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逼婚真相

黃珊竟然沒有懷孕,或者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陳保和劉敏芳怒了。

陳梁也徹底怒了。

這天,老陳家三口人破天荒沒有去市場出攤,而是一道在家商議對策,並守株待兔般地等待著黃珊從娘家回來。

大約傍晚六點半,黃珊拎著兩大塑料袋的食物進門了。

一進門就嚷嚷:“哎呀,你們都回來啦,看來我回家晚了。今天我媽媽家那邊好多事,又是要粉刷牆壁,又是要打新床,他們都沒空,又不放心沒人守,所以我才回來晚了。”

她說了老半天,見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仨人全無反應,也不由一愣:“大家——是不是餓了呀?今天我弟又從他嶽家帶回來了排骨、豬蹄和豬頭肉,我馬上去做飯。”

姑娘笑眯眯拎著東西準備往廚房裏走,劉敏芳咳咳兩聲發話了:“珊妹子,你等等,有件事咱們先談談。”

黃珊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拎著塑料的手都不覺地抖了兩下。

當她在那仨人對麵坐下後,劉敏芳起身從一旁的沙發後拿出一包衛生巾來丟茶幾上,然後又拿出那個裝著使用過的衛生巾的紙簍放其麵前。

鐵證如山,黃珊登時臉上煞白。

劉敏芳道:“珊妹子,你自嫁進我們陳家後,陳梁和我們老兩口待你如何?”

黃珊低垂著頭,聲音顫抖:“好,你們待我很好。”

“嗯。”劉敏芳滿意地點點頭,又道:“雖說當初你和陳梁結婚嚇我們一跳,不過你嫁過來後,真的是任勞任怨,對陳梁也很好,我們老兩口真很感激你。隻是——”她話鋒一轉:“你當初不是說懷孕了麽?可為什麽你又來例假了?而且還在使用衛生巾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打得黃珊措手不及,她微胖的臉龐漲得通紅,雙手垂在膝間互絞,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保一直沒吭聲,憋著怨氣大口抽煙。

此刻見兒媳婦完全說不出話,也不由得急了,將煙頭往地上一丟,一腳踩滅後,道:“你倒是說話呀!你和陳梁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一開始你們家就準備坑陳梁的,你們倆壓根就沒有那回事!”

他聲音一下提高八度,黃珊完全嚇傻了,她急忙望向陳梁,對方眼裏也滿含厭惡,顯然是認同了他父母親的說法。

她急忙向丈夫靠近,嘶聲道:“梁子,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想騙你的!”遂哭哭啼啼說出了自己為何會逼婚陳梁的全部經過。

卻原來,事情的開端還要從黃帝被同村的刑屠戶逼婚說起。

刑屠戶的女兒刑巧雙模樣姣好,性格柔順。她從小學起就和黃帝同班,兩人一直沒啥交集。後來,刑巧雙讀完初中後去了市裏的衛校讀書。

等她畢業後,回到村裏的衛生站當了護士。有一次,刑巧雙和閨蜜去鎮子上玩,回村時天色已晚,兩人遇到了幾個街溜子,被追得趕緊逃離。

恰巧這時黃帝經過,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女孩就是自己小學和初中時的同學刑巧雙,當即衝過去和那幾個街溜子打起來。

最終,黃帝受了傷,也護住了刑巧雙和她的閨蜜。

刑巧雙將其帶到自己工作的衛生所裏,悉心給他上了藥,又讓他往後幾天每日按時去換藥。

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暗生情愫。

隻是黃帝名聲不好,沒讀什麽書,也沒個正經工作。刑巧雙怕父親知道後會反對,就隻肯開展地下戀。沒曾想,在某個夜晚兩人突破了最後的防線,次月刑巧雙就懷孕了。

這不,刑屠戶惡狠狠地找上門,黃雄飛和刁玉蘭簡直急死了。

刑屠戶提出彩禮十八萬,另外讓他們將房屋翻新,好好善待自己的閨女。

黃帝一直是沒穩定工作的,偶爾打點零工,賺得沒有花得多。

黃雄飛和刁玉蘭靠著市場的小菜攤賺取生活費,可他們倆花錢也大手大腳,根本沒有存款。

眼見刑屠戶放出了狠話,說要是拿不出彩禮,就要廢了黃帝。黃雄飛一家人商量,決定如法炮製,讓自家閨女也來一個帶球逼宮,將這筆彩禮給賺回來!

一有此打算後,黃雄飛夫妻倆就在黃帝的朋友圈中篩選起來。可那些人要麽醜,要麽矮,要麽花心、不學無術,要麽就是已經結婚了。

他們選來選去,最後覺得就陳梁也還合適。

這小夥子年紀和黃珊差不多,長得還有模有樣,個頭也不算矮。雖說隻是個中專生,但不像其他人那般滿嘴髒話素質低,也沒有抽煙喝酒打牌等不良嗜好。家裏頭條件雖不好,但陳保和劉敏芳夫妻也是勤快人家,而且家裏的大兒子陳棟是大學生,在城裏有份不錯的工作,將來肯定會要幫扶弟弟的。

綜合上述,黃家人覺得陳梁是女婿的最佳人選。

黃珊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她覺得自己的婚姻大事怎能視為兒戲?可在聽說了對象是陳梁後,她的心也慢慢動搖起來。

說起來,黃珊對弟弟的一眾狐朋狗友沒甚好感,但陳梁除外。

她挺喜歡這個衣著幹淨、說話斯文、還有幾分帥氣的大男孩。

就這樣,在黃家人的安排下,黃帝將陳梁和幾個好哥們一起約到家裏喝酒。他明知陳梁是沾不得酒的一杯倒,就故意哄著對方喝了好幾杯。啤酒、白酒,一通亂喝後,陳梁果然找不著北了。

趁著送其上廁所的間隙,黃帝和刁玉蘭一起將陳梁扶到了隔壁黃珊屋裏。

兩個未經人事的年輕人同處一屋,幹柴烈火下又有著酒精的催化作用,就這樣稀裏糊塗發生了第一次。

等到次日清晨陳梁醒來,才知犯下大錯。他穿好衣服想要逃,但黃雄飛一家人已氣勢洶洶地推門而入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

黃珊哽咽著說完,陳保一家人早氣得鼻子冒煙,陳梁更是將拳頭捏得咯咯響。

一想到那些被黃雄飛父子追打逼要彩禮,過得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就恨不得立時將眼前這女人給痛扁一頓。

可理智告訴他不行——男人不能打女人!更何況此刻的她是自己的妻子。

傷心、委屈、憤怒的情緒交織下,陳梁最後說:“明天咱們去你娘家討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