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裹著羊胎膜出生啦

四周一片混沌,耳邊傳來女子不悅的聲音,

“果然是狐狸精,生的孩子都是個怪胎!”

“這孩子是個怪物,必須馬上燒了!”

“燒了多可惜,還不如拿去燉了喂後院那兩隻大黃狗。”

“就是,姐姐說得對,再怎麽說也是那賤人十月懷胎生的,燒了確實可惜,拿去喂狗吃,好歹也能給那賤人留個“念想”!”

阮星還沒來得及消化自己胎穿的事實,就聽到一眾毒婦七嘴八舌地商量著如何處理她。

阮星頓時無語至極,她忍不住心中暗罵: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壞女人,人家不過是裹著羊胎膜出生罷了,竟然說我是怪物想方設法想要弄死我!

氣急,大喊一聲“海老頭!”

元神海中,白發老者一襲白衣如雪,悠哉悠哉地躺在院裏藤椅上,一手輕搖天鵝扇,一手輕撫山羊胡,滿臉慈祥的笑容,道:

“小星星啊,時候未到,莫要急躁。”

阮星的原神站在海老麵前,她急得跺了跺腳,清脆悅耳的聲音道:

“我怎能不急,是誰說我這次穿越過來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大美人的?這是嗎?這一世又成了弱小無助隨時任人宰殺的小嬰兒,你看看,這群壞女人都在想著法子殺我,還有那個壞女人,竟然要將我燉熟了喂狗吃!”

阮星越說越氣,海老緩緩開口:

“小星星啊,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若真死了那就說明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你缺失的元神碎片,咱們可以去下一個世界投胎找。好了,你耐心等等,老夫時差還未倒過來,先睡會兒。”

海老說完,天鵝扇一揮,阮星的元神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靈魂海拍飛了出去。

阮星求救無門,隻好自己動手,罵罵咧咧道:“果然,靠人人會跑,靠樹樹會倒,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埋怨過後,阮星使了吃奶的勁用力戳向裹著自己的那層薄薄的羊胎膜。

她想,等羊胎膜破了,那些女人看到她成形的模樣,應該就不會拿她當怪物了吧?

與此同時,幽州皇宮,幽檀宮絳雲殿,

幽州州主鬱寒夜一襲墨色鎏金龍袍將頎長高大的身子包裹,他一隻手抵著腦袋,狹長的鳳眸緊閉,高挺的鼻梁下,絕美的薄唇微抿,慵懶地倚在龍椅上。

突然,一陣孩啼聲縈繞在耳邊,聲音越來越大,鬱寒夜鳳眸“咻”地睜開。

站在一旁伺候著的安公公察覺到撲麵而來的冰寒徹骨的殺氣,以為自己打哈欠觸怒了皇上,嚇得一個激靈“撲通”跪地,“皇上饒命!奴才該死,奴才不該打哈欠驚擾了皇上。”

鬱寒夜嗜血的眸子瞪了一眼安公公,心口窒息的痛感傳來,他拳頭緊握,手背青筋暴起,眸底一抹寒光閃過,壓低聲音嘀唸:

“該死,又是那個孩子的哭聲!”

每次這個孩子的哭聲傳來,他的心就像是被施了咒術一般,鑽心蝕骨的疼。

平日裏,那哭聲極小,很不真實,如夢如幻,疼痛感也隻是隱隱能感受到。

可這次聲音卻是如此清晰,就好似在眼前一般。

鬱寒夜閉上眼長舒了口氣試圖緩解心口的疼痛,隻是孩啼聲越來越頻繁,他根本無力壓製。

無奈,隻好試著去感應那哭聲從何而來,片刻後,犀利的墨眸睜開,是阮府!回神,轉瞬消失在殿內。

安公公看著空**的龍椅,雙腿一軟,瞬間癱坐在地,他手指顫抖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滿眼恐懼。

自從皇上殺了先帝後,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尤其是近日,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經常一臉煩躁的問他是否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

還總是念叨著要殺了那個小東西,這會兒也不知又去哪裏殺人了,哎,伴君如伴虎,他這把老骨頭實在是受不住驚嚇了。

此刻,阮府,阮星成功地戳破了羊胎膜自主出生。

為了向周圍這群女人表現出自己是個正常的嬰兒,她也無暇顧及自己滿身汙穢還有那赤果果的身子。

想著剛出生的嬰兒會大哭,她便努力揮舞著雙手,一邊賣萌一邊扯著嗓子哇哇大哭:

大嬸大姨大媽們,人家不是怪物,人家就是裹著羊胎膜出生而已,你們沒見過世麵沒關係,仔細瞧瞧看看,人家真的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健康寶寶……

那幾個妾室見阮星與普通小孩無異,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會意,眼神陰冷,突然大喊:

“來人啊,還不趕緊將這個怪物帶下去處理了!”

阮星算是看出來了,即便她順利出生,這群毒婦也不會放過她,她們就是想弄死她。

正哭得帶勁,周圍一股寒意襲來。

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男人冰冷無情的聲音道:“小東西,閉嘴,不準哭。”

阮星愣住,哭聲戛然而止,她還未反應過來,眼前一黑,整個人被軟軟的、冰冰涼涼的、似是毯子的東西裹住。

阮星絕望的想:她這是要死了嗎?不是說燉了再喂狗的嗎?怎麽改變主意了?這是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一點一點被狗啃掉?這些女人怎麽能如此狠毒?

阮星連哭的勁兒都沒有了,她奶聲奶氣地哼唧著,滿腦子都是惡狗啃她的淒慘畫麵。

男人冰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該死的小東西,孤命你停下,不準哭!”

阮星聽到那凶巴巴又透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心中冷哼一聲:

我哭怎麽了?一群壞蛋,對我這麽一個奶萌可愛的寶寶下毒手,也不怕遭報應,反正都要死了,臨死前我想怎麽哭就怎麽哭!有本事你就一把掐死我,省得我一會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狗啃!我要讓你們記住我這淒慘的哭聲,讓你們日夜不得安寧!

“哇嗚,哇嗚,哇嗚……”

發出來的小奶音很是軟萌,完全沒有淒慘的感覺。

鬱寒夜提著自己的外袍,看著衣服裏又哭又亂動的小東西,隱忍著心口加劇的疼痛,脖子青筋暴起,另一隻手緩緩抬起,五指成爪,朝阮星脖子的位置掐了過去。

隻是,他的手剛碰觸到阮星的脖子,自己的喉嚨卻像是被另一隻手扼製住一般。

喘不過氣來,也掙脫不了。

鬱寒夜心中暗罵:該死,這到底是什麽鬼咒術,她傷心孤“心疼”,甚至連萌生殺她的心都不能有!

他收回手,果然,那種窒息感瞬間消失。隻是心口的疼還在加劇,衣服裏裹著的小東西還在哭。

鬱寒夜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他壓低聲音對阮星道:“小東西,孤再說一遍,閉嘴!你若再哭,孤便將你丟給那群毒婦處置!”

正哭得帶勁的阮星聽到男人冷漠的話語,一個激靈哭聲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