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打嶽飛,老子就打你
說幹就幹。
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最後一張牌絕對不能輕動。
要動,就要一擊致命。
連續幾天時間。
趙旉派出的人,不斷在城內暗中散播消息,形容嶽飛在獄中遭到非人對待。
幾天下來。
無數百姓紛紛聚集,幾乎每天都有人跑到大理寺等機構喊冤。
大理寺獄。
四周牆壁布滿刑具。
殘留的血跡幾乎將地麵染紅。
萬俟卨高傲的將誣告狀子擺在嶽飛麵前。
“嶽飛,隻要你承認這上麵所說都是真的,也就少受皮肉之苦!”
嚐遍了所有刑具的嶽飛,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
渾身上下,沒了一處好地方。
倒在血泊中,依舊怒目而視。
“萬俟卨,你等勾結秦檜,與金人暗通,殘害忠良,我嶽鵬舉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
萬俟卨冷笑著,一臉玩味。
“嶽飛,你倒是學會了油嘴滑舌。”
“大宋對你恩重如山,你不思報國,反倒背叛大宋,如今還要強詞奪理。”
“放心,時間有的是。我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大理寺獄的刑具硬!”
就在他準備繼續用刑時。
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名軍兵。
:報禦史,太子殿下到!
還不等萬俟卨這幫人離席,趙旉已經來到麵前。
“參見太子殿下!”
萬俟卨極不情願的起身見禮。
心裏早把趙旉罵了個遍。
趙旉環伺一圈。
當看到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嶽飛,整個人完全楞在了原地。
身體都變得無比僵硬。
自己明明已經找過周三畏等幾個大理寺官員。
怎麽都不見了?
剛一進來,就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生都在為大宋征戰的嶽飛,幾乎成了血人。
身上傷痕一道接著一道。
慘不忍睹。
特麽的。
國家忠良拚了命與敵人作戰。
反倒被你們這些躲在後方的龜孫子打成重傷?
有著能耐,怎麽不去跟金兵使?
“萬禦史,你對嶽將軍動用酷刑,萬一把人打死了,恐怕也不好交差吧?”
“不如給本殿下一個薄麵,暫時先收押吧!”
話音剛落。
趙旉明顯發現萬俟卨眼神裏流露出一股憎恨。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
“殿下,下官也是受了秦相之命,萬萬不敢馬虎。”
“況且秦相爺是由官家委派,全權處理嶽飛叛逆一案,馬虎不得啊!”
“那這麽說,你是不準備給本殿下這個麵子了?”
趙旉說話間,麵色越來越嚴肅。
“不敢,不敢。”
“今日就算了,先將嶽飛暫時收押為好。”
嗯。
趙旉拍了拍萬俟卨,“如此最好,本殿下找嶽飛有些事情,你們先退下吧!”
“啊?”
萬俟卨完全被這個要求搞的猝不及防。
僅僅一秒鍾,他就完全變了態度。
自己有秦檜撐腰。
審理嶽飛,也是有皇帝的暗示,有什麽好怕的?
“殿下,嶽飛一案非同小可。”
“下官受秦相親自委派審理朝廷要犯,實在不能讓他與外人……”
啪!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
趙旉的巴掌已經打了出去。
由於事發突然。
萬俟卨完全沒防備,嘴角瞬間流出鮮血。
“狗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你特麽還拿秦檜來壓本殿下?”
“本殿下是大宋儲君,想要見誰,難道還需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嗎?”
說著,趙旉直接將佩劍橫在萬俟卨脖頸,“我再問你一遍,這嶽飛我能不能見?”
“能。”
“能!”
“殿下要見便見,下官不敢阻攔!”
當著眾人的麵被打,萬俟卨滿麵羞愧。
自己堂堂監察禦史,秦檜的左膀右臂,竟然被當眾毆打。
這個仇老子記下了。
吩咐了一聲,萬俟卨迅速帶人離開大理寺。
在身後咒罵了幾句。
趙旉這才讓人將嶽飛抬回監牢。
現在的嶽飛,幾近廢人。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痛苦難當。
躺在稻草上縮成一團。
無比淒慘。
“嶽將軍,本殿下問你。如果能還你清白,你可否還願意為大宋效忠?”
咳咳……
嶽飛強撐著靠在濕冷石壁上。
咳出幾口鮮血。
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太子殿下,臣生為大宋人,死為大宋鬼。”
“隻要鵬舉還有一口氣在,為大宋盡忠絕不猶豫半分!”
“隻是……”
情到深處。
麵對酷刑都無動於衷的嶽飛,終於控製不住,眼淚從眼角慢慢滑落。
“隻是什麽?”趙旉反問。
“隻是如今鵬舉命不久矣。”
“雖此事秦檜主使,可沒有上意,他秦檜萬萬不敢為。”
“如今是官家要臣死,加上秦檜很可能早已投靠金人,臣恐怕時日無多了!”
這一刻。
趙旉攥緊衣袖,不可置信的掃視嶽飛。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許久。
趙旉慢慢蹲下身子,看著氣若遊絲的嶽飛。
“嶽將軍,再多堅持兩日。”
“到時候,我必還你清白!”
告別嶽飛。
趙旉已經下定決心。
今天自己這一鬧,以秦檜的聰明,肯定會提前動手。
自己必須要搶在秦檜前麵解決所有麻煩。
清晨。
借著給皇帝請安的時機,趙旉終於準備攤牌。
趙構也發現了不對勁。
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太子,今天竟然神情異常鄭重。
“父皇,兒臣鬥膽,敢問父皇嶽飛必須死嗎?”
問話時,趙旉氣息平穩,語氣淡然。
無比沉著的神態,讓趙構也不覺駭然。
“你想說什麽?”
“嶽飛不知天意,窮兵黷武,徒耗國力,妄圖北歸,怎能容留?”
“嗬嗬!”
趙旉麵露苦笑。
唯一的幻想也破滅了。
“紹興四年,嶽飛揮師北上,收複襄陽六郡大片土地,九月攻陷瀘州。”
“紹興五年,平定叛亂。”
“紹興六年,再度揮師北上,收複商州、虢州。”
“紹興十年,嶽飛第三次興兵北進,收複穎昌府、河南府,朱仙鎮大敗金軍。”
“敢問父皇,自開封陷落以來,我大宋可有如嶽飛者?”
“別說了!”
趙構鐵青著臉,眼底閃過微怒:“你欲意何為?真當自己是太子便高枕無憂了嗎?”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趙旉也不在乎再多說幾句。
“父皇,兒臣還有最後一句話說!”
說!
趙構已經變得極度不耐煩。
但還是強忍著,想看看自己這個太子到底想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