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求於我，就好好表現
李希然的話意已經很明顯了，這事兒，最終還是得找沈餘音。
許嫋坐在沙發上，閉眼養神，思忖著該不該向沈餘音開這個口。
警察局門口那句冰冷的“和我無關”時不時回**在耳畔，讓她始終找不到向他求助的勇氣。
沈餘音替她還清了債務，讓許野進了XNG青訓，還答應了她當經理的要求，沒理由再出麵替她解決麻煩。
許嫋不想再欠沈餘音的人情，怕越欠越多，到最後不知道該拿什麽還。
“還知道回來。”
涼薄的男聲響起，許嫋睜開眼，沈餘音就站在麵前，一身高定西裝，頭頂燈光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硬朗的五官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許嫋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像看見了多年前那個溫和地站在她麵前的少年。
夾著輕微煙草氣息的鬆木香突然撲麵而來，許嫋回過神，沈餘音已經坐在她身旁，幹燥手指撫上她的脖頸。
“還沒上藥？”
被張勇掐出來的紅痕還留著淡淡的痕跡。
許嫋皮膚微癢，抿唇淡淡道：“不是什麽嚴重的傷。”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往他懷裏靠去。
手指從上往下，摸到他的胸膛，再到喉結……
手被抓住。
“想過夫妻生活？”沈餘音嗓音低低的，有種難言的性感。
許嫋順勢坐到他腿上，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沈餘音眼底洶湧。
那晚她青澀又故作成熟的笨拙還曆曆在目，心頭如火燒火燎般，沈餘音按住許嫋的後腦勺，仰頭吻住。
“餘音。”
她輕輕碎碎的聲音在耳際響起，沈餘音身子一僵，用更大的力道將她的身體往懷裏攬。
“關於方傑熱搜的事……”
許嫋紅唇輕啟，曖昧間道明來意。
沈餘音目光倏地一沉，而後手掌往下，不屑輕笑響起：“有求於我？”
許嫋躲開他嘲諷的目光，沒否認。
沈餘音抓住許嫋的腿，扣在精瘦的腰上，眼底暗流湧動，“有求於我，就好好表現。”
許嫋順著沈餘音的動作，低頭再次吻住他。
“明早沈氏地產公關部會介入調查方傑的事。”
結束過後，沈餘音冷冷地扔下這句話，一絲不掛地進了浴室。
許嫋疲憊地躺在**，相比那一晚，今天的沈餘音少了太多溫柔，從客廳一路到房間，折磨得她連聲叫停。
枕頭邊，一陣嗡嗡的振動響起。
許嫋被吵得頭疼，手摸索過去，是沈餘音的手機。
來電人：徐念。
激烈過後殘存的情欲從眼底徹底消失，許嫋不留情麵地摁了掛斷鍵。
電話消停了幾分鍾，又振動起來。
許嫋索性想直接把沈餘音的電話關機，蔥白手指剛滑過關機鍵，另一隻大手從她手裏拿走了手機。
許嫋仰頭，沈餘音剛洗完澡出來，下麵裹著浴巾，黑色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
“喂。”
“餘音，你剛才怎麽把我電話掛了？”
徐念嬌嗔的聲音傳來，沈餘音瞧了眼許嫋，眉毛上挑。
許嫋若無其事地穿好睡衣，什麽也沒說，平靜地走進浴室。
洗到一半時，不知是不是兩天一夜沒睡帶來的副作用，許嫋一陣暈眩，差點栽倒在地上。
她關了水，裹著浴巾搖搖晃晃走出來，發現房間竟然空無一人。
“沈餘音……”
許嫋盯著木質紋理的地板，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身上也開始隱隱發冷。
即便如此，她還是走出臥室，確認沈餘音的的確確因為徐念一個電話就半夜離家之後，才又倒回**。
她差點忘了，沈餘音心裏真正的那個人，本來就不是她。
冷意越來越深，許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逐漸失去意識。
“這就是你所謂的受傷？”
沈餘音倚靠在徐念公寓門口，掃了眼徐念被小刀刮傷的手指，臉色不悅。
徐念彎出笑，挽住沈餘音的胳膊，“我想你了。”
既然沈餘音來了，就說明他還是關心她的。
想到這，徐念不免又往沈餘音身上貼近了些，卻在看見對方脖子上的吻痕時怔住。
沈餘音注意到徐念的目光，任她看著，沒有遮掩。
徐念咬了咬唇，“你碰她了。”
沈餘音眸色冷冷的，“我和她是夫妻。”
“那我和你的這些年算什麽？！”
終於控製不住情緒，徐念大哭起來。
“明明出國前都還好好的，明明我們都開始規劃結婚後的生活了，可我一回來，你卻告訴我你和別人結婚了！”
和許嫋一樣，徐念也有一雙杏眼，哭起來的時候眼淚堆滿了眼眶，淚盈盈的，很惹人憐愛。
可許嫋從不會這樣哭出聲來，她總是隱忍著，不說一個疼字。
徐念抽抽搭搭地靠沈餘音懷裏，哭得聲嘶力竭，直到聲音漸小下去，沈餘音不鹹不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還要在我麵前演多久？”
懷裏的人身體僵住。
“餘音，你說什……”
“徐念，別演了。”
沈餘音後退兩步，和徐念拉開距離，直直地看進她慌張的眼底。
“從一開始你接近我，不也是為了利用我嗎？”
徐念臉色一白。
沈餘音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沈千立害得沈氏上億虧損這件事，唯一的受益人就是徐家，而你又剛好出現在我身邊。我不相信天底下沒有這麽巧的事，徐念。”
徐念艱難地扯出笑來：“餘音，你搞錯了吧，我從來都不會參與徐家生意上的事，這你知道的。”
沈餘音手握住門把，“有些事我點到即止，是不想破壞目前老爺子對你們徐家的信任，你也好自為之。”
說罷，便要離開。
“沈餘音，你就為了那個許嫋，撕破我跟你這麽多年的感情？”
徐念擋下沈餘音轉動門把的手。
沈餘音垂眸看她，“你知道的，我最恨被人利用，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徐念咬緊牙，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竟然會漏了馬腳。
她的確是帶著目的接近沈餘音的，可後來愛上他也是真……
但沈餘音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再和她周旋，撥開她擋在門前的手，瀟灑離去。
回到家，沈餘音徑直進了臥室，看見許嫋裹著床單，在**縮成小小一團。他緩緩走到床邊，蹲下，鋒利的五官輪廓難得柔和下來。
睡夢中，許嫋眉頭微微蹙起。
沈餘音伸出手，想撫平，卻在觸碰到額頭溫度時一驚。
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