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預見自己後來嫁給了程不言

徐含煙伸出手來給徐錚看,這是又要裝可憐。但她覺得光是手上的傷還不夠,又撩起裙擺,欲扯裏邊的褲腿,結果讓徐錚給按住了手。

“你幹什麽?”

他的眼神犀利,帶些怒火,又帶些煩躁。

“我是想給你看看,我膝蓋也摔破了......”徐含煙後麵的聲音有點小,還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想著,既然能軟硬兼施拿下程不言,完成可以複製一下成功經驗,沒準兒能拿下徐錚。

“你摔了膝蓋還是摔了眼睛?”

好尷尬呀!

這書裏的男人都這麽......

算了。

在徐錚麵前顯了那麽多回能耐,這會兒裝柔弱,他隻要不是個傻子,那就不可能信。

“一個姑娘,動不動就撩起裙擺來給男人看腿,也不知道羞恥。”

徐錚這大帽子扣下來,徐含煙有點不依。

“侯爺,我怎麽就不知羞恥了。我一個十歲的孩子,傷了腿,想讓兄長給看看,心疼一下,怎麽就成了不知廉恥。

倒是侯爺你,如果看了自己十歲妹妹的腿一眼,就心生邪念,那你該反省一下自己,親妹妹都敢有想法,那不是跟畜生一樣了。”

最後這一句,徐含煙說得有又糊又小聲,畢竟,在徐錚那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她到底還是沒那麽有底氣。

“你也讓程不言看了?”徐錚的眼神都快要殺人了,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我是腦子不好嗎?還能不管在哪裏都能撩起褲子來給人看腿?”

“最好沒有。”徐錚的聲音冷冷的,仿佛能凍死人一般。

“有又如何?不就是看個腿嘛,讓舅爺看了,還能少二兩肉。再說了,他未娶,我未嫁,侯爺要真覺得看了腿就那麽了不得,讓舅爺娶我便是。不過,侯爺到時候恐怕就該叫我舅娘了。”

徐含煙雖然嘀咕得很小聲音,但馬車不大,徐錚的耳朵又好,差不多都聽得很清楚。

“你想嫁給程不言?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

徐含煙在心裏歎了口氣。

算了,跟這位沒法講理。

“程不言是幾代單傳,程家寶貝得像個金疙瘩一樣,能便宜了你?也看看自己什麽身份,我勸你,少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徐含煙聽著徐錚這話怎麽有點酸的意思。

是她想多了嗎?

不管是不是真酸,她很不喜歡徐錚這麽看不起她。

是,她是庶出,那又如何?

庶出就不是人了,庶出就不能嫁得好了?

“侯爺,你也知道我能預言未來。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預見自己後來嫁給了程不言?”

這話還真讓徐錚一時無法反駁。

看到徐錚吃癟的樣子,徐含煙心裏那叫一個暢快。

但是,徐錚很快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你先有本事把自己嫁了再說。”

徐錚說完這話,嘴角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雙手抱胸,微微閉上了眼。

徐含煙自己想了一下,她如今是長陽侯家的庶女,她的婚事如果公主不管,那就得是徐錚做主。

公主能管她嫁誰嗎?大概是不會的。所以,最終人生大事還得徐錚做主,畢竟,長兄為父嘛,還是嫡長兄。

她默默地歎了口氣。

回府之後,徐含煙往那床榻上一躺,也不想洗漱,就想這麽睡了。薑姵兒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她洗漱,她才趕緊起來。

“姐姐,誰讓你做這些的。趕緊放下,我自己來。”她雙手去接那銅盆,薑姵兒卻不讓。

“侯爺說你傷了手和膝蓋,還送了藥過來,你就乖乖坐著,別動。”

薑姵兒很溫柔,徐含煙心想,她要是個男人,八成也想娶薑姵兒這樣的女子為妻。

未來的皇後伺候她洗漱,她可是連做夢都不敢這麽做的。不隻如此,薑姵兒還要給她洗腳,她趕緊按住了薑姵兒的手,“姐姐,我自己來。”

別人伺候也就算了,讓皇後給她洗腳,她真怕以後薑姵兒覺得這事太膈應人,找個理由把她給弄死了。

她拉了薑姵兒坐到自己旁邊,“姐姐,你真的不必為我做這些。我呢,有手有腳,什麽都能自己做。”

“可是,女公子買我回來,我什麽都不做......”

“什麽買不買的,我就是差個人陪著,正好姐姐來了。”她打斷了薑姵兒的話。

“姐姐這雙手,哪裏是做這些事的。”她輕輕地撫摸著薑姵兒的手,“看你端水進來,我都心疼姐姐的手,以後,可不許做這些了。府裏有的是丫頭,讓她們做去。你隻要做我的好姐姐就行了。”

徐含煙把頭靠在薑姵兒肩上,心想著這個大腿得是養成係的,養好了,將來也能吃香喝辣,要是養不好,養成了仇人,那可就不是好事。

“今日跟侯爺進宮,是出什麽事了嗎,怎麽手和膝蓋還受傷了。”薑姵兒溫和的聲音響起。

徐含煙腦海裏閃過聽到的那些話,心頭還微微顫了一下。朝堂要起風雲,這是肯定的事。但這風雲好像比她在原文裏看到的要早一些。

“女公子,怎麽了?”薑姵兒見她不答,又問。

“哦,沒什麽,就是那裙子太長了,走路急了些,就給摔了......”徐含煙被薑姵兒的話拉回神來。

“那以後走路可得小心些,一會兒我給你抹上藥,侯爺可心疼你了。”

心疼?

徐含煙心想,薑姵兒,你還是太年輕了。

徐錚怎麽會心疼我呢?

且不說他還懷疑我不是他老子的骨血,就算不懷疑,我這樣一個庶妹,在他眼裏又算個屁。

要不是廬陵公主,他都不會讓我在這府裏待著,沒準兒就把我打發到什麽鄉下地方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這些不必與薑姵兒說。

徐含煙擦了藥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得下人來報,說是公主讓她過府一趟。

剛剛睡著,才入夢鄉呢,就這樣被撈起來,心想著難不成朝中有什麽大變故?還是今晚公主跟皇帝聊出了問題?

按書裏所寫,皇帝在皇後壽宴當晚叫了廬陵公主去花園散步,父女倆說了些家常,之後廬陵公主就改封號為長陽公主。其他的,書裏也沒有寫呀。

難不成,父女聊天還聊出別的變故來了。

徐含煙半夜到了公主府,公主一臉倦容,似乎確有不好的事。

沉香退出去之後,公主招了徐含煙上前。

“公主,可是與皇上聊得不太愉快?”

公主微微抬眼,臉皮微微**了兩下,“怎麽,史書裏連這個都有記載?”

“書上說,皇後壽宴當晚,皇上叫了公主陪著去花園散步,之後就給公主改了封號。”

雖然徐含煙早就說了自己來自未來,知曉未來之事。但聽到徐含煙說皇帝給她改封號,她的心頭還是顫了一下。因為她跟皇上閑話,還沒有提及改封號這事。

“改封號?改了什麽封號?”

徐含煙聽公主這話,難道皇帝還沒有提改封號的事。她意識到自己嘴有點快了。

“廬陵公主改為長陽公主。”

公主心頭又顫了一下,改為長陽公主,那是讓她冠著前駙馬的封號?這可真夠惡心人的。

公主不露聲色,繼而又問:“淮南侯夏襄如何?”

淮南侯夏襄,公主嫁的第二個男人。

這個男人嘛......

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