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瓶糊咖(6)

另一邊,謝峻被壯漢抬著去拍了片子,從醫生口中得知,他尾椎斷了。

謝峻:“......”

原本他隻是想借著“生病”住院把上次害他出車禍的罪魁禍首挖出來,沒想到到頭來成了真住院。

謝峻趴在**,忍受著尾椎斷裂之痛,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越想越氣,把這次跟他出來的保鏢全都罰了一遍,才勉強解去心頭怒火。

*

兩天後,黎姮再次在護士的陪同下做了一遍檢查。

結果出來後確定了黎姮身體沒什麽大礙,陳醫生大手一揮,同意黎姮出院了。

黎姮把檢查報告翻來覆去地看,似乎還不放心:“陳醫生我真的可以出院了嗎?之前不是說我還有車禍後遺症,這才半個月......”

對上黎姮欲言又止的目光,陳醫生眼神遊移了下,忍不住避開她的雙眼。

上次新視娛樂發布的聲明上那張證明是他開的,為此他還得了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陳醫生沒想到黎姮還真以為自己有車禍後遺症,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握著鼠標給黎姮開藥。

“不用擔心,你恢複得很好,車禍後遺症什麽的都已經好了,按時吃藥,到時候來醫院拆石膏就好了。”

黎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懊惱:“那就好那就好,我當時還以為是丁姐做了什麽,誤會了她,沒想到是車禍後遺症。”

陳醫生幹笑兩聲,要不是黎姮的表情太過真誠,他都以為對方是故意這麽說。

也許是因為心虛,他不禁加快了開藥的速度:“好了你去拿藥吧。”

黎姮接過道了謝,去一樓領完藥回病房收拾東西。

還有些沒吃完的水果,黎姮打算把它們送去給隔壁的老爺子。

黎姮帶著水果去敲門。

沒一會兒門打開,卻是個年輕男人。

黎姮眼底閃過詫異,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有股很濃重的書卷氣,金絲邊眼鏡更襯得他儒雅斯文。鼻梁山根挺拔,眉眼深邃,是很受歡迎的相貌。

穿著白襯衣黑長褲,襯衣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麵那一粒,渾身上下寫著“禁欲”二字。

“你是?”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名貴大提琴般悅耳。

黎姮舉高果籃示意:“我是隔壁病房的,今天要出院了,這些水果吃不完,就送點過來。”

老爺子邊用紙巾擦手邊走過來,也沒客氣就收下了:“出院後按時吃藥,你們小年輕就喜歡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身體不好,最好少吃一點......”

黎姮聽老爺子絮絮叨叨,軟著聲一一應下。

等黎姮離開,老爺子慢悠悠地往窗邊走,一邊澆花一邊說道:“聽你爸說最近你一直待在研究所,半個多月都沒回去了。”

傅臨沒想到老傅會跟老爺子告狀,默了默道:“項目快要結束了,之後會有半個月的休假。”

老爺子哼了聲:“一天到晚恨不得住在研究所,你那地方連個女同誌都沒有,啥時候能給我帶個孫媳婦回來?”

餘光瞥見櫃子上的水果,老爺子眼睛一亮:“你看小黎怎麽樣?”

傅臨眼皮子一跳。

“小黎性格樣貌哪哪都好,配你……”老爺子話說一半又搖頭,“算了算了,你一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滿腦子都是你那些研究項目,跟人家小姑娘也找不到共同話題。”

“這樣吧,等你這陣子忙完了給我去公園相親角。”

傅臨:“……”

傅臨已經對老爺子十天一次的催婚徹底沒轍了,果斷祭出遁字訣:“您好好休養,我先回研究所了。”

說完不給老爺子挽留的機會,大步流星地離開,留老爺子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

黎姮叫了嘟嘟打車,十幾分鍾到了家。

原主租住的小區在京市三環,地下室倉庫改造的集臥室浴室廚房一體的房間,兩千一個月。

黎姮循著原主的記憶,在門口角落裏的破花盆裏找到鑰匙,拖著石膏腿推門進屋。

半個多月沒住人,地下室裏透著股黴味兒,聞著有些嗆鼻。

黎姮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一邊咳嗽一邊開窗通風。

小冰箱裏還有些原主出車禍前采購的蔬菜,都已經不能吃了,黎姮把它們一股腦塞到一個袋子裏,丟到門口。

該扔的扔,該整理的整理,等黎姮收拾完已經過去個把小時了。

家裏隻剩下一桶泡麵,黎姮用電水壺燒了熱水泡麵吃。

等待的時間裏,黎姮刷手機打發時間。

原主的微博是丁燕在管,黎姮目前沒有和丁燕翻臉的打算,就悄咪咪注冊了新的微博賬號。

有事沒事善用搜索,看看有關自己的新聞。

點開一條有關自己的微博,點讚最多的評論如下。

“鑒於新視娛樂的騷操作,我現在開始懷疑黎姮之前的那些黑料到底是真是假了。”

黎姮反手為她聰明機智的小腦袋瓜點了個讚。

丁燕就是個半吊子經紀人,還是走後門進公司的那種,最喜歡給手底下的藝人打造“黑紅”人設,原主就是個典型代表。

三分鍾一到,黎姮揭開泡麵蓋子,拿起手機對準,“哢嚓”拍了張照。

“蘅狸v:我在發胖,見者有份。【圖片】”

圖片上除了簡單的一碗泡麵,右下角隱約露出一點白色的石膏。

黎姮發完微博,埋頭開吃。

之後的半個月,丁燕一次沒聯係過黎姮。

黎姮樂得自在,月底按醫囑去醫院拆石膏。

腿骨裂縫的地方恢複得很好,去掉石膏的那一刻,黎姮感覺呼吸都順暢了。

現在雖然還沒到熱的時候,但左腿一直包裹在石膏裏密不透風,連擦洗都不能,時間久了肯定是不舒服的。

黎姮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浴室,將自己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洗完澡出來,擱在折疊桌上的手機一直振動個不停。

黎姮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走過去。

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一串數字,黎姮眉尾輕挑,單手接通:“你好?”

電話那端的人明顯沉默了下,幾秒後才出聲:“是我。”

黎姮神色淡漠,語氣卻恍然:“原來是丁姐,不好意思丁姐,我之前的手機丟了,新買的手機忘了存你的號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