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腿酸跑不遠
吃力的睜開眼,薛喬瞧見了知藍坐在床畔,“小姐,你醒了。”
“受傷了,怎麽不歇著。”
“奴婢沒事,小姐先喝藥,等好了就處置縣令兩人。”說完,薛喬後背塞進一個軟墊。
“縣令?”薛喬目光微沉,昏迷前的事,她可一件都沒忘,口中漫開苦澀,深棕色的藥湯很快見了底。
“那個小衙吏如何?”
“他和縣令都關在柴房,先前是鬧著要見小姐你,還是裴世子製住兩人。”
“裴澤,他來了?”薛喬微睜大眼。
知藍點頭,“裴公子回來就綁了縣令兩人丟到柴房,隨後接來知晴照顧我們,他自個已經被三皇子調走,說是又挖到重要線索,世子臨走時吩咐,小姐你醒後,可自行處理柴房兩人。”
薛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五味雜陳,原來她昏迷前聽到的是真的。
“裴公子在衙門旁有間宅院,我們現在就在這,世子吩咐,小姐若想回府,府上侍衛立馬護送,至於他那,有阿禮回稟。”
沒想到,裴澤已經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薛喬闔了闔眼,向後靠去,壓住心中的複雜。這輩子,她常會自作多情,懷疑裴澤喜歡自己。
可經曆了前世,薛喬知道對方隻是善意,印象裏,上輩子的他們頻頻見麵卻毫無交集。
胡思亂想絕不是自己的作風,快速壓住心中遐想,薛喬深深呼口氣,許久,不自在的皺起臉,“知藍,給我粒糖。”
“小姐?”薛喬以為聽岔了,不確定的重複道,“奴婢沒聽錯,你要糖?”
“這藥誰熬的,太苦了。”薛喬往上拉了點被子。
知藍失笑,“難為小姐這不怕苦的都說苦,不過這藥可不是奴婢熬的,還是裴世子送的。至於糖,奴婢讓知晴拿點,她身上準有。”
薛喬想了想,“你回去休息,讓那丫頭自個過來,別總慣著她,你的傷可不要拖嚴重了。”
自知小姐體恤她,知藍點頭諾下,撤下藥碗,隻見碗下還有層藥渣。
不知道哪個大夫這麽狠。
知晴來了,帶著一袋麥芽糖,薛喬含了一塊,舌尖發麻的苦意才稍微被壓下些。
“小姐,你下床幹嘛!”
倒一杯熱茶的功夫,薛喬就自個下了床。
“你腹部還有很嚴重的淤青,還有手也被軟鞭割出皮肉,小姐,快回去。”
說著,知晴推著薛喬回床。
可薛喬怎麽會回去呢,她抱著腹部,立馬入戲,倒吸一口涼氣,“知晴,別碰我,疼。”
知晴倒退三步。
“我如今上床隻會碰到淤青,你別害我。”
薛喬輕聲開口,“既然下來了,你就扶著我到處轉轉。”
知晴語塞。
臨走前,薛喬還搭了件衣服在胳膊上。
兩人轉著轉著就來到了柴房。
“知晴,等會你可要護好我,我腿酸跑不遠。”還沒等知晴回話,她就拉人,一腳踹開門。
白麵小衙吏惡狠狠的瞪著薛喬。
“看什麽看!”知晴急忙擋住薛喬,連瞪回去。
門“嘎吱”關上,柴房的兩人並不好過,自己的軟鞭正吊在屋梁,另一段則拴在小衙吏的脖子上,白嫩的肌膚上已浮出深紅勒痕。
至於那個縣令,五花大綁的垂在空中,搖搖欲墜,像個螃蟹。
“真沒想到縣令竟然自個跑回來了。”抓起剪刀,薛喬拍了拍他的臉。
縣令氣的肺疼,當時他被小亞推到牆外,見薛喬負傷,計劃回去拚一把,誰料在大門口撞見了裴澤!
“要殺要剮隨你,隻是此事與他無關。”
見縣令難得硬氣,要求自個放走白麵小衙吏,薛喬笑了笑,繞到小衙吏跟前,“縣令,我從始至終要的都是卷宗鑰匙,你不必為難自個。”
“還有,我怎麽會放了她呢?”
說完,薛喬就動手摸向小衙吏的耳垂,甚至玩弄起他的手。
知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銅鈴。
“你幹什麽!”縣令大怒,在空中張牙舞爪,使勁蹬著雙腿,像是要踹薛喬。
“縣令大人不知道我要幹嗎?”
“不可能。”縣令憋紅臉,咬牙切齒,“你別想。”
“死變態!”小衙吏破口大罵,一雙眼睛不知何時紅通通。
知晴旁觀,忍不住摸了摸胳膊,這場麵怎麽看,怎麽怪。
薛喬也不想再囉嗦,“喀嚓”剪斷了小衙吏的官帽,藏在其中的長發散落及腰。
知晴皺眉,這白麵小衙吏看上去,怎麽娘唧唧的呢?
“喀嚓”又是一聲,這次是上衣的扣子掉落。
終於小衙吏憋不住眼淚,“臭流氓,我要殺了你,啊,爹爹救我。”
柴房響起女子的哭嚎聲。知晴呆住,這小衙吏竟是個女子。
自小捧在手心嗬護備至的女兒,一朝被欺,縣令這心就像被生挖了般疼,終於他垂下腦袋,“薛小姐,別再動手了,我認命了。”
此話一出,“嗖”屋梁的軟鞭瞬間解落,小衙吏摔個屁股蹲,還沒反應過來,一件衣服就蓋住了她的腦袋。
黑蒙蒙間,一人搭上她的手扶起了她,一瞬間,小衙吏心跳加快,“知晴,安置好縣令千金。”
小衙吏轉而一愣,她什麽時候猜出來的。
見那人傻傻蓋著自個衣服,薛喬不放心,特意在耳邊低聲威脅,“不要亂跑,你的老父親還沒跑掉。”
“啪”幻想破碎,小衙吏心生怨氣,可她也清楚自己鬥不過薛喬,隻能老實跟著知晴離開。
小衙吏走出府,瞬間引起宅院侍衛的注意。
“撲騰”一隻信鴿飛過。
三皇子府,
裴澤收到字條越發不安,一想起薛喬橫躺在地,他的心頭就籠罩起巨大的恐慌。
薛喬一個弱女子怎麽敵得過兩個成年男子。
更何況薛喬還受著傷,不行,他必須回去護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