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件事，你別插手
許嫋仰麵，透明傘布上，雨水滑落。
宋清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眼尾的淡痣，在朦朧雨中，若隱若現。
“真的是你。”
他幾乎沒什麽變化。
寬鬆的棒球外套，鴨舌帽反戴，五官和名字很相襯，溫文爾雅，清澈明亮。
她斟酌著闊別多年後的重逢，該如何開場。
宋清先開了口，“嫋嫋，你變化很大。”
許嫋微愣，淡笑，“有嗎？”
宋清的眼，像動人的星，總閃著柔和的光。
他注視著她，不改往日溫柔，“你過得，似乎不太開心。”
許嫋苦澀挑唇，“你知道的，我家的情況，哪裏容得了我顧及開心。說起來，當初你幫過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機會感謝你。”
宋清和許嫋，算是青梅竹馬。
自許嫋有記憶起，許父便時常將宋清帶在身邊。
破產的頭一年，家裏被追債，許父將許嫋和許野，托給了宋清照顧。
宋清帶著姐弟二人，來到都城，三個人相依為命。
直到第二年，得知父親跳樓自殺。
許嫋終是站了出來，獨自扛下一切，再回漢城，真正長大。
“怎麽來都城了？”宋清問。
她語塞。
片刻後，簡單回答：“工作上的事。”
他笑了笑，手掌撫過她發絲。
他們站在街邊店外，宋清的氣息，混在雨中，不時落在身上。
下意識的，許嫋後退一步。
手，僵在半空。
一秒後，自如收回。
“看來是真的好久不見了。”
宋清依舊含著笑，星眸溫柔，像水一樣，滑進人心裏。
“我還有事，下次再見。”
他撐起傘，揮揮手告別，眼尾的痣，被傘遮住。
背影料峭。
許嫋留在原地，看他消失在雨中，恍然想到，他們連對方聯係方式都沒留，哪裏有下次。
人們永遠都無法預料，哪一次不經意的見麵，會成為永別。
沈餘音走出破舊大樓，給劉明打了電話。
“沈總。”
“徐望和徐念那天的行蹤，查到了嗎？”
“查到了。您被綁架當天，他們在都城城西看煙花，城東和魚嘴碼頭，都沒去過。”
雨水泛濫，手裏的傘，越來越重。
走到街邊時，一抹纖瘦身影，撐著透明的傘，倒映在雨中。
同一時間，她杏眸輕掀，層層雨幕中，隔著水泥馬路的距離，和他視線交疊。
許嫋加快步伐，踩著水，不顧弄髒衣角，朝沈餘音走去。
驀地，耳邊猛烈的鳴笛聲響起。
一輛黑色轎車，像失了控，朝她直衝而來。
街邊行人驚呼。
眼前皆閃過一道黑色身影，再看來處，隻剩一把黑色雨傘被扔在地上。
同樣驚詫的許嫋，來不及反應，跌入一個巨大潮濕的擁抱。
而後倒在地上，翻滾在水中。
抬起眼，信號燈是綠的，黑色轎車已疾馳而去。
車窗貼了單向薄膜，看不清裏麵的人。
車內，一雙星眸掃過倒在地上的二人，嘴角浮起笑意。
“沈餘音！”
許嫋失色，慌忙查看沈餘音有沒有受傷。
卻被他緊緊抱住。
“我沒事。”
“你的手在發抖。”
話出口，許嫋發現，自己聲音帶了哭腔。
摟著她的右手，不住顫抖。
“別哭。”沈餘音手掌搭住她腦後黑發，“隻是雨天的後遺症。”
兩人渾身濕透，在附近找了間酒店。
前台問需要幾間房。
沈餘音：“一間大床房。”
許嫋看著唯一的浴室，對沈餘音說：“你先衝澡，別感冒。”
“一起洗。”
許嫋：“不方便。”
“哪裏不方便？”
他托住她的腰，將人放在洗手台上，擠進她白皙腿間。
“就是警察來掃黃，我們也是合法的。”
“……”
結束後，許嫋累得腰軟，沈餘音幫她清理完身子，抱到**。
許嫋意識清醒，想起來這趟的目的，問：“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沈餘音坐在床邊，隨意披著浴袍，手上的煙，沒點。
“餘風跟你說的？”
“嗯。”
“這件事，你別插手。”
“你是我丈夫。”
許嫋坐起身，挪到沈餘音旁邊。
“我不插手，還有誰配。”
沈餘音低低地笑，“不是互相利用？”
許嫋淡淡，“你有權利行使夫妻義務，我自然也有對丈夫隱私的知情權。”
她半披著浴袍，香肩露出，圓潤光滑，還有**後的紅痕。
“嫋嫋，你關心我？”
“嗯。”
沈餘音輕笑，“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和十年前一樣，沒變過。”
許嫋垂眸，“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自私，隻要是自己想要的，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得到。”
沈餘音低眼，隻看得見她烏黑的頭頂。
睫毛垂下，耳尖微紅。
“那件綁架案，我一直懷疑，和徐念與徐望有關。”
許嫋凝眸，“我聽餘風說，是徐念救了你。”
沈餘音點頭。
“綁匪要殺人滅口，放了把火，徐念突然出現，救了我。”
“你後來有問過她，為什麽出現在那裏嗎？”
徐念的說辭是，和徐望在都城遊玩，恰好路過魚嘴碼頭。
注意到不遠處起了火，走過去看見有人，便衝了進來。
許嫋聽完，下意識道：“徐念還有舍己為人的美好品質？”
想到那女人在俱樂部基地說的話，直覺告訴她，徐念應該沒這方麵的優點。
沈餘音：“但她的確救了我。”
不管為了什麽，如果沒有當初衝進火場的徐念，就沒有後來在沈家崛起的沈餘音。
“因為她救了你，所以你也愛上她了。”
許嫋的語氣，冷淡了下來。
“你愛她，但同時發現她利用著你，然後一怒之下找我結婚，是嗎？”
“想扳倒徐家，又遲遲不對徐望出手，也是不忍心傷害徐念吧？”
不然，怎麽容得了那個女人在俱樂部那樣胡來。
侮辱選手，看不起電競。
這在哪一個電競人眼裏，都是不可原諒的罪。
可沈餘音，卻算了。
“那你這次的調查，有確切消息了嗎？”
她盯著他眼眸，似要將他看穿。
“有。”
沈餘音別開眼，看著窗外。
“當年的綁架案，和他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