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奸商勾結
自從登基以後。
每天忙活政事,始終沒能到街上散心。
古代皇帝本來就在民間走動,今天這規矩得破一破了。
要不然民間什麽樣,自己都不清楚。
隻能下麵那些官吏匯報,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撒謊?
兩名禁軍侍衛護送著。
趙旉身穿便裝,裝扮成一副公子哥打扮離開皇宮。
臨安稱“行在。”
可也算是目前的都城。
繁華程度不如開封,倒也沒差太多。
叫賣聲不絕於口。
小橋流水、人聲鼎沸。
車水馬龍中,更多的是民間百態。
城中酒樓、青樓、茶館、戲台。
甚至街邊小吃攤也是座無虛席。
邊走,趙旉邊感慨。
臨安確實不錯。
江南水鄉,風景宜人。
可惜啊,這是在古代。
華夏民族,絕不能偏安一隅。
收複中原,奪回失地才是國策。
“你們、你們簡直是喝人血的畜生!”
“老天爺怎麽不收了你們!漲吧,漲吧,遲早讓你們遭雷劈!”
猛然間,不知道從哪邊傳來咒罵聲。
循聲望去。
街對麵一間掛著正陽米鋪的招牌下,老人提著布袋邊走邊罵。
“老丈留步!”
見有人喊自己,老人也停止了叫罵。
看到趙旉穿著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立馬變得一副笑臉。
“老丈,剛才為何叫罵?可是這米價太高?”
哼!
老人轉過頭,無比厭惡的瞥了眼遠處招牌。
“小郎君,看您這身穿戴就不是普通人,哪裏知道咱們窮苦人的疾苦!”
說著,特意把自己布袋子打開。
“你看,就這兩升米,他們就收了老漢我三十五文錢!”
可能感覺趙旉是有錢人,還不知道米價。
老漢特意解釋:
“小郎君,你可知道上個月,這臨安每升米才十三文,現在就成了十七文了!”
什麽?
說到米價,趙旉還真不清楚。
就算當太子時,那也是飯來張口,哪裏知道民間的柴米油鹽。
果然。
連一旁的兩名便裝護衛也在一邊解釋:
“小郎君,這老丈說的沒錯。臨安米價最近漲得厲害,每個月都要加價!”
這下,趙旉怒了。
糧食可是國之根本。
這東西要是控製不住,不用金人打過來。
老百姓吃不起飯,餓了肚子,他們自己就反了。
“老丈,您這年歲不小。那您說說,這一年內,臨安城米價最低是多少?”
老人皺眉思慮片刻,有些模棱兩可。“好像是每升十文,隻少不多。”
趙旉隻是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一年時間,每升就漲了接近七文錢。
照這麽看,一石米豈不是要接近兩貫錢?
看著架勢,肯定還會繼續漲價。
“丈人,你這兩升米夠吃嗎?”
唉!
老人苦笑了兩聲,搖著頭走了,沒再說話。
看周圍沒人注意這裏,侍衛才湊近道:
“陛下,這些窮苦百姓回去隻能喝粥,兩升米也就吃幾天。”
“這還是過得好的,過得更苦的根本就買不起米,隻能混雜大量稻糠。”
哼!
這下趙旉更氣了。
“看來是有人故意在搗鬼啊!”
發生這樣的事,趙旉再沒了閑逛的心思。
這事不擺平,皇位可坐不穩。
“走,跟我去其他米鋪轉轉。”
半個時辰。
轉了五家米鋪。
結果出奇的一致。
每家米鋪,最低價位都維持在每升十七文。
至於其他精糧,那就更高。
排查到這,趙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剩餘遍布街角的米鋪,根本就不用去了。
天色正午。
趙旉帶著侍衛,隨意走進一家酒樓。
剛好是飯口。
夥計們一個個忙活個不停。
整間酒樓共三層。
用高朋滿座形容絲毫不為過。
靠窗位置。
護衛先是給趙旉倒了碗酒,隨後看著酒感歎道:“小郎君,您恐怕不知道吧,這官酒也漲了不少呢!”
護衛這麽一說。
趙旉眉毛瞬間挑了幾下。
但馬上就釋然了。
糧食都漲價了,酒能不漲嗎?
別說官酒。
就是各地的私酒,恐怕也不能幸免。
這時就聽鄰桌一雙食客抱怨。
“聽說了麽,前些天慶豐米鋪被人一把火給燒光了!”
“哼,早就聽說了,到現在案子還沒破呢!”
“呸!”
“還破案?這案子到死都破不了!”
“誰說不是呢,要怪隻能怪那孫掌櫃為人太好,故而遭此橫禍!”
“好了好了,別說了,禍從口出!”
慶豐米鋪?
趙旉在一邊聽得真切。
隱隱感覺,這裏麵很可能跟糧食漲價有關。
吃完了飯。
在路邊隨便打聽了一下,就找到慶豐米鋪的位置。
果然跟那兩人說的一樣。
整個米鋪被燒得麵目全非。
碰巧邊上有路人經過,趙旉急忙攔住道:“這位兄台,勞煩問下,這慶豐米鋪是怎麽了?”
起初被攔住,男人眼含怒意。
可看到趙旉一身穿戴不是窮苦人,也不敢太過分。
看了看被燒成架子的米鋪,男人歎氣道:“掌櫃的得罪人了。”
得罪人……
果然跟酒樓那兩人說的一樣。
“兄台,不知這掌櫃的因何遭此橫禍?難道是因賣價太高?”
“太高?”
男人好像看傻子一樣,指著米鋪道:“是賣得太低!”
由於害怕被外人聽到。
男人指著一旁巷子,隨後走了進去。
趙旉示意侍衛原地等著。
等到了巷子後,男人才壓低聲音:“臨安米價這行市,苦的是百姓。”
“現在臨安幾大米鋪已經聯合了,不斷抬價。”
“就這慶豐米鋪的孫掌櫃不願同流合汙,所以才被放火!”
趙旉感覺這人說的應該屬實。
臨安糧食漲價這麽快,幾大米鋪絕對串通一氣。
可仔細一想。
也不完全對。
這些米鋪就算聯合也沒用啊。
他們又不是糧食生產者。
也需要從外麵收購。
糧商那麽多,產量那麽大。
就臨安城這些個米鋪,也沒實力照單全收啊!
感覺其中肯定有蹊蹺,趙旉謝過對方後,直接去了皇城司治所衙門。
好在孫有道就在衙門。
“陛下,您、您怎麽來了?”
還沒等他施禮,趙旉直接打斷。“知道慶豐米鋪嗎?”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孫有道更不敢多問。“陛下,那米鋪前些天被燒了,聽說舉家去了別處。”
本來還指望找到這掌櫃的問些情報。
沒想到搬走了。
既然這樣,那自己就隻能采取暴力手段了。
對於官方,想收拾這些不法商人的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臨安府衙門在趙旉關照下,直接派人將城內一家米鋪掌櫃“請”了過去。
基本不用審問,掌櫃的直接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