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想讓我把那蒼山雪駒送給他

甄芙進來提醒的時候,徐含煙也不得不走了。

“爺爺奶奶,你們若是想我了,就讓人給我送個信,我馬上跑來見爺爺奶奶。”

徐含煙眼睛有點紅了,她自己其實沒覺得,但看在靜安王兩口子眼裏,又心疼了一把。

“含煙乖,有事就給爺爺奶奶說,如今你也不是無依無靠的。誰要欺負你,爺爺去收拾他們。”

徐含煙被這話給感動了,撲到靜安王懷裏就不撒手。

穿書幾個月,這句話是最動聽的,也是她覺得最可靠的。

徐含煙離開甄家之後,老兩口多待了一會兒。

“甄芙,你大哥反正要在京城治病,短時間內,你們也不會回西北。含煙那邊的事,還是你多費心,我這邊到底是不好出麵,也不想引人注意。那孩子......不容易。”

“甄芙聽憑王爺吩咐。”

甄芙對靜安王很是恭敬。

“甄芙,你跟含煙接觸的時間多一些,你怎麽看這孩子?”

甄芙愣了一下。

“王爺,這......”

甄芙心想,這話讓她怎麽說。

那是你寶貝親孫女,要說得不好,你又不高興。

“但說無妨。”王妃插了一句。

“是。王爺、王妃,女公子聰慧,心思縝密,而且有勇有謀。”甄芙張嘴就是一通誇。

“是不是太聰慧了些?太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了。”王妃道。

“王妃,這個看怎麽說。你看武威侯,十三歲,一戰封侯。他也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但我是親眼見過武威侯在戰場上的樣子,一戰封神,那還真不是運氣。”

甄芙拿了程不言來做比較,夫妻倆一想,也覺得自己孫女就是比普通人更聰明些,這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你說得也對。大南能出程不言那樣的戰神,自然也能出我家孫女這樣的奇女子。隻是......她才這麽小......就不得不為自己謀劃,我這個當奶奶的心疼啊......”

甄芙跟靜安王妃說過,徐錚去西北接應程不言,是徐含煙力勸的。

“長陽那丫頭,從小要強,不是誰的話都能聽進去的。含煙能說動長陽讓徐錚去接應程不言,這就很了不得了。

徐錚也算是九死一生,那可是長陽的**,我是很好奇,她到底怎麽說服長陽的。以如今的結果來看,徐錚功成,入了禦史府任職,也算是求仁得仁。”王妃感慨道。

甄芙心頭有些不同的意見,但她沒有開口。

徐錚此行西北,可不隻是接應程不言,還幹了更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但甄芙沒有多嘴。

朝廷的事,她一個商人,還是不要多言。

大南大退突勒,程不言一戰定乾坤,朝野上下都很振奮。

但程不言這幾天像是徹底消失在了太安城一樣,完全沒了他的消息。

那日靜安王妃壽宴,程不言就沒有去。

之後,就太安城裏的人都聽到了消息,說是程徐兩家親口證實,沒有私定終身,也沒有聯姻,純屬謠傳。

為此,那個在茶館裏的說書人還下了廷尉府的大獄。

徐含煙聽到這事,覺得那說書人有點冤,廷尉府那種地方,進去了還不得脫一層皮。

一個茶館裏的說書人,就算是弄死了,那也沒人會管的。

徐含煙聽聞之後,便去見了長陽公主。

“你想留著這個人?若不是他,你跟程不言那點事,還不至於弄得這麽難以收場。”

公主不太理解地看著徐含煙。

“公主,這個人光憑一張嘴,就能在太安城裏造成那麽大影響,這說明,他非常有講故事的能力。這樣的人留著,日後沒準兒還能用得上。”

“一個說書的,有什麽可用的?”公主不以為意。

“曆史上,有人能一言興國,也能一言亡國。這說明,嘴皮子的威力不可小覷。公主就當賞我,把這人給留下。”

