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吃的

“你,我……”易妍錯愕,一時間話都沒接上,頓了頓才鬆開他。

她看到秦嶽城臉紅了,回想自己之前的舉動,其實也沒有什麽過度啊!

在現代,客戶之間見麵,還會擁抱一下,老外還會貼臉呢!

她剛剛和秦嶽城甚至連擁抱都算不上。

隻能說這個時代太保守,就這麽點舉動,居然就讓秦嶽城害羞成這樣,若是以後他們結婚了……

想法跑偏,易妍及時拉了回來,她鬆開手和秦嶽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說,“這樣總行了吧?”

“恩……”秦嶽城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說了你不準傷害自己,你記住了沒有?”易妍看著他,“你要是傷害自己,我會傷心的,你想害我傷心嗎?”

這話可嚴重了,秦嶽城慌張起來,連連擺手,“不我不會,我一定不做這種事。”

“這還差不多,你放心,縫紉機也就快到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治劉玉蓮。你隻要好好等著我……”易妍偷偷在心裏補了句等著娶我,“知道了嗎?”

秦嶽城不懂縫紉機和劉玉蓮有什麽關係,但隻要易妍說的他就願意聽,乖乖點頭,“知道了。”

那麽個高大的男人,在易妍麵前卻像是個小兔子一樣。

“這還差不多。”易妍忍不住笑了,低頭看著他腳上包的布條,“你的腳真沒受傷吧?可別騙我。”

“真的沒受傷,我就是包起來騙他們的。”秦嶽城道。

易妍還是有些不相信,怕他受了傷不告訴自己,往旁邊房山處指了指,說,“你跟我過來。”

秦嶽城乖乖跟著她,很有妻管嚴的潛質,連問都不問一句為什麽?

秦家房山處,後麵和旁邊都有牆擋著,是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很難從外麵窺探。

易妍從旁邊拉了個木頭樁子,放到地上,指著對秦嶽城道,“你坐下。”

秦嶽城不明所以,但也不反駁,乖乖的坐下了。

“這條腿抻直了。”易妍拍了拍他包紮的那隻腿。

秦嶽城連忙照做。

他的腿又長又直,伸到易妍麵前,易妍下意識目測了一下長度,發現絲毫不輸那些秀場上的男模。

她伸手拆開秦嶽城腳上綁的布條。

“你幹什麽……”秦嶽城一慌,手伸過來想要擋著。

易妍拍開他的手,說,“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事,怎麽你不肯給我看?難不成又在騙我?”

“沒有,我怎麽敢騙你……”秦嶽城縮回了手,瞬間不敢再置喙一句。

易妍解開了一圈圈纏繞的布帶,露出下麵完好的腳踝,沒有受傷,沒有紅腫,隻不過是包紮的久了,顏色有些白。

易妍這才放心,又將布條纏了回去,她在動作之中,指尖和指腹會無意間觸碰到秦嶽城的皮膚,

仿佛隔靴搔癢,又像蜻蜓點水,若有似無的觸感,比緊實的接觸還要撩人心弦。

秦嶽城從來沒有在十足清醒的狀態下和哪個人這麽親密的接觸過,而易妍又不同於其他女孩,他與易妍在混亂的狀態下,有過之肌膚之親。

縱然他已經努力去遺忘,可是熟悉的觸感引發回憶,他發現原來他以為已經忘了的那些,竟然那麽清晰,可以在瞬間浮上心頭,如電影一般回放在腦海中。

秦嶽城呼吸加重,感覺易妍每一次觸碰都像沾了火,能把人點燃一般,從臉頰蔓延到全身的滾燙。

“易妍……”秦嶽城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啞的不行。

他有些慌張的抽回那條腿,力氣使大了,不小心把底下的木頭樁子給帶翻了,砰的摔在地上。

易妍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他,“你沒事吧?怎麽還摔了呢?我也沒用力啊,摁疼你了嗎?”

“沒沒有……”秦嶽城根本不敢對上她的視線,低著頭,掩飾的彎著腰,閃躲她伸過來的手。

“不用你扶,我自己自己可以站……易妍,你別碰我。”

最後一句,秦嶽城加重了語氣。

易妍一頓,沒有再上前,她開始還以為秦嶽城生氣了,有些莫名。

直到看見秦嶽城紅透的耳根,還一直彎著腰不肯坐起來,才意識到什麽。

不會吧?她也沒做什麽呀?

易妍覺得十分無辜,她在現代時給那些男女模特量身接觸都比這多吧。

好吧,畢竟是二十五還沒結過婚……

咳咳,她也能夠理解。

易妍清了清嗓,被秦嶽城害羞閃躲這樣子弄的也有些不自在。

她看著男模特隻穿**都不會害羞,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竟也跟著害羞起來。

再待下去,秦嶽城恐怕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易妍抿了抿唇,說,“那你自己小心,我,我先回家了。”

本來她還想給秦嶽城量個身呢,如今也不好再提出這種要求了,不然秦嶽城豈不是要直接……

咳咳……

易妍又清了清嗓子,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回到家,一進門易妍便撞見了徐慧。

剛才出去時,徐慧還打趣過易妍,如今見她這麽快回來,便問了句,“量完了?”

