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陌生的信息
“媽！錢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當務之急是照顧好您的身體。外婆不是經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麽？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您可不能犯糊塗呀！”
“媽媽的身體媽媽自己知道，更何況你爸爸的後續治療開支還大著……”
常似錦無奈地搖搖頭，其實她能夠理解媽媽的焦慮，可是這事哪裏急得來。常家的家境還算殷實，好歹有些積蓄，雖說這些年紡織廠的生意不景氣，可也不至於到付不起醫療費用的地步。
再說爸爸本身有醫保，手術費可以報銷70%，就算後續治療費用高，等醫保報銷的錢下來，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賈珩也跟著勸：“您就算自己扛得住，也得愛惜身體呀。叔叔已經病倒了，如果阿姨您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這個做女兒的得多心疼呀？”
“唉……”看著好言相勸的二人，常母茹聶著嘴唇想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賈珩和常似錦又勸了好一會，常母才勉強同意暫時在醫院住下。
……
“賈珩，我覺得媽媽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常似錦皺著眉道。
賈珩若有所思的道：“我和阿姨接觸不多，可也覺得她的語氣有些過於急促了。”
“是啊！”常似錦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爸爸住院急需用錢。
媽媽焦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媽媽今天的反應，她卻始終覺得有問題，並且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畢竟，常家這些年好歹有些積蓄，不至於連前期的醫療費用都付不起。
就算後期需要高昂的康複訓練費用，也可以等到醫保報銷下來，不至於急成這樣。
媽媽隻不過是低血糖休克昏厥才住進醫院，輸液和補充糖分根本花不了多少錢，如今的他們完全能夠負擔得起。
可媽媽的意思，卻是鐵了心要出院，半點都等不及了。
是在心疼錢嗎？
可常家怎麽可能連幾百塊的費用都拿不出來？
“唉……”
常似錦歎息一聲，她實在想不通媽媽為什麽會這樣緊張。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喂？姑姑？”常似錦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是姑姑的手機號，眉頭皺得更緊了。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常悅焦急的聲音：“阿錦啊，你媽媽現在在哪？”
“在……媽媽她回家了，你找她有事嗎？”常似錦抿了抿唇。
她原本想說的是，媽媽在醫院暈倒了，現在還在病房裏掛吊水。
可想到姑姑方才的態度，以及之前出現在重症監護室外的警察很可能和姑姑有關，她的態度就瞬間冷淡了下來。
“什麽？她已經回去了？！你爸爸才剛做完手術，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裏躺著吧，她對得起你爸爸嗎？”
意料之中，常悅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度。
“我媽的身體也不好，也需要休息。更何況，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媽。爸爸在急診室的時候你在哪裏？”常似錦隻覺姑姑這話說得太過偏頗，語氣頓時就冷淡下來，“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掛了。”
常似錦說完，不鹹不淡地就要掛掉電話。
誰料常悅忽然冷哼一聲，情緒激動地道：“我在哪裏？你為何不去問問你媽媽！”
“我為什麽要去問我媽媽？”常似錦冷笑。
又是這樣。
常悅最擅長的就是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今天上午剛來了一出還不夠，現在還在搬弄是非。
“告訴你也無妨，我剛才沒在手術室外等，是因為籌錢去了。”常悅的語氣異常冰冷，“你可知你爸爸這次做手術花了二十萬，事情緊急，為了湊這二十萬，姑姑借遍了所有的親戚！”
話音落定，常似錦微微愣了一下。
“常家怎麽可能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
就算拿不出來，媽媽最先求助的也應該是外婆，怎麽可能找姑姑借錢。
“所以，才讓你去問你媽媽呀！”常悅冷笑道，“當年她賣房子賣得那麽急，怎麽可能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還需要我找親戚借！”
說完，常悅主動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常似錦隻覺大腦一片空白。
再聯想到媽媽今天反常的舉動，她竟然覺得姑姑常悅的話有幾分可信。
而且，姑姑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騙她。
“等等。”賈珩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便抓住了重點，“你姑姑說的賣房，是什麽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常似錦聞言，臉色有些慌亂。
緊接著她迅速地回憶了一下。
常家除了裕豐花苑那套自住的剛需房外，其實還有一處房產。
隻是那套房子雖然戶型還算可以，麵積卻隻有不到80平，並且在三環外。是當年爸爸媽媽拿手中積蓄購買的商品房，以做投資之用。
這兩套房產都是爸爸媽媽聯合出資購買，房產證上寫的也是爸爸媽媽的名字。雖然爸爸經常半開玩笑地說，等她將來成家，這套房子就作為她的嫁妝，也算是對未來小家庭的資助。
可她心裏，卻一直認為這套房子是爸爸媽媽的資產，從未過問。
既然裕豐花苑的房子並沒有被賣掉，那麽媽媽賣掉的，就是那套用於投資的商品房？
這事，似乎從未聽爸爸媽媽提及過……
“要不，以後找個機會問問阿姨？”見她的麵色如此陰鬱，賈珩試探性地問。
“嗯……等過段時間吧。”常似錦點點頭。
雖然她是真的很擔心常家的現狀，可媽媽剛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她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媽媽焦慮難過。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常似錦對這件事隻字未提。
隻是想方設法地在愛心廚房熬了些土雞湯，給媽媽送過去。
可到了晚上，她竟然又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您好，您哪位？”常似錦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機。
常家經常聯係的親戚並不多。
外公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就去世了，爺爺也走了好些年。
自己的聯係人向來很少，通訊錄裏除了爸爸、媽媽、奶奶和外婆，就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親戚，姑姑常悅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