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徐含煙終於抱上了最瓷實的大腿

徐含煙與靜安王相認,抱上了最瓷實的大腿,好歹是給自己這根浮萍找了個依靠。

其他那些大腿,就算是再粗,也極有可能是說沒就沒的。

隻有靜安王兩口子是與她血肉相連,永遠不會拋棄。

以靜安王的心情,巴不得立馬昭告天下,說他有親孫女的。但是,現在這事不行,不隻現在,可能以後也沒辦法把徐含煙的身份昭告天下。

徐含煙是徐憲的庶女,整個太安城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果現在說她其實是靜安王世子的骨血,那麽,無異於說死去的前長陽侯當了接盤俠。

雖然徐憲是死了,但徐錚還在,公主也還在,況且徐家還有平南王,如果靜安王如此打徐家的臉,那就是拉仇恨。

靜安王知道這後果的嚴重,所以此時看著徐含煙,才會一臉無奈,“孩子,爺爺沒法公開認你。但,你是我的親孫女,除了名號之外,別的爺爺都給你。”

“爺爺,沒關係的。你們有我,我有你們,別人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們自己知道就行。”

靜安王兩口子見她如此懂事,彼此看了一眼,頗為欣慰。

王妃道:“孩子,委屈你了。”

“奶奶,不委屈。我很感謝你們一直沒有放棄我,找了我這麽多年。謝謝你們一直想著我。”

徐含煙這話說得很動情,惹得老兩口又要哭了。

“孩子,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你的親人?你的母親應該沒有跟你說過吧?”王妃抹了把淚,問道。

“奶奶,就算阿母真跟我說過,我恐怕也不記得了。她去世得早......”徐含煙垂下眼眸,眼神有些暗淡,她知道,靜安王兩口子是肯定要問這個問題的。

“來,到奶奶懷裏來。”王妃到底是心疼孫女。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駙馬的骨肉。不瞞爺爺奶奶,以前在長陽侯府,也沒少受別人的欺負。他們罵我最多的就是野種,說我不是徐家的孩子,說我阿娘......”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孩子,她們欺負我,罵我的時候,我也隻能受著。以前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

強裝堅強的小女娃到底是讓人心疼的,更何況,徐含煙此刻還有作戲的成分。

她得讓老兩口足夠心疼,現在有多心疼,以後就會有多寵。

這是她的心機。

沒辦法,要活成人上人,就不能做傻白甜,隻能做個心機女。

“年初的時候,就初一那天,還被他們給推到了蓮花池裏,雖然沒有被淹死,但也差一點凍死......”

徐含煙終於是把賣慘的氛圍拉到了最強。

她能感受到王妃抱著她的手都有些收緊了,這時候,她卻笑著安慰王妃,“奶奶,沒事的。我現在好好的。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我信。”

王妃流了不少眼淚,而王爺恨不得現在就提著長刀去給自己孫女報仇。

“奶奶,大概是老天爺見我可憐,因為禍得福了。這不,我就找到爺爺和奶奶了。”

“好,好,以後有爺爺奶奶,咱們不怕。”王妃緊緊攥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煙兒啊,這麽些年,你就是爺爺奶奶活著的念想。若是沒有你,我跟你爺爺......”

王妃的眼淚又滾落出來。

徐含煙趕緊替王妃擦眼淚,“奶奶,咱們不哭,咱們以後都開開心心的。”

小女娃哄人,很有一趟。王妃一個勁地點頭。

“丫頭,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我是你的爺爺?”靜安王在旁邊又問了剛才的問題。

徐含煙決定見靜安王夫婦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問題會被問及。

她之前確實沒有準備好答案,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若是說了實話,那就意味著她不是人家的親孫女,她還沒有那麽傻。

但這兩天把所有的線索都給梳理的一遍,完美的解釋雖然很難,但也不是理不出一個邏輯故事來。

再加上,昨天晚上去靜安王府的馬車上,公主說自己會看相,算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新思路,用以補充她那邏輯故事裏的不完美。

“不瞞爺爺奶奶,我會看些麵相。”