“沒有。”易妍脫口而出,說完怕徐慧誤會,又解釋道,“劉玉蓮和秦子強打起來了,我進門正好撞見,鬧了一場,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就回來了。”

“這兩人沒事就打架,唉,我們都習慣了。”徐慧對於那兩人打架並不意外,道,“他們兩個呀,過不下去就趕快離了算了,每天這樣,孩子看了更糟心。”

不得不說,徐慧很有先進女性的思想,知道勉強的婚姻對孩子反而沒有良性引導。

隻不過易妍回想秦大寶全程隻顧著吃肉的樣子,覺得他應該也沒長那顆糟心的心。

有這種孩子,也不知道父母和孩子哪個更糟心。

……

易妍離開後,過了半個小時,秦嶽城才從房山走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覺得自己這樣真的很不好,對易妍很不尊重。

他想忘了那天下午發生的事,可就是忘不掉,每每易妍有什麽舉動,他就會想起來。

秦嶽城搖了搖頭,突然看到自家地裏長的韭菜。

這東西隻要種下,就會一茬接一茬,特別能收,他沒什麽吃的時候就會摘著吃。

記得有一次村裏麵那些已婚的男人聊天,說這東西吃多了壯陽,還告訴他不要多吃,不然這也沒個媳婦兒,這麽多火都往哪泄?

怕是嘴上燎泡都要長多少了。

秦嶽城當時並不以為然,他這個年紀沒有媳婦,確實會有需求,但是自給自足也夠了。

還從來沒有對某個人出現過這種壓都壓不下去的欲望。

不能再吃這東西了,秦嶽城如避瘟神一般繞開那片韭菜地,紅著臉進了屋子。

秦子強之前就走了,這會兒劉玉蓮和秦大寶也都不在了。

不知兩人去了哪裏。

可能是去找大夫看傷,也可能又回娘家了。

反正每次吵架,劉玉蓮隻有一個法寶,就是回娘家。

秦子強自己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把劉玉蓮接回來。

兩人如此循環往複,秦嶽城早都見怪不怪。

這次不知道秦子強能挺多久。

家裏沒人,秦嶽城也就不用再裝,他把拐棍立在牆邊,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還有砸的稀爛的那些東西。

這天晚上,秦子強和劉玉蓮都沒有回來。

秦嶽城也沒在意,反而樂得清靜,自己煮了點晚飯,吃了之後便躺下休息。

偌大的房子靜悄悄的。

秦嶽城躺在炕上,窗外冷色的月光照進屋內,在地上投映一片銀霜。

秦嶽城不由又想起易妍來。

他知道自己很不應該,可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心中有一股消不下去的火,身上也很燥。

這一夜,他一直在做夢。

夢中,易妍抱著他,身體軟軟的往他懷裏鑽,叫著他城哥。

“城哥。”

“我好難受,你抱抱我。”

如蘭的氣息噴灑在他耳畔,秦嶽城將易妍揉進懷裏,壓在身下,心裏那股無處發泄的火都傾瀉在易妍身上,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隔天早起,秦嶽城看著自己濕掉的**,歎了口氣。

秦子強和劉玉蓮仍舊沒有回來,他行動也就方便的多,不用再故意裝腿瘸。

秦嶽城下床,舀了一大盆涼水,把**扔進裏麵,狠狠的搓洗,好像要洗去自己心中的汙晦。

將水潑在門外,秦嶽城又打水洗了洗手,便開始做早飯。

劉玉蓮常年鎖著的櫥櫃他沒有動,估計裏麵應該也沒有多少東西了。

每到年關將至的時候,劉玉蓮都早早把錢花的一幹二淨。

隻有過年時結了工分,每家發了錢,她才又有錢出去揮霍。

這次要不是退回學費那十塊錢,劉玉蓮也沒錢買肉了,不然那兩人也不會因為搶肉吃就打起來。

秦嶽城在地上找了兩個紅薯,切碎了,在米缸裏麵舀了碗米,煮了點粥。

米缸裏麵的米也剩的不多了,好在劉玉蓮和秦子強都離開了,秦嶽城一個人還能多吃一段時間。

米粥咕嘟咕嘟冒著泡,飄出米香。

秦嶽城罕見的沒有胃口,望著院子外麵出神。

“城哥。”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神。

秦嶽城一愣,忙推門出去,看到易妍從大門外進來。

“你吃早飯了嗎?”易妍走到他跟前問。

“吃了。”秦嶽城下意識點點頭,而後反應過來,又搖搖頭,說,“還沒吃,我剛煮好了粥,你吃了嗎?”

“我吃了呀,早上我嫂子做了點素餡包子,味道還不錯,我還給你拿了兩個。”

易妍抬起手,露出袖子裏麵藏著的兩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