷外派的官員都敢殺,真是膽大包天。

從兜兒的隻言片語裏,趙旉就猜到,絕對是有人殺了許林,而後頂替名額做了官。

隻是趙旉十分不解。

這種事其實隻存在與理論中。

實際操作起來,非常複雜。

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發現。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剛剛返回皇宮。

趙旉立即派人去吏部。

正午。

內侍返回。

將帶來的一頁紙張交給趙旉。

果然與自己猜測一致。

許林,是趙構外派的最後一批官員。

看到這封檔案。

趙旉再也控製不住殺意。

滔天怒火騰的竄上頭頂。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連朝廷外派的官員都敢殺,還有什麽事他們不敢做的?

整個大宋朝開國以來,還沒有過這種事發生。

冷靜下來,趙旉感覺這事不簡單。

絕對不是單單殺一個人。

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根據吏部的反應。

許林目前仍在任。

這說明,殺了許林的凶手,真的頂替了許林。

這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直屬上級廣德軍知軍。

你難道不清楚你的下級換人了麽?

一個官員到任。

首先要去上級治所述職。

還要核對各種手續。

難道這些都是走個過場?

不可能。

這說明,知軍有很大嫌疑與殺人凶手認識。

如果他不認識。

那就更該殺。

連自己的下屬是不是本人都不清楚,還做個狗屁的知軍?

氣急之下。

趙旉雙管齊下。

一邊派人去找孫有道。

一邊派人再去吏部調查廣德軍知軍的檔案。

緝拿命令是下午發出的。

皇城司的人是連夜走的。

廣德軍,本來距離就不算太遠。

就在江南東路。

可三天後。

孫有道便返回了臨安。

這讓趙旉始料未及。

及時距離再近,也不可能往返隻用三天啊!

隨同孫有道一同來的,還有知軍的奏疏。

據孫有道說。

他們也是行至半路相遇。

奏疏上說。

廣德知縣許林,被人發現吊死在自家房梁上。

吊死了?

趙旉直接把奏疏摔在地上。

早不吊死,晚不吊死,偏偏去抓他的時候就吊死了?

這分明是毀屍滅跡,殺人滅口啊!

問題關鍵是,對方怎麽就知道朝廷要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