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幫我自己的老婆,還需要條件?

鬆開纖腰,繞過她的手臂,右手掌扣住她的。

沈餘音:“國家認證,合法夫妻。”

他聲音低沉,冷眸浮上笑意,路燈下,鋒利五官被染得柔和。

沈餘音不屬於愛開玩笑的人,這話出口,也是一本正經,極為認真。

許嫋的臉,不自覺發了燙。

“跟我回家。”

他牽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直到上車,借著車裏光線,終是注意到,她依舊表情淡漠,眼底不悅。

低笑浮起,許嫋蹙眉,側頭看沈餘音。

他唇角淡勾,眼底戲謔。

“你笑什麽?”

“笑我夫人生氣起來,還玩離家出走,挺幼稚的。”

不理他的揶揄,許嫋冷淡道:“那是你家。”

他突然傾身向前,氣息逼近她。

許嫋以為沈餘音又想在車上幹那事,推搡道,“別碰我。”

“安全帶沒係。”

扣鎖發出喀嚓聲,耳邊,是沈餘音低低的輕笑。

“不過如果夫人想要,我自然也奉陪。”

他平日不苟言笑,冰冷少言,今晚不知怎麽了,格外能說會道。

許嫋心裏還憋著氣,沒心思和沈餘音周旋,偏頭看車窗外。

漢城的夜,囂張凶猛,即使已到淩晨,依舊華燈閃爍。

沈餘音掃向後視鏡時,餘光看見流光溢彩閃過許嫋側臉,清冷麵龐染上豔麗色彩,杏眸中,浮上淺淡委屈。

心,倏地柔軟。

“沒有及時為你澄清,是我的錯。”

他低沉嗓音,突然開口。

許嫋眼眸閃爍,輕抿唇,道:“你要護著誰,都是你的自由,和我無關。”

沈餘音:“徐家表麵看起來對我們恭恭敬敬,但這些年已深入沈氏內部,在不清楚他們真正的底牌之前,輕舉妄動,很容易適得其反。”

許嫋沒什麽表情,讚同地點頭,“沈總不用和我解釋太多,我不過是一枚棋子,沒什麽發言權。”

“你需要配合,我必定全力以赴,隻要能早日和你離婚,一切好說。”

如果把許嫋比作某種動物,那麽最貼切的,一定是刺蝟。

她有著最柔軟的內心,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毫無顧忌地敞開心懷。

比如年少時,喜歡上的那個沈餘音。

可若是受了傷,頭破血流,必定立刻豎起渾身尖刺。

任誰接近,都能把人刺傷。

沈餘音脾氣不算好,麵冷心硬,換做以前,必定對她的話冷眼置之。

但今晚不知怎的,自許嫋從家裏離開後,他的腦子裏,始終都是她努力壓抑委屈的模樣。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

很早的時候,沈餘音是很恨許嫋的。

恨她既然注定要為了另一個男人拋下他遠去,卻又為什麽要在一開始來招惹他。

恨她明明說要親眼看著他登上世界之巔,卻可以一字不留地消失不見。

那些曾經說出口的喜歡,張揚放肆的愛意,像猛烈的龍卷風,曾一度將他襲卷。

自小就被父母拋棄的沈餘音,在遇見許嫋的那一年,人生中第一次,願意親自打碎自己冰冷的心,在她如火的喜歡中,不斷燃燒。

但在許嫋離開的那一刻,都變了。

心冷了,可以塵封。

但被燃盡,隻剩灰燼。

風一吹,就散了。

和許嫋再度重逢,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勇敢熱情的女孩。

可往事,卻像是泄了堤的洪水,不住地吞沒他。

沈餘音恨。

恨許嫋再度看見他時的冷漠、自私、逃離和敬而遠之。

可在她露出這樣快哭了的表情時,沈餘音那刻燒成灰的心,僅剩的一點殘存的餘溫,開始掙紮。

兩人回到家時,天蒙蒙亮。

許嫋要回房間休息,被沈餘音叫住。

“你上次提的徐望總經理這個位置,還想要嗎?”

許嫋看他,一時拿不住他的用意,沒說話。

沈餘音:“你若是想,我會幫你。”

許嫋:“條件?”

沈餘音:“幫我自己的老婆,還需要條件?”

“沈餘音。”

許嫋心生警惕。

“你又在玩什麽花樣?”

“怎麽,不信我?”

“不信。”

她本來就受製於他,處處受迫害。

現在他突然大發慈悲說要幫她,著實有些古怪。

沈餘音表情有些無奈,桃花眼微垂,“選擇權在你,信與不信,看你自己。”

沈餘音這次的話,是真不假。

許嫋第二天,就收到劉明發來的郵件,關於XNG收支的報表。

早些天,她找徐望要過一份,但並無所獲。

如今兩份一對比,倒是明顯看出俱樂部虧損所在。

有好幾筆錢,都不知去向。

沈餘音發來這份報表的用意昭然若揭,無非就是想讓她深入調查。

說是幫她,實則也是在變相地讓她替沈氏做事。

不愧是拿過春夏雙冠的王牌打野,計算和算計,都出神入化。

許嫋查看完報表,起身離開辦公室,來到樓下。

“其他人呢?”

訓練室空****的,隻有李希然在。

“昨天贏了YMG,出去慶祝了。”

“怎麽沒和他們一起去?”

李希然勾唇,“我在等你。”

許嫋微怔,淡言,“等我做什麽。”

李希然起身,走近,在她半米遠處停下。

人和人之間,最舒適的距離就是0.5m,李希然於她,似乎總是保持著這半米的尺度。

不越界,不輕浮。

幹淨沉穩,大方利落。

“你昨天,叫我希然。”

許嫋愣了下,想起當時情況,道:“徐念大鬧俱樂部這件事,多虧有你替我出頭,一時激動才這樣叫,如果不合適,我會……”

“哪裏不合適?”

李希然眼眸含笑,和她視線相交。

許嫋抿唇,避開他率直的目光,“希然,這一次,謝謝你。”

“許嫋。”

他嗓音清脆,利落地叫她名字。

許嫋抬眸。

李希然:“我說過的話,一直都成立。”

他頓了頓。

“不管是對餘音說的,還是昨天對你說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每一個字都成立。”

“我喜歡你,許嫋,隻要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