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王老的擔憂

“大致上就是這樣，如果說高分子虹吸法，是像用吸管把這些米粒吸起來，從而破壞整盤米飯的形態。”

“那麽中心離擴散，就是用筷子直接搗向米粒的中央，把它搗散後重新拚接。”

陸語把筷子收了回來，最後做了一個總結。

蘇曉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餐盤裏的食物，微微頷首：“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隻用一半的經費，說不定真可行。”

她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激動，仿若冰雪初融。

“你晚上可以多想想，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明天可以在問我。”

“現在先吃飯吧，再不動筷子，飯都要涼了。”

陸語道。

直到現在，係統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也就意味著蘇曉曉的問題並沒有徹底得到解決。

不過，【紅日】的正式點火是在後天，他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行，謝謝。”

蘇曉曉禮貌地道了一聲謝。

她低下頭，想要繼續用餐，可看到一團亂的餐盤，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蘇曉曉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陸語抬頭納悶問道。

可他一抬頭，就發現了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表情也瞬間變得尷尬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注意，應該在我自己的餐盤上給你做解釋的，我重新給你打一下飯吧。”

筷子作為用餐的工具，沾上一些口水自然難以避免。

陸語剛剛拿著自己的筷子，在蘇曉曉的飯菜上一頓搗騰，肯定也....如果是大老爺們自然無所謂，可畢竟男女有別啊。

“不用了，沒事。”

“我自己去就行。”

出乎陸語的意外，蘇曉曉並沒有半點生氣。

她站起身，想要去重新打一盤飯菜，可腳步還沒有挪動，便聽到了王老的聲音在笑聲響起：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會不對付呢，沒想到才半天不到，就在一個餐盤裏吃飯了？”

聽到這笑聲，陸語和蘇曉曉的表情同時一僵。

兩人之前聊得太投入，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王老也在食堂。

“王老，您誤會了，我剛才是在跟她解釋高分子食物的問題，不是....”

陸語趕忙解釋道。

王啟山看著臉色緋紅的蘇曉曉，爽朗一笑：“哈哈，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呢！”

“王老您這玩笑，挺，挺嚇人....”

陸語嘴角微微抽搐。

“王老，您和陸總工先吃，我...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蘇曉曉顧不上吃飯，臉色有些發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這就走了？”

王老坐到了陸語對麵，嘿嘿一笑：“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王老，這說.....”

陸語一臉無奈地想要辯解，可旋即便反應了過來，苦笑道：

“我跟蘇曉曉什麽事情也沒有。您別老想著給我下套行嗎？我剛才真隻是跟她討論了一些高分子食物的問題。”

“你瞧瞧你，又沒有幽默感。”

王老嗬嗬一笑，道：“再過兩天就要點火實驗了，我這是怕你壓力太大了，跟你開開玩笑放鬆呢。”

“您這玩笑，還是少開一點為妙，不然我壓力更大了。”

陸語鬆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兩人一起吃了會兒飯後，王老突然一臉正色，問道：“先不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兩天之後的點火儀式，你的把握有多少？”

“九成。”

陸語直截了當道：“我明天會盡力，把成功的把握提升到九成九。”

“能有九成，不錯了。”

王老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明天把所有的參數，再檢查調配一遍，我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剩下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陸語堅定無比，道：“嗯，我一定會盡力，確保【紅日】的成功！”

“嗯，我相信你。”

王老微微頷首。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臉正色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能現在說....有一點不吉利。”

“沒事，王老，您想說什麽盡情說。”

陸語淡淡笑道：“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主義，不搞封建迷信，您說就是了。”

“好，那我就說了。萬一...我是說萬一....”

王老慎重無比，道：“萬一【紅日】失敗了，你一定要調整好心態，坦然麵對。”

“一定不能讓一時的失敗，上頭的責任，我和鍾老都會幫你背下，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萬萬不能讓一次失敗影響你幾年、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王啟山將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相比較於【紅日】的失敗的後果，他其實更加擔心的是失敗打擊對陸語心理上的影響。

在位數年，王老見過太多太多青年才俊，因為一次大失利而徹底崩潰，放棄科研道路甚至跳樓自殺....

“王老，您放心，我這人臉皮厚著呢。”

陸語看出了王老的擔憂，安慰道：“就算真失敗了，那也沒辦法，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還能咋滴？”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王老欣慰點頭。

用過了晚飯，陸語回房，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簡單用過早飯後，便帶著助理將實驗室大大小小的數據通篇檢查了一遍。

確認了沒什麽問題後，已經是中午了。

離開了實驗室，陸語剛想移步去吃午飯，便瞧見了眼前的那一道靚麗身影。

陸語一愣：“蘇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