公主狐疑地看著徐含煙。

能她從嘴裏開口要的人,怕是將來還真能了不得。

公主對這一點還是深信的。

“一會兒,你讓人拿我的手書去廷尉府找張晉,他會看著辦的。”

徐含煙趕緊跪了下來,“謝公主。”

“起來吧。陪我到花園裏走走。”

公主走在前麵,徐含煙趕緊跟在後頭。

夏日的公主府綠樹成蔭,遮了大半的日頭,要是沒有那惱人的知了叫喚,恐怕就更好了。

“再過些日子,平南王就要率軍回京了。我聽說,蕭良作戰很是勇猛,也很得平南王賞識,確實有些本事,看來長陽侯的軍營他怕是回不去了。”

徐含煙心想,蕭良可不隻是有本事,將來還會做你的男人。

不過,我現在就不告訴你。

“公主,我之前就說過,蕭良是要做大將軍的。難道公主不信我?”

公主沒接這話。

信不信的,總得要時間來驗證。

一個養馬的能做大將軍,公主確實沒那麽信。不過,現在看來,徐含煙說的每件都成真的。就連勸她讓兒子去西北犯險,也確實為徐錚謀到了官職。

“我想起來了,那日你在花園裏看的人,就是蕭良吧?”公主岔開了話題。

徐含煙思緒有點遊走,被公主這一問,忙拉回神來,“是,那天在府裏聽到人人叫蕭良,就......就想看看未來的大將軍長什麽樣。

此次蕭良也立了戰功,回京之後平南王定會在皇上麵前給他請功。若是公主想用他......”徐含煙說了半截,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又在提前某些事的時間線。

原文裏公主與蕭良在這個時候是沒有交集的,有交集也是蕭良第二次征戰突勒之後的事。

“想說什麽就說,不必在我麵前吞吞吐吐。”

公主以為徐含煙是跟她玩小心思。

“公主,我聽說蕭良特別喜歡馬。從前在侯爺軍營的時候,他也是負責養馬的,特別是公主那匹蒼山雪駒,他照顧得尤其好。”

徐含煙心想,這話都說了半截了,要不說完,公主反倒覺得她藏著什麽。她讓公主送那蒼山雪駒也是有點心機的。

那是徐憲送給公主的禮物,雖然公主一直不喜歡,也沒騎過那馬,但到底是自己男人送的,就算是男人已死,也不太可能真拿去送別的男人。

“你想讓我把那蒼山雪駒送給他?”

徐含煙注意到,公主用的是‘送’,而不是‘賞“,看得出來,公主也有些欣賞蕭良。

於是,徐含煙道:“我知道,那是阿爺送給公主的禮物,來得不容易。但公主也不喜歡馬,像那樣的好馬養在軍營裏一天天老去,著實可惜了。

賞了蕭良,就當時是公主對蕭良在圖山一戰中的突出表現的嘉獎。怎麽說,蕭良也是從長陽侯麾下出去的。”

公主輕笑了一聲,“丫頭,我現在有點好奇,你沒有成為徐含煙之前,你是做什麽的?”

“我......”

徐含煙心想,還能做什麽,苦逼的上班族。

在大城市的大廠裏努力想往上爬。

除了拚命幹工作之外,還得與身邊的同事鬥智鬥勇。

唯一的娛樂就是睡前看點小說,全當是給自己苦逼的人生一點安慰。

哪知道,還這樣穿了書。

也不知道是老天爺覺得她在自己的世界裏鬥得不夠狠呢,還是辦公室限製了她的發揮,才把她扔到書裏成全耍心眼的樂趣。

而且還是一不小心耍得不好,就得沒命的那種。

“我就是一公司白領。”

公主自然不懂什麽是公司,更不懂什麽是白領。

徐含煙又補充道:“就是讀了些書,雖然不及董賢那樣的博學,但也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曉古知今,反正學得比較雜......”

她這話,不算吹牛。

畢竟,上過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孩子,誰還沒有學過地理、曆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