聽得這話,王爺和王妃也是一愣,又彼此看了看。

“麵相也能認出親人來?”王爺似乎有點不信。

“當然,也不全是麵相。我第一次見到奶奶是在皇後的壽宴上。在那之前,我聽我家侯爺提及過爺爺奶奶的一些事,還有父親......那日在皇後壽宴上,奶奶一直在看我,我知道。我第一眼見到奶奶,也很親切,這可能是血緣的感應吧。”

徐含煙說著,抬起小手來,遮住了靜安王妃眼睛以下部分,“這樣看,我跟奶奶的眼睛一模一樣。”

靜安王聽得她這話,還真就認真看起來,她們的眼睛真的很像,不隻眼睛,額頭也像。

“當然,這隻是長相。從奶奶的麵相上我看出來,你在找尋至親之人。後來,平南王出征那日在城門口,意外遇到了爺爺。”徐含煙又伸手拉住了王爺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爺爺,爺爺卻送了我一個玉墜。說是見麵禮,但我這樣一個徐家的庶女,完全不值一提,哪能一見麵就得到靜安王的喜愛。

你又讓我喚你爺爺,那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孩子。我難免就多想了一點。

後來,我找人看了那玉墜,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看工藝和玉料應該都出自皇家,王爺斷不會把皇家的東西隨便送我這麽個小女娃。

之後,我又聽說,當今皇上還在做皇子的時候,與爺爺情同兄弟,曾經一起征戰過沙場。

而且那個玉墜的形狀是個月亮,在大南有異姓兄弟拜月結義的習俗。

所以我想,那東西應該是你與當今聖上結義時的信物。你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了我,那隻能說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再後來,甄芙姐姐龍城出現,說是受命保護我。我問過她,她雖然沒有回答,但我能猜出來她不是侯爺安排的人。如果不是侯爺,還能那麽在乎我小命的,那隻能是至親之人。所以,就想到了爺爺奶奶......”

說到這裏,徐含煙也在心裏舒了口氣。一些零星的線索,加上麵相的玄說,以及她在原文裏知道的線索,好歹是把這個理由說得像那麽回事。

關於那玉墜,她當時其實沒有太在意。是薑姵兒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偶然看到了。

薑姵兒還以為那東西是公主給的,還提醒她一定要收好,說東西特別貴重。

她也是聽了這話,便多問了幾句。

於是,薑姵兒也就多說了一些。她才據此推測這玉墜可能是靜安王與當今皇上當年結義之信物。

畢竟,她是靜安王唯一的孫女。這種珍貴的東西,自然是留給她的。

但說完這些,她其實很忐忑,推測不一就是事實。原文裏隻提過靜安王與當今皇帝曾經結義過,但沒有提及有信物這一說。

“咱們家煙兒真是聰明。”王妃很是感慨,“要是青兒還活著,看到自己的孩子這麽聰明可愛,不知道得多高興。”

王妃的眼淚好像就沒有斷過。

靜安王默默地點頭。

這些日子以來,京城裏關於徐含煙與程不言的傳言很多。有些事,靜安王也聽甄芙匯報過。

隻是聽甄芙匯報,都她覺得這孩子不簡單。

再加上那些傳言的加持,徐含煙這個小女娃就顯得特別不真實。

但是,今天聽了她這番話,靜安王相信自己這個孫女就是不一般。

隻是,這與從前徐含煙在長陽侯府的表現,大相徑庭。當然,如果說從前徐含煙是故意藏拙,那也說得過去。

但......

靜安王覺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如今,沒有什麽比找到親孫女更讓他們高興的。

孩子特別一些,也沒什麽不好。

特別是昨晚徐含煙在宴席上的一番慷慨陳詞,王妃說與他聽了之後,他連說了幾聲好。

“丫頭像我!”王妃摸了摸徐含煙的頭。

“含煙哪裏比得上奶奶。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還能跟著爺爺征戰沙場,是大南許多男兒都比不得的。

我嘛......隻是有一點點奶奶給的美貌,能力一般,戰鬥力更是不值一提。以後,得跟奶奶學武,那樣才配是奶奶的孫女。”

徐含煙小嘴會哄,這一說一哄,把王妃弄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