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革職

傅珩慌忙抬頭:“父皇,兒臣,兒臣……”

他連皇帝方才說的事情都沒有聽過,又怎會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來辯解?

況且,思及方才傅琮瞧著他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傅琮給算計了!

見傅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傅琮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要知道,他期待看見傅珩麵上出現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已經期待很久了。

“朕都已經命人查清楚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皇帝臉上的冷意更重,此時又毫不客氣地看向了兵部尚書。

“作為兵部尚書,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何到現在還不知情?”

“朕要你們有何用?”

“陛下息怒,此事,此事興許還另有隱情啊!”

兵部尚書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在朝中多年,又怎會看不清楚,今日之事,擺明了就是衝著三殿下去的。

可眼下他已經同三殿下踏上了同一條賊船,三殿下若是被陛下懷疑,那他同樣也會受到牽連。、

因而現在就算他想把自己給摘出去,恐怕也是為時已晚。

“隱情,那你倒是和朕說一說,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事情的前因後果,皇帝已經命令自己信得過的人查清楚。

這事,一開始確實是那些地方官員起了歪心思,想要借此機會牟利。

可傅珩主動攬過了這差事以後,皇帝倒是開始懷疑起,傅珩的動機了。

要知道,他的人可是查到,近期有好些來曆不明的銀錢,送入了三皇子府中。

他的這個兒子這次這般主動,莫非是想要利用職權,幫那些地方官員遮掩?

這皇帝可是完全誤會傅珩了。

前段時間,傅珩損失了一整個私庫的銀子,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彌補自己遭受的損失。

京城中的官員,哪有地方官員身家豐厚?

傅珩自己也沒想到,他隻是做了自己此前做過的事情,卻會因此而被人抓了把柄在手裏。

今日更是當著朝臣的麵被皇帝訓斥。

這一切,都是傅琮的錯!

“臣暫且還不知,容陛下準許臣好生查探,不冤枉了任何一人!”

兵部尚書明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會叫皇帝不喜,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而這時候傅珩也總算是回神,“父皇,兒臣當初攬下這差事,隻是為了替父皇分憂,確實沒有別的想法啊!請父皇明鑒!”

倘若這一次皇帝真的要追究的話,那他就隻能像上次那般,再想辦法給自己尋一個替罪羊了。

隻是這一次牽扯到的東西那麽廣,要找的替罪羊,勢必不能身份太低。

傅珩的心裏還在想著替罪羊的事情,倒是沒想到,皇帝已經先他一步開了口。

“夠了,事實如何,你們以為朕當真不清楚麽?”

皇帝現如今,隻相信自己的人查回來的消息,完全不願意相信傅珩所說。

畢竟,那些證據可都擺在了他麵前。

縱然傅珩口口聲聲說著他冤枉,可他又如何能保證心裏一點私心都沒有呢?

“兵部尚書監管不力,朕便罰你半年俸祿以作懲戒,至於你,給朕滾回皇子府,暫時不用去兵部做事了!”

這話,雖然沒有明著革了職傅珩的職位,但也差不多了。

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位置,卻因為皇帝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失去。

偏偏,傅珩表麵上還不能露出半點不忿。

如今他的勢力還不夠,遠遠不能同九五之尊抗衡。

便更不能讓皇帝發現自己的野心了。

隻是今日之事,若不是有傅琮在背後算計,他又如何會吃了這麽大的一個暗虧!

暫且動不了父皇,他難道還對付不了傅琮麽?

皇帝的處置,正好是傅琮想要的。

他甚至已經在心裏盤算著,今日過後,他便立刻安插自己的人進去。

這樣,就算有朝一日傅珩還有機會回兵部掌權,那也沒辦法和他的人鬥了!

傅珩麵色蒼白,卻也深知皇帝如今處於憤怒之中,他如果繼續為自己辯解,隻怕會引來更多的猜忌。

隻能徐徐圖之。

皇帝今日早朝,本就隻是為了此事。

如今瞧著皇帝這暴怒的模樣,更是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用別的瑣事來觸黴頭。

走出殿門的傅琮,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他隻要一想到傅珩剛才的樣子,就覺得心裏無比痛快。

隻是還沒等他暗爽多久,很快便被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皇兄可真是好手段呐!”

傅珩瞧著傅琮這副模樣,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來以前,他真的是小瞧傅琮了。

上次那事,他還隻當傅琮是運氣好,誤打誤撞得知了消息,才會趁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這一次,傅琮又是怎麽繞過他的眼線,將所有消息都查探出來然後遞到父皇麵前的?

虧他還一直都在提防著那幾個沒長起來的弟弟,卻沒想到,一直平庸無能的傅琮,竟然還藏了這樣一手!

“皇弟此時不應該好好想想,該如何向父皇澄清自己麽?”

傅琮如今正是得意的時候,麵對傅珩的挑釁,不但沒有惱怒,反倒多了些幸災樂禍。

“不過,父皇那般喜愛皇弟,應該,也不會過多為難皇弟吧?”

“說不定等過兩日,父皇消氣了就好了。”

“隻是不知道,皇弟還能不能等到那一日了!”

“傅琮!”

傅珩死死地盯著傅琮,要不是還顧及著是在宮牆之內,他隻怕早就動手了。

自從踩著安若錦和安家軍的屍骨上位以來,這一年裏,傅珩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之大的挫敗感。

更是恨不得直接殺了傅琮!

可他心裏也清楚,傅琮背後還有皇後和國公府。

縱然父皇再不喜歡傅琮,可也肯定不會想看到兄弟手足相殘的場麵。

除非,他能夠像弄死安若錦那樣,給傅琮也栽贓一個罪名。

此前他可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

他在這之前並未將自己的幾個兄弟放在眼裏,一心想著積蓄力量,待到有朝一日直接坐上那個位置。

可現在,是傅琮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