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七步換食法
“是的。”常母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好的。”
在確認了身份信息後，瘦高警察示意另一名民警拿出筆錄，鄭重其事地道：
“這位女士，我們需要問您幾個問題。”
這會常母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點頭道：“可以。”
誰料警察卻突然話鋒一轉：“請問您和常先生平時的關係如何？”
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話，卻讓常母的臉色變了變。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常耀是我的丈夫，我們的關係一直非常和睦！”
“是這樣的。”見此情形，瘦高警察顯然沒想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道，“您目前涉嫌一場刑事案件，所以請務必認真回答問題。”
話音落定，常母的臉色變了變。
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常似錦已是三步並兩步地跑上前。
“我媽媽怎麽了？你們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幾名警察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在確認了她與常耀的父女關係後，終究還是透了些口風。
原來，有人懷疑常耀日常服用的降壓藥，被人蓄意調換成了並無藥用功效的普通保健品。而常耀本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連續服用了將近一月的保健品，這才腦溢血。
“你不用緊張，我們隻是接到了病患親屬的指控，前來了解一下情況，目前事情還在調查中，不排除立案的可能。”
民警看出了常似錦的局促不安，善意地解釋道。
“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常似錦有些驚訝地看著媽媽。
麵對著女兒期盼的目光，常母的眼神有些閃躲：“阿錦……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媽，我相信你！”常似錦搖搖頭，爸爸媽媽的關係一直非常融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賈珩忽然開口了：“常先生的確很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有服用降壓藥，但並不是藥品被人掉包所致。”
“此話怎講？”警察疑惑道。
“我們在家裏找到了含有Omega-3+成分的保健品，可見叔叔平時的確服用了維護心腦血管的藥物。
但我們並未在家中找到降壓藥的藥瓶！
並且，就連叔叔經常購買降壓藥的藥店，也明確表示最近一次購買藥品，是在兩月前。”
賈珩有條不絮地道。
“哦？”
為首的民警頓時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病人在兩月前就已經停止服用降壓藥了。腦溢血很可能是停藥所致，而不是藥品被人掉包？”
“對！”
賈珩點點頭，說著從手機相冊中翻找出事先拍攝的會員記錄，“這是藥店的購買記錄，上麵明確顯示，常叔叔最後一次購買降壓藥是在1月份。
至於記錄，你們可以親自找藥店核實。”
“原來如此。”民警沉吟片刻，忽然轉頭看向常似錦，“根據你對常先生的了解，他有沒有可能去其他藥店購買降壓藥？”
常似錦思忖片刻，繼而搖搖頭：“不太可能。爸爸的生活一向很有規律，認準了一家藥店就不會輕易變動。而且，他已經在這家藥店連續購買降壓藥七八年了。”
“原來是這樣。”民警點點頭。
根據他們接到的舉報來看，這的確有可能是一件刑事案件。
但根據從常似錦等人口中了解的情況，事情很可能並非如此。
於是幾人又詳細地問了常母幾個問題，做好筆錄後就匆忙地離開了。
目送著幾位民警匆忙離去的背影，常似錦忽然道：“媽，爸爸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嗎？”
“還沒有……”常母神情凝重地搖搖頭。
距離丈夫被推進手術室已經過去了將近3個小時，到現在為止一點消息也沒有，她不免有些擔心。
看出媽媽焦慮的常似錦，學著賈珩的話勸慰道：“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嗯。”看著安慰自己的女兒，常母的眉心漸漸舒展，心中卻依然忐忑不安。
其實，她真的很想告訴女兒，丈夫進行手術前，醫生剛讓她簽下病危通知書。
可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龐，她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更何況，常似錦說得沒錯。
如果手術進行的不太順利，醫生應該會出來通知她才對。
“媽，爸爸到底有沒有吃降壓藥？”常似錦握住媽媽的手，頗為焦慮地道。
常母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麽問。隻是這次她沒再逃避女兒提出的問題，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搖頭道：“沒有。”
“為什麽？！”
常似錦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雖然她早就預料到了答案，可媽媽親口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媽媽真的是完全知情的？
可一旦開始服用降壓藥，中途突然停藥的風險很大，她為什麽不勸阻爸爸？
“媽，你知道這件事對不對？為什麽不阻止爸爸？”常似錦的情緒有些激動。
“阿錦……”常母的嘴唇哆嗦了下，終究還是避開女兒的目光。
她很想告訴女兒原因，可事情的真相，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女兒知道了後定然會怨恨她的！
“媽！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嗎？”
常似錦隻覺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因為用力過度的緣故，指甲深深地嵌進皮肉裏，滲出絲絲血跡。
“就在這時，賈珩晃了晃手中的藥品：“是因為這個嗎？”
“你……”看著瓶身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常母的瞳孔驟然縮緊。
賈珩眉心緊蹙。這一劇烈的反應，無疑讓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他應該將真相說出來嗎？
猶豫再三，賈珩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我曾在外網上看過一篇有關高血壓的文獻，上麵提到過七步換食法。而這篇論文，正是由某保健品牌提出的。”
“你竟然還知道這個……”常母顯然沒有料到他居然還知道這個，神色當即變了變。
常似錦也意識到媽媽的臉色忽然不太好，忐忑不安地問：“什麽是七步換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