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來自外公的寵愛

陳木打了個空木倉,五隻狗奔來的時候,將他的木倉頂了出去。

木倉落在不遠處,被馬犬眼疾手快地叼在嘴裏。

陳木不顧幾隻狗給的壓力去掰馬犬的嘴。

就在他要搶到時,不知名的鬣狗和野狗闖進了這間院子。

一個接一個,眼神比之警犬殘忍,陳木心裏一怵,不顧會不會受傷強搶木倉,馬犬最終還沒守住。

下一瞬,子彈不要錢地上膛,發射。

“嘭嘭嘭——”

鬆獅向後退了退,自有其他狗擋在齊罐罐麵前。

越退越後。

“罐罐!”

齊鳴禮跟隨野狗來到這裏,卻看到了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爸爸。”齊罐罐高興地叫了他一聲,還邀功,“罐罐抓壞人!”

齊鳴禮給了她一個一會找你算賬的眼神。

院內狗聲人叫不斷,戰況激烈,令人毛骨悚然。

伍達先扒開狗群,探頭看向門內。

一看,嚇得結巴:“齊哥!你快來!”

齊鳴禮連忙上前,齊罐罐也好奇地催促鬆獅往前,可不知道為什麽一向聽話的鬆獅死活不動一下。

齊罐罐氣得拍它腦袋,自己溜下來,小裙子又被它咬住了,不得寸進。

“啊!”

不得了了,竟然有狗敢攔她做事了!

多新鮮啊,幾百年未有,它們是要造反嗎!

齊罐罐真的毛了,可這回就連老狗也不讓她上前,拚命用身體拱她退後。

“罐罐,別過來,乖一些。”齊鳴禮回過頭鄭重其事道。

為什麽啊。

齊罐罐從來都沒有這麽好奇過。

“啊啊啊——”院內慘叫傳來。

齊鳴禮和伍達搶先一步進門,幾名警員緊隨其後,他們火速關了門,隔絕了齊罐罐所有視線。

院內的打鬥已經接近尾聲。

周圍躺倒幾隻野狗,不知是死是活。

還有疑似陳木的男子滿臉血水,刀疤之上再添新傷,這次比任何時候都嚴重,爪痕從額頭到眼睛,垂直到半張臉。

他一隻手捂住受傷的半張臉,另一隻手卻被鬣狗啃食著,可見森森白骨,腿部位置也有數隻鬣狗趴在那。

陳木待的那一塊,血液不斷噴湧。

其他野狗擠不進去,卻垂涎地看著,不知道是不是想分一杯羹。

陳木向著他們這邊看來,幾個人從他眼裏看到了憤恨……還有求救。

“怎麽辦?”

空氣裏血腥味漸大,伍達臉色不大好,胃裏一陣**,他想吐。

“齊主任,過去的話會被咬吧,要不我們再等一會,反正他這種是死刑犯,難逃一死。”有警員提議,得到周圍人的讚同。

“是啊。”

齊鳴禮分明看見,有一隻鬣狗想要啃下陳木的臉皮,陳木舉起了手裏的木倉。

他們迅速警戒,退到有遮擋物的空間。

齊鳴禮躲在一根柱子後麵,手摸上腰側的木倉,他吹響哨子,在院內的五隻警犬有樣學樣藏了起來。

可木倉響遲遲不來。

數息之後,幾個人探出頭去,發現他被啃得更慘了,那杆木倉被他用作擊打鬣狗的普通工具。

“他沒子彈了!”伍達大喊。

幾位警員瞬間放鬆下來,他們甚至有心情調笑。

“讓你嚇唬我們!哈哈哈,活該。”

齊鳴禮默不作聲地從柱子後麵走出來,幾隻警犬圍了上來。

此時陳木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齊鳴禮再次吹了聲哨子,手向前一揮,警犬推開了凶殘的鬣狗。

“齊主任咱的警犬竟然不怕這鬣狗。”幾名沒見識的小警官驚歎。

他們不知道幾隻警犬身上有來自齊罐罐的氣味,鬣狗自然不敢怎麽樣。

齊鳴禮沒說話,看著奄奄一息的人:“抓起來,收隊。”

小警員具是一臉嫌棄,不過還是認命地扛起陳木,幾隻鬣狗還想上前,警犬忙站到他們身邊。

出去前,齊鳴禮把自己的衣服蓋了上去。

“別讓我閨女看到。”

小警員露了個明白的眼神。

但他多慮了,鬆獅在他們出來的那一刻,就把齊罐罐往身體.下刨了。

也怪齊罐罐現在的身體易推倒,很快就被它一身毛發擋住了視線。

齊罐罐:“……”

