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上侍寢

“奕兒,我給你變蝴蝶,好不好?”這一次,雲舒槿喚了他的乳名,而不是世子。

很快,她就用紅紙剪出幾隻蝴蝶,在兩把折扇的扇動下它們翩翩起舞,仿佛有了生命一樣靈活。

香嵐在她身後推著輪椅,出了門,到了院子。

白雪紛飛,紅蝶狂舞,一陣北風吹過。這幾隻蝴蝶瞬間化成數隻。

有的在小鳳弈的身邊飛舞,有的則飛向樹枝,飛向天空似。

無人發現,鳳宮玄已站在院子某處,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深邃的眸底夾雜著太多情緒,宛若不見底的深海,可依舊有一抹深情的執念瞬間即逝。

實在太快,無法捕捉。

“父王!父王!”

小鳳弈先看到他,忘了自己是偷偷跑出來,蹬蹬得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興奮地指著這些蝴蝶:“現在相信了吧?她真的是仙女姐姐!”

雲舒槿收起折扇,雙臂合攏恭敬地擺在前胸,頭微低垂眸:“王爺,安!”

鳳宮玄走到她麵前,清冷的眸光落上她肩膀上的積雪和單薄的衣裙,隨後就皺眉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香嵐。

香嵐沒有會意。

鳳宮玄握著小鳳弈的手,對他說:“進屋吧。外麵冷!”

見他們走,香嵐也推著輪椅跟著進屋。

西院本就很冷,天寒地凍的日子,屋子比外頭暖不了多少。

他看了一眼牆角的爐子,燃燒著的火焰並不旺,還冒著難聞的煙,一雙鳳眸頓時閃過寒意。

香嵐見他不悅,立即跪地:“王爺贖罪,實在是,實在是這些木頭都已經爛了,所以燃得不旺。奴婢去多添點。”

“沒用的奴才。”

鳳宮玄隻是冷冷一掃地上的人,繼而對身後的貼身侍衛下了令:“凍著了世子,雜房的管理層奴才,都去充軍奴吧。”

風輕雲淡的嗓音醇厚低沉,宛若一絲涼風,卻可以輕易主宰幾條人命。

充軍奴,比死更可怕。

香嵐低著頭,哪裏敢吭聲,生怕自己的小命也沒了。

很快,幾個識眼色的奴才就將上等炭送進來,整整三籮筐。

“父王,今天是除夕,小姐姐一個人好可憐。要不然現在我們陪她一起提前過吧?晚上再陪娘親過!”

小鳳弈扯了扯他的玄色寬袖。

“胡鬧。”鳳宮玄脫口就反對。

“那算了!我一個人陪小姐姐過!”

小鳳弈也賭氣了,兩隻小手臂一抱就轉過身子。

別人都怕父王,可他才不怕嘞!

可身後的人還是沒有答應,甚至呼吸開始發沉。

小屁孩打了冷顫,還是幽幽轉過身子,眨巴圓溜溜的眼睛:“那要不然我們幫小姐姐貼窗花,掛彩綢吧!她腿腳不方便!”

聞言,鳳宮玄的手指明顯一顫。

他本能似地看窗口貼到一半的紅色窗花,還有桌上沒有剪完的紅紙。

良久,他才掃向輪椅上的女人,嗓音依舊清冷入骨:“從前也貼過?”

“嗯,過年喜慶些。”

雲舒槿隨口應付,可不知為何,對視著眼前這雙和澤羨相似的鳳眸,她的心竟是一疼。

澤羨現在究竟在哪裏?還好嗎?

有沒有和她一樣,看見窗花就會想起自己?

鳳宮玄沒有再說什麽,竟走到桌前取過剪到一半的窗花,認真地剪起來。

香嵐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貼窗花嘍!貼窗花嘍!”

小鳳弈拿著鳳宮玄剪好的窗花,三兩下就爬上窗台要貼。

“奕兒!小心!”

雲舒槿第一反應就是起身去護,雙腿剛用力,膝蓋劇痛來襲,身子不穩就往側邊倒下。

可下一刻竟靠上堅硬熾熱的胸膛,清淡的龍涎香鑽進鼻尖,霸占她的嗅覺。而對上的那雙鳳眸熟悉中帶著陌生。

熟悉,是因為像極了澤羨。

陌生,是因為幽深不見底,始終染著陰冷和淩厲!

可此時竟有一絲連她都看不懂的情緒。

“王爺,太子回京了,現在求見您。說是要和您一起過除夕,還說,將您的新婚賀禮補上。”

門口的管家回稟。

“是嗎?他可真是急不可耐。”

一瞬間,鳳宮玄的鳳眸冷了下去,摟住腰肢的手臂加重力量。

這讓她覺得很疼,甚至感覺胸腔的氧氣都要被這個男人帶走似的。

難以呼吸!

這雙暗藏著深潭的眸子除了嘲諷冰冷,還有欲望。

原始和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