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給她說媒?

玩笑開完了,雲錦書便問他們霍西樓去了哪兒,誰知顧辰竟然說他回景都了。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回景都?”

“爺去請老王妃過來一趟。”

雲錦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從石城到景都,最快來回也要兩天多,老王妃年紀大了肯定無法騎馬,回來的路程估計還要耽誤。

雲錦書閑來無事就把這件案子中所有的人和事都寫了出來,又按照時間點做了匯總。

現在來看,十五年前定然是發生過某些事,而那些事應該就是如今老王爺自燃事件的牽引鎖。

一應的相關人等都被關在了縣衙,顧辰聊天的時候說漏了嘴,‘返生魂’並沒有在縣衙,而是被霍西樓的人單獨帶走看押。

雲錦書仔細回憶那日他們從夏家出來的情景,‘返生魂’的人全都穿著白衣,從頭到腳連一根黑色的頭發絲都看不見,他們的人不多,但十幾人是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組織裏比較重要的人物。

趁霍西樓還沒回來,雲錦書幫著鄒青一起處理了夏孟的後事,又把金林跟金柔給下葬了。

看著他們的墓碑,她總有種很壓抑的感覺。

算上老王爺一共四條人命就這麽沒了,很可能他們被殺的原因是跟複活有關,這麽荒唐的理由簡直讓人啼笑皆非,又深感悲哀。

第三天的時候,霍西樓帶著老王妃出現在客棧門口。

可能是舟車勞頓的緣故,王妃的臉色不太好,下了馬車就先去房間休息了。

霍西樓跟追風說了什麽,後者點點頭隨後就去辦事。

雲錦書走到霍西樓麵前問道:“這兩天有沒有喝藥?藥浴泡了嗎?”

霍西樓本是冷漠的麵龐忽然柔和下來,嘴角甚至勾起一絲笑:“你在關心我麽?”

雲錦書一怔,這也算關心吧,她點了點頭:“我答應了北封,你身體完全好恢複的時候要告訴他一聲。”

霍西樓嘴角的笑頓時收斂,又變成麵無表情的樣子,饒過她進了房間。

雲錦書對霍西樓的反應已經習慣到麻木了,明明一直告訴自己,他是高高在上的將軍脾氣陰晴不定很正常,可每次真的正麵感受到,她依然覺得好氣。

算了。

午時過後,雲錦書被王妃身邊的丫鬟叫到了她的房間裏,老王妃休息了一會兒現在氣色好了不少,見他來了便笑著說道:“坐吧。”

“謝王妃。”雲錦書乖巧地在旁邊坐下。

老王妃喝了口茶,暗暗將雲錦書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覺得他很眼熟,眉眼間很像之前的那名故人。

“我聽說,你是汪藏海的關門弟子?”

不明白老王妃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雲錦書還是老實地回答:“是的。”

“我看你年紀不大,成親了沒有?”

雲錦書僅愣了一瞬便搖搖頭,“很久以前成過親,但是後來家道中落,我們已經分開了。”

她也不算說謊。

老王妃或許是沒想到雲錦書都成過親了,畢竟他看起來歲數不大,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霍婷那個性子,確實需要夫君更多的包容。

“你是個好孩子,我們也算是有緣分,這次回景都後我介紹一個姑娘給你認識一下吧?”

雲錦書這次沒說話,瞪圓的眼裏滿是驚愕,怎麽好端端的突然給她說媒?她跟老王妃也沒熟到那個地步吧?

似乎是看出雲錦書的震驚,老王妃笑了笑,絲毫不覺得很突兀,她溫和地開口:“從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很親切,總想為你做點什麽,正好皇帝要為六公主選婿,雖然你們出身不相配,可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止步於一個小小的仵作,未來很可能是我們景朝首屈一指的提刑官,況且你若跟霍婷成親,你就是駙馬,對你未來的仕途也有好處……”

“王妃……”雲錦書有些聽不下去了,老王妃不僅要給她說媒,還要把霍婷介紹給她?“六公主堂堂公主之軀,下官隻是個沒品的小仵作而已,您撮合我們,實在是……”

老王妃擺擺手,“沒關係,那些繁文縟節的禮儀你不用管,隻說願不願意這門親事?”

“我……”

“她不願意。”

雲錦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沉冷的聲音。

老王妃見霍西樓來了,臉色不變,反而笑的愈發柔和,“雲淮,皇嬸這得說你一句了,雖然雲大人是你的手下,可你也不用連終身大事都管吧?我是看他年輕有為,日後必有一番事業,才願意保這個媒,你獨自一人就算了,不能把手下的姻緣也掐掉,是不是?”

霍西樓竟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才看向雲錦書:“你想成親麽?”

“不想。”雲錦書篤定地說完便起身朝老王妃抱拳鞠躬,恭敬地開口:“下官多謝王妃的好意,隻是目前下官暫時沒有娶親的打算。”

又想到什麽,她又補充了一句:“不管對方是不是公主。”

老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可雲錦書絲毫不懼,就這樣彎著腰行禮,一動不動。

氣氛有些凝固,好半響都沒人說話。

霍西樓的眸色沉沉,他上前一步擋在了雲錦書跟老王妃之間,無形中隔開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老王妃忽而笑了笑,無奈一歎:“也罷,是我這把老骨頭多管閑事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該瞎摻和。”

“王妃言重了,下官多謝您的好意,若是日後有娶親的打算,再來叨擾您。”

雲錦書都這麽說了,老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探究的目光看了眼霍西樓,壓下心中不解。

半個時辰後,在霍西樓的組織下,跟敬老王爺自燃案有關的人全都聚在了縣衙大堂上。

就連夏梁跟夏孟的牌位都被恭敬地擺在桌上,鄒青抱著丫丫坐在旁邊,麵帶哀淒。

金氏父女的牌位在另外一張桌上,老王妃看到金柔的名字,眼中閃過了什麽。

還有一名眼生的婦女站在角落裏,臉上帶著茫然雙手有些局促地攪在一起,看起來膽子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