齊鳴禮拉住隊伍後麵的伍達,耳語:“留一隊人,埋伏在這。”

他剛剛躲避時,柱子旁邊有一個房間是敞著的,他看到了些不像是陳木那樣性子的人會有的東西。

比如那個華貴無比的鍾,還有一把精致的梳子。

他去過陳木的住處兩次,裏麵簡潔無比,哪裏像這裏,多出來臭美的東西。

他一下就推翻了這院子是陳木另一個據點的想法。

這裏很可能是別的不法分子的。

那座鍾價值不菲,周圍廠區都是工人,就算攢半輩子錢都不一定買得起裏麵一塊寶石。

能有這樣的財力,卻住在這樣一個掩人耳目的地方,他不得不往壞處想。

“可剛剛木倉響,可能已經驚動人了。”伍達擔心他們早已打草驚蛇。

“我帶人大大方方地走,就說人已經抓到了,你藏好就行,這裏值錢的不少,萬一有人回來拿呢。”

“看到人就行,別輕易出手。”齊鳴禮總覺得能讓陳木冒險來找的人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比他更危險。

不久之後警所會出麵在這裏貼上封條,查封資產,如果不法分子還想從這裏拿走東西,隻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行動。

說完,齊鳴禮走到院外。

齊罐罐在氣急敗壞地拔鬆獅毛,看到他來委屈巴巴地喊了聲爸爸。

齊鳴禮心說算賬的時候來了。

他拎起胖乎乎的閨女。

說起來齊罐罐雖然年歲小,不過體型卻直逼大她三歲的齊悠悠,還比她重,他拎不到一會,手臂就被壓得下沉。

最後他將孩子夾進咯吱窩。

齊罐罐以為他在玩,咯咯咯地笑起來。

八隻狗在父女倆身後,各自咬著自己的狗繩,乖乖跟著。

“不是說好了在車裏等嗎,你怎麽又不聽話!”

“回家就揍你!”

齊罐罐一聽笑不出來了:“爸爸,糕糕!”

怎麽不買好吃的,還要打她,而且她有乖乖等,隻是太無聊才出來,更何況也沒有跑遠,是來找爸爸的。

氣死她了!

“你還有理了是吧。”齊鳴禮啪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

“汪汪汪!”

老狗、羅威納、馬犬、鬆獅、杜賓、拉布拉多、德牧、史賓格犬紛紛朝齊鳴禮吼叫。

齊鳴禮頗為無語,轉過來瞪了它們一眼。

他在管教孩子,來這一出,長此以往將威嚴不存。

齊罐罐又是個皮的,還得到她親外公一句“頑劣”的評語,所以這孩子必須管。

可身後八隻狗虎視眈眈,又不是能講道理的。

齊鳴禮想了想,連忙在街上攔下幾個還沒回去的小警員,讓他們送警犬回去,隻留老狗在身邊。

這時一直不見人影的顧衛國跑了過來:“聽說你抓到人了?”

齊鳴禮:“嗯。”

顧衛國忿忿地看著父女倆,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小的搶他狗,老的搶他功。

“警務長說任務交給我們治安處了,你這樣功勞算誰的。”

齊鳴禮:“事情緊急,來不及計較這些,而且我調的人也多是你們治安處的,功勞各半。”

“那你一會親自跟警務長報告。”顧衛國不情不願地說。

齊鳴禮隨意地點點頭就離開。

身後顧衛國還不依不饒:“管管你家孩子,妨礙公務了!”

不用齊鳴禮出手,老狗自發地衝向顧衛國,讓他再次感受了一波被追趕的狼狽。

“啊啊啊啊,齊鳴禮!救我!讓它走開啊!!!”

齊鳴禮加快了腳步。

耳邊清淨後他帶孩子往東南區去。

“糕糕?”齊罐罐還念著。

“先帶你去見你外公。”

顧衛國有一點沒說錯,讓所裏人戒嚴這件事他要跟他們解釋一下。

事出突然,他都沒來得及報告,要回去一趟。

趁這個機會也可以讓應修明來管教齊罐罐。

一舉兩得。

至於老丈人會不會教孩子,齊鳴禮不擔心。

老丈人比他厲害,又出身不凡,想必教導孩子也有一套,他和文雯注定無法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在孩子身上,正好可以試試讓孩子的外公帶。

這樣的話,老丈人和偉叔應該不會走了吧……

“歪歪?”

“是外公。”齊鳴禮想了想,“你叫爺爺也行。”

他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叫應修明爺爺,反正齊老頭那樣的,齊鳴禮是不會讓孩子認他的。

就當他入贅好了,他無所謂。

他到應修明住址的時候,兩個老人一個在看書一個在劈柴。

應修明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好像在說怎麽又來了?

