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離婚的期限,我要提前

像致命一擊,擊中許嫋堅硬的心。

殼破了,軟肉又快暴露給他。

許嫋輕咬唇,垂眸沉思了許久,再抬頭,又隻剩一片冰。

“少騙人了,沈餘音,之前拿我當替身,讓徐念不痛快。現在胃口大了,又想把我當槍使,幹掉徐望這顆眼中釘,甚至於扳倒徐家,我說得沒錯吧。”

沈餘音黯了眸色,“你真這麽想?”

許嫋冷言,“是你的所言所行,告訴我的。”

那些無意間聽見的談話,於她而言,本不該多問,更不該在意。

可她的心再硬,到底也是肉做的。

是會疼的。

許嫋從來都不是受了傷會和著血往肚子裏咽的人,隻因為那個人是沈餘音,才一次次忍耐,一次次假裝若無其事。

她以為忍過三年,和他離婚了就好。

沒想到短短數月,自己竟然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離婚的期限,我要提前。”

“提前?”

沈餘音握緊她的手腕,力道漸重。

“許嫋,過河拆橋這個詞,你不會不明白什麽意思吧?拿了我的錢還債,又找我要XNG經理的位置,現在坐穩了,以為就能溜之大吉了?”

許嫋,“你要我配合的,我都盡力了。”

沈餘音冷臉,“不夠。”

“徐念的那一腳,會讓我以後很難懷孕。”許嫋黯然,“這種不可逆的風險,我承受不起。”

沈餘音眸色一沉,“你聽誰說的?”

許嫋苦笑,“我自己的身體,自然最清楚。”

沈餘音,“我問過鄭莫,隻是暫時性的問題,養好了就行。”

“所以對你來說,這件事根本無足輕重,對嗎?”

沈餘音一愣。

不告訴許嫋,是為了不讓她多想。

以鄭莫在醫學界的人脈資源,要養好她,不是難事。

在他看來,便沒有再讓她徒增煩惱的必要。

見沈餘音不言,許嫋隻能當他是默認。

冷笑一聲,甩手出了門。

夜晚,燈紅酒綠。

許嫋很久不來酒吧了。

上一次,還要追溯到父親跳樓自殺那一年。

那時候,她剛從富家千金的身份跌落,根本沒那麽強的抗壓能力。

白天要忍受邱月梅不正常的發瘋,照顧還小的許野,晚上,便逃來酒吧駐場唱歌打工。

是謀生,也是發泄。

音樂聲,震耳欲聾,許嫋一杯雞尾酒下肚,走到舞台上,拿過吉他。

她指法強勁,掃弦靈動,短短幾段旋律,就惹得人群躁動。

許嫋深陷在音樂裏,沒注意到,角落一雙鷹眸,牢牢地鎖住了她。

一曲下來,酒吧氣氛到達頂點。

酒吧老板這時走過來,手裏端著一杯紅酒。

“美女,這是我們這裏的招牌,豔遇。”

許嫋走下台,沒接,“我沒點酒。”

“是那位先生特意給你點的。”

順著手指方向,許嫋看過去,正好和於森視線對上。

這酒,更不能要了。

繞過老板,許嫋往酒吧外走。

出了門,冷風灌進來,男士香水味撲鼻。

“許經理,怎麽每次見了我都要跑?”

於森從背後款款走來,笑意盈盈的停在她麵前。

他一身深藍色西裝,襯衣領口微敞,成熟中多了分野性。

很危險。

許嫋:“抱歉,剛才確實沒看見於總。”

她目光淡淡,即使說謊,也麵不改色,鎮定自若。

於森好笑,“現在看見了,還跑嗎?”

她抬頭認真道,“可以的話,當然要跑。”

笑,終於憋不住了。

於森放聲,笑出聲來。

成熟男人的低音炮,即使是大笑,也尤為致命。

許嫋:“於總,這麽晚了,笑太大聲會擾民。”

於森揚唇,“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和你,一起笑?”

他的邀請,直截了當,正如這個人,幹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可惜的是,她不吃這套。

“於總自己笑就好,我先告辭。”

許嫋提步,往街邊走。

於森在後麵說:“你跟過沈餘音。”

她頓了下,沒有回頭,繼續往前。

他腿長,三兩步就追上她,繞身到她麵前,愣了下。

她表情不太好,冷冷的,沒一點溫度。

於森試探問道:“對沈餘音動真心了?”

情人關係,尤其男方是沈餘音這種精品男人,很少有女人不會陷進去。

許嫋看著冷淡,但歸根結底,也是女人。

女人都感情用事,沒有例外。

許嫋淡笑,但眼底依舊是冰的。

“於總,你誤會了。”

於森歪頭,“你們隻有過一晚?”

“……”

這男人,看著衣冠楚楚,滿腦子都是睡沒睡,許嫋懶得再搭理,站在街邊等車。

獵人想捕捉到獵物,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於森頭一次沒吃到許嫋,第二次也被她逃掉,這第三次,沒想讓她輕鬆走掉。

夜風裏,古龍香水味漸濃,許嫋肩膀一重,於森的深藍色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太晚了,許經理,我送你回家吧。”

許嫋點頭,“的確挺晚。”

於森微笑,作出請的姿勢。

許嫋:“於總早點回家,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

於森馳騁商界,手腕了得,想要的女人,勾勾手就能得到。

他沒想到,許嫋是塊硬骨頭,還是渾身帶刺的那種。

“沈餘音給你開的什麽條件?我雙倍出。”

許嫋皺眉,怒目看他。

於森笑得謙和,眼底卻漆黑一片。

“我開的條件,恐怕就是把森嶼集團賣了,於總也給不起。”

耳邊一道風聲,這一次,是帶有煙草氣息的鬆木香。

沈餘音取下許嫋肩膀的西裝,扔給於森。

再攬過許嫋的肩,冷冷地看著他。

於森詫異,“你們沒斷。”

沈餘音:“我和嫋嫋是夫妻,怎麽斷?”

饒是見過不少大場麵,聽見這話,於森還是不免一驚。

搭在許嫋肩上的手,一路往下,來到腰間。

許嫋沒刻意疏遠,反而靠近了點,貼進沈餘音懷裏。

兩人之間,親密熟稔,自然般配。

於森站在這裏,自覺多餘,扯出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沈總和沈夫人了。”

他雖看得上許嫋,但原則上,不會碰有家的女人。

和未婚女人做完,留下錢,就能無後顧之憂。

有家室的,太麻煩。

更何況,這位的另一半,還是沈餘音。

他不是毛頭小子,早就沒了為博佳人一笑,舍身一切的衝動。

許嫋這塊骨頭,的確不好啃。

見於森走遠,許嫋撥開腰間的手。

沈餘音卻不放開,摟得更緊。

“現在沒人,不用入戲太深,沈總。”

“誰說我在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