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家有請
又是兩天之後。
許家起靈，將死者盡數安葬，聲勢浩大。
送葬隊伍綿延十裏不絕。
其中，多了很多原來依附於白家的中小家族，或者是門下客。
對於這一切，眾人都心知肚明，不必言表，都是人情世故。
許自在頗為大度地默許了他們的跟隨，暗中像是釋放出了一個態度：不管誰來，我許家全部接收。
對於這場浩大的葬禮，許長夜並沒有參加，依舊蝸居在他的四方天地。
等到嘈雜漸盡，送葬隊伍遠去，他似有所感地念起了一段往生咒語。
這還是五千年前，一位和藹的老和尚教給他的。
一轉眼，已成泡沫雲煙。
當晚，葬禮結束。
許自在親自來找許長夜。
二人秉燭夜談，足足一夜。
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麽，隻知道許自在出來後，神情振奮，頗有躍躍欲試的雄風。
他召開了家族大會，做了諸多安排。
鋒芒所指，隻有一個，那就是白家。
如今，是個明眼人就看得出來，白家完了。
三大家族之說，注定要成為曆史。
以後這祁州城，隻剩下許、林兩家獨尊。
眼下，不知道多少人正盯著白家所有的這些產業和勢力範圍。
甚至有聰明者已經開始行動。
許家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天賜良機，他們不僅要占，還要占大頭。
一時間，許家上下全都被動員了起來，剩下的幾大長老，包括許自在這個家主，都沒閑著。
爭奪地盤，擠壓白家的生存空間。
不到一個月，經曆禍事，後又內鬥的白家就正式宣布，他們將遷出祁州城。
這裏，將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消息傳出，祁州城內的大小勢力頓時沸騰，加緊了對白家勢力的蠶食。
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保持著一個原則。
那就是，不要招惹許、林兩家。
不為別的，單純就是惹不起。
以後在這祁州城內，還得仰人家的鼻息討生活。
許、林兩家，一時間拜帖如雲，多少家族爭相諂媚，想要成為附屬。
兩家的門房都要被踏破了。
不知林家如何，反正許家許自在是下了嚴令。
對於歸屬家族，要嚴格考察其曆史，定下了諸多的規矩。
饒是這樣，想要攀附許家的人也如過江之鯽一樣，整日不絕。
每一天，許家人都能感受到自家的家族實力在壯大。
又是一個月。
白家已經徹底退出了祁州城的曆史舞台。
大部分的地盤都被許、林兩家瓜分。
其中有一點有些奇怪，那就是林家的態度。
按理說，白家倒了，正是趁機壯大家族的好時機。
許家如此，那些小家族也如此。
可是林家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頗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然。
要說林家在這兩個月內沒擴張勢力？那也不盡然。
他們得到的好處依舊是那些中小家族望塵莫及的程度。
但是和他們原本的家族體量相比，和許家得到的好處相比，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總之，曆經兩個月的暗流湧動，期間沒少發生流血事件，祁州城重新迎回了曙光。
新的格局終於基本奠定。
以許、林兩家為尊，之前的三大家族變成了兩大家族。
其餘大小家族都算上，要不依附於兩家，要不與之交好。
生存空間有，但不多。
當然，有明眼人也看出，實際上，林家此時的實力已經追趕不上許家。
被後者遠遠地落下。
之所以還能並列為兩大家族，主要還是基於二者不錯的家族關係。
......
這一切，許長夜都通過許靈倩姐弟的口述知道了個大概。
他心裏倒是高興，看到許家逐步進入了正軌，他這個便宜老祖宗也可以安心了。
直到現在，才可以說得上一句此間事了。
他，也是時候該追尋他自己的路。
小小的祁州城，注定難以容下他的腳步。
他的未來，屬於更廣闊的舞台。
潛龍即將出淵。
許長夜早就規劃好了他的下一步計劃。
逐鹿書院。
大周皇朝四大書院之首。
執皇朝境內萬千宗門之牛耳。
五千年前，許長夜離開祁州城，隨後就是拜入了逐鹿書院，正是在那裏，才開啟了他的年輕至尊之路。
那裏，有著曾經難忘的人和事，
他和逐鹿書院，有著緊密的聯係，主要是還欠著一筆債沒有還。
也不知道過去這麽久，這個承諾有沒有過時......
許長夜回想往事，感慨良多。
......
或許是該著許長夜不能閑著。
就在他打算過一段平淡如水的日子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邀請。
依舊是迎賓樓，依舊是三樓。
推開門，依舊是熟悉的人。
隻是唯獨少了那惹眼的鬥笠，取而代之的，是那張驚豔世間的絕美容顏。
林識秋巧笑倩兮，“許大少，好久不見。”
許大少？
許長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這感覺，怎麽瞬間紈絝了呢。
貌似，她總能給自己想到一些別樣的稱謂。
不過，他也懶得去糾正什麽，畢竟要真論起他的身份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林小姐，邀請我來，所謂何事？”
林識秋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有些不高興道：“許大少真是好記性，這麽快就忘了一些事。”
許長夜不解，好奇道：“我怎麽不記得忘了些什麽，還請林小姐明示。”
“給你個提示，三家田獵的時候，我說過什麽？”
許長夜略微思索，回憶著那兩天相處的日子。
驀然，他有些古怪的試探開口：“識秋？”
林識秋這才笑了，如同冰雪春融，美不勝收。
“這才對嘛，說好了已經是熟人的，我都沒忘，你怎麽能忘。”
許長夜哭笑不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他真的沒覺察出有什麽問題來。
結果對方在這上麵倒較起了真，搞得他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麽承諾，結果給忘了。
“那，識秋，現在可以說，邀請我來有什麽事？”
林識秋為他倒上一杯香茗，這才說道：“我爹想見你。”
嗯？
許長夜疑惑道：“林家主想見我？這倒是讓我有些始料未及。按理說，他不該注意到我這個許家邊緣人物才對。”
林識秋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許大少，你怕是對邊緣人物這個詞有什麽誤解。我爹隻是讓我代為邀請你，倒沒說是因為什麽事，怎麽樣，賞個麵子？”
“什麽時候。”
“方便的話，明天？”
許長夜稍作沉吟，還是答應了下來。
本想就此告辭，結果又被林識秋拉著扯了一堆在他看起來沒什麽用的問題。
直到過了一兩個時辰，林識秋才終於放他離開。
......
第二天，許長夜離開許家，打算登門拜訪林家。
他倒要看看，這位林落塵家主有何見教。
正事犯不上找他，至於旁的什麽，他也想不到。
出於禮節，還有對林家的尊重，許長夜帶著一份厚重的登門禮物。
都是一些有著延年益壽之功的靈藥，諸如五百年的靈參等。
這些東西，放到祁州城哪裏都稱得上是一份重禮。
繞過了半座城，終於到了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