齊鳴禮搖搖頭,應該是錯覺。

“爸,孩子先放你這,我一錯眼,這孩子又不見了,你好好教教她,我先回一趟所裏,如果晚了就讓他在您這睡。”

說完他人已經出去了。

應修明和齊罐罐大眼瞪小眼。

“爺爺?”齊罐罐雙手乖巧地放在肚子上,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口想著爸爸突然出現。

偉叔放下斧子走進來:“你該叫修明外公。”

“歪歪。”

齊罐罐乖乖的,哪還有剛剛氣急敗壞的模樣,她記得這兩個好人,對他們頗有好感,不過到底幾天不見了,她和他們又生疏起來。

應修明不自在地嗯了聲。

雖然他早就知道孩子身份,不過正經喚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還有些莫名的情緒,讓他也有些拘謹。

“你怎麽回事。”偉叔一下就看出應修明不對勁,想嘲笑一下。

應修明直接指著外麵:“我觀天象,今夜有雨,你要是再不劈柴,晚上也不用做飯暖灶了。”

“真的假的?!”

應修明頷首。

這還得了,偉叔連忙跑去出繼續。

院子裏很快傳來斷斷續續的劈柴聲。

見爸爸一直不出現,齊罐罐癟了癟嘴,看向一直注視著她的老人。

腦中自動回憶他照顧她的短暫時光。

漸漸的,齊罐罐蹭過去,甜兮兮地喊了聲“歪歪”。

應修明肩膀放鬆下來,嘴角複歸含笑的弧度。

今時不同往日,麵前這個是他親外孫,她叫他外公了。

他抱起孩子放在膝上,讓她麵對著自己。

“又偷跑了?”

齊罐罐撅嘴:“沒~”

她連說帶比劃,說自己乖乖聽話待車裏,是爸爸久不回來怕他丟在路上才去找人的,而且“壞蛋,罐罐,找的!”她甚是驕傲地拍拍小胸脯。

“那是你爸冤枉你了。”

“嗯呐!”

“他還不識好歹不感謝你。”應修明若有所思。

對對對,齊罐罐眼睛奇亮,外公理解滿分!

“不謝謝,打,罐罐了!”她指了指屁股,委屈不是說說的,眼眶瞬間濕潤。

應修明摸了摸孩子眼周,皺眉:“怎麽還打你了,太不該了。”

嗯嗯嗯!對!

齊罐罐用力點頭,抱住他一直胳膊繼續告狀:“壞蛋,罐罐抓抓,爸爸,帶罐罐,買糕糕啊,壞人有,糕糕沒有呀~”

“爸爸壞!騙,騙,罐罐!”

她還伸手抓了把空氣,失落得跟落湯雞一樣。

應修明聽明白了,將孩子抱緊了些,斥道:“出爾反爾,如何當好父親!鳴禮越發不著調了。”

“這麽看來是鳴禮的錯,他卻將你甩手丟來這裏,改日我要教訓教訓他!”

齊罐罐眼睛瞪圓,好像在問可以嗎?

同時她隱約感覺好像抱到什麽金大腿了,笑容克製不住地掛在嘴角。

嘿嘿,歪歪真好。

應修明捋了捋孩子亂掉的鬢毛,心疼道:“外公帶你去買,你父親言而無信,那外公給你補。”

哦?!齊罐罐:“緊假?”真假?

應修明:“嗯。”

他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偉叔停下劈柴的手:“你去哪呢!”

“供銷社。”應修明簡短道。

“欸欸欸,你要買什麽我去就好了。”偉叔攔下他。

應修明:“沒事的,上次出門還是買這孩子衣裙的時候,這麽久了出門沒事的。”

偉叔為難:“你就不怕出個萬一?”

他們現在是可以隨意上街的身份嗎?

偉叔堅決攔著。

齊罐罐看兩個老人僵持著,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又吹了吧,她頓時難受地埋進應修明的懷裏。

應修明拍拍她的背做安撫。

“你不是部署好了嗎,你不相信自己的手段還是覺得我會露出馬腳,再說這裏的人都不認識我們,不必擔心。”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偉叔隻能放行,不過他這回仔仔細細地瞅當鵪鶉的齊罐罐。

應修明一個比他還謹慎的人,竟然願意兩次為這孩子破例。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喜,老夥計願意出門是一件好事,可也是件麻煩事。

哎。

他還是去劈柴吧。

應修明帶齊罐罐到最近的供銷社。

裏麵還有幾個來采買的人家,兩個營業員忙不過來。

應修明決定自己拿貨,將齊罐罐舉高。

“想要什麽?”

齊罐罐眼睛放光地看著琳琅滿目的貨架,“糕糕?”

應修明不知道她要什麽糕,親自取了綠豆糕、紅豆糕、山藥糕、紅糖糕、棗泥糕……

每拿一樣,齊罐罐都要來一聲“哇~”

這些糕點還都堆在了她懷裏。

更哇塞了。

幾乎是每樣都來一盒,齊罐罐興奮得要冒泡。

結果應修明問了一句:“還要什麽?”

“可以?”齊罐罐簡直要上天,糕糕的數量遠超她的預計,不過她一不小心回憶起媽媽說過隻能買一樣的話,故有此一問。

其實早就超過了一樣的標準,齊罐罐期待地看向歪歪。

應修明憐愛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可以相見齊鳴禮和文雯平常都是怎麽對待孩子的,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地問他可不可以買糕點之外的東西。

真是可憐可愛。

雖是頑劣了些,可乖巧極了,是個好孩子。

“可以,想什麽都可以。”

“哇~”齊罐罐崇拜地看著他。

如此晶亮的眼神,應修明硬生生覺得心酸。

他女兒這些年是不是缺衣少食的,按理說不會,可這孩子怎麽如此……拮據。

小小年紀連吃食自由都沒有。

“還要什麽?”應修明又溫聲問了一遍。

齊罐罐目光落在糖水罐頭。

應修明:買。

菠蘿黃桃蘋果的全買。

有些拿不下了,他隻能把東西暫時放在櫃台。

結賬的家長和孩子看到這一幕,表情各不相同。

家長:這什麽家庭,怎麽這麽浪費,慣孩子也不是這麽慣的。

孩子:哇,哇,哇,哇……

有孩子甚至拉了拉親媽的褲腿,露出渴望的眼神。

親媽轉手擰住他的耳朵,猙獰地笑:“咱什麽人家,你敢這麽買,老娘打斷你的腿。”

也有熊孩子胡攪蠻纏,在地上撒潑打滾:“我也要買好吃的嗚嗚,買!”

直接被家長拖出去,真的打了一頓。

不過這都影響不到應修明他們。

齊罐罐買完罐頭,還想要奶粉,他給她挑了款最好的,直接拿三罐。

齊罐罐現在看他的眼神已經不是放光了,而是直接一口親在親外公的臉上,表達喜愛之情。

她決定,歪歪就是除媽媽姐姐外她最喜歡的人!

應修明淡定地擦去口水,輕飄飄地又來一句:“還要什麽?”

這句話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不斷在店內響起。

營業員也好,那些家長和孩子傻眼地看到櫃台那的東西越堆越高。

不約而同地發出感歎:這是啥家庭啊……

好有錢的樣子……

吃的最多,其次是整個店的漂亮頭繩,也不知道小娃娃哪有那麽多個頭可以綁,竟然全買了。

買完頭繩,那個看起來巨富的家長又問了句:“還要買什麽?”

孩子可能覺得沒什麽好買的了,視線隨意落在色彩豔麗的玩具上。

巨富家長:“買。”

各種積木,娃娃,男孩玩的木倉,車,都被放在了櫃台上。

此時櫃台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放了。

這對老小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

兩個營業員連忙給他們算賬。

足足算了半個多小時才算清楚。

應修明爽快地付了錢和票。

也沒見他拿出一麻袋的錢,就是輕飄飄地拿出幾張錢票給營業員。

營業員一看,都快傻眼了,隨即又是肅然起敬。

這可是大幾千元的票子啊!

全國能有多少人可以有,少之又少。

她們還要反給他找錢。

找完錢後營業員小心翼翼地問:“這些我們給您送回去吧,您可以把地址給我們。”

應修明沉吟了一會,搖搖頭,反要打電話。

五毛錢的電話,營業員很痛快地送了。

電話打去警所刑警處。

齊鳴禮剛好在寫報告,聽小警察說有電話專門找他,連忙接聽。

電話裏,熟悉的聲音讓他去南區一家不知名的供銷社拿點東西。

齊鳴禮不知道老丈人這是哪出,隻能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來南區。

他甚至猜測是不是齊罐罐太難帶,老丈人受不了,所以找了個借口讓他來接人。

可當來到地址上的供銷社,麵對營業員諂媚的臉,他指了指麵前成山的東西,張了張口。

“……”

“他們人呢。”

營業員聽他問起這個,肅然起敬,“他們去成衣店了。”

孩子剛剛啃紅糖糕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家長大手一揮又帶著她去買衣服了。

“您家是這個,”她豎起了大拇指,感歎,“真寵孩子啊。”

……

半個小時後,等齊鳴禮搬完東西,回到警所,字還沒寫兩個,電話又響了。

“您好,我們是南區國營成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