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換心
天人之心？
許長夜不明覺厲，“這是什麽東西？聽起來很不凡的樣子。”
鎮魔石內，
石靈激動道：“大陸中央，有一神秘族群，名曰天人族。族內強者，動輒便有毀天滅地之力，傲視古今未來。這所謂的天人之心，就是天人族內某位強者的心髒。”
“前一任主人，魔帝大人生平遇到一個大敵，便是出身天人族，因此我才熟悉這種氣息。不過，看樣子，這顆天人之心的主人應該已經隕落億萬年，整顆心髒已經和山體合二為一，變成了化石。”
臨了，它感慨道：“真想不到在這小小的東洲，竟然會有這種至寶遺落，主人，您的氣運，當真是無敵了。”
至寶......
許長夜眼前一亮，道：“你是說，這顆變成化石的天人之心還很珍貴？”
“當然了，真正的強者縱橫天上地下，無視時間法則，便是肉身，也可不朽不滅。隨便一個骨節，都可以媲美仙品法器。若是高階煉丹師將之煉作神丹，那可是連天地都不容的存在。何況是眼前這顆出自天人族的心髒。”
“哪怕是它的主人已經故去了無盡歲月，但是它依舊保持著活力。變化成眼前這幅模樣，也是一種自我休眠的無奈之舉。不過，被人供奉了這麽久，它已經開始蘇醒，如今，隻差一個契機就可以複蘇。”
許長夜點頭道：“我說外麵怎麽會堆積了那麽多屍骨，而且都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血氣，原來是被用於供奉這顆天人之心。看起來，白家早就發現了這東西。”
石靈不屑道：“他們一群凡夫俗子，哪裏識得這等寶物，沒有足夠的實力，說不定連進來都沒進來過。可能是這顆天人之心偶爾蘇醒帶來的氣息外泄吸引了他們，雖然隻是一些普通的氣息，但對修士的好處也非同凡響，可比那些靈石之類的天材地寶強多了。他們知道這是寶物，慢慢摸索出了供奉之法，這麽多年一直堅持，才促進了這顆天心的蘇醒。”
對於石靈的猜測，許長夜很讚同。
他追問道：“剛才你說，這顆天人之心的蘇醒還差一個契機，那這個契機又是什麽？”
對於這種至寶，許長夜沒理由不心動。
運氣也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既然遇到了，那這東西就得姓許！
“我也不是很確定可不可行......”
許長夜一皺眉：“什麽意思？”
石靈解釋道：“現在這顆天人之心的情況很微妙，既可以說它蘇醒，又沒完全蘇醒，我猜想，若是這時候能有同源的氣息刺激到它，就可以徹底完成蘇醒。”
“同源的氣息麽。”
許長夜一笑，“那就拿出來吧。”
“主人說的是什麽？”
許長夜瞪眼道：“裝什麽蒜，真把我當傻子了？既然你敢提出這種猜想，那麽肯定就有證明之法。再者一說，你剛才提到鎮魔石上一任主人和天人族打過交道，我就不信，鎮魔石內會沒有收藏和天人族有關的東西，趕緊拿出來！”
被猜透了想法，許長夜完全拿捏住了石靈。
後者隻能以笑聲掩飾尷尬。
“我這裏還真有一道符印，據說是天人族用來向先祖祈福所用，過程倒不複雜，以主人您現在的修為也可以刻畫得出來，隻是要輔以精血，這一點很重要，可別忘了。”
說罷，許長夜的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些信息。
正是天人族符印的刻畫之法。
許長夜微微沉思，不多的時間，便已經成功掌握這刻畫之法。
他毫不猶豫地劃破指尖，擠出精血。
然後以精血為墨，以虛空為紙張，靈氣作筆，筆走龍蛇地畫出了一道繁瑣的符印。
符印出現的瞬間，天地之間多了一股玄妙的氣息，猶如大道的牽引，天上地下頓時連接。
果然，符印現世，這顆已經陷入沉寂的天人之心恢複了跳動。
並且遠比之前來得熾烈。
天人之心外包裹的那層石壁化作了齏粉，
瞬間爆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恍若大日初升。
無盡的靈氣頃刻間化作風暴，猶如斬滅一切的利刃，切割著山體。
許長夜身處風暴中央，由於有鎮魔石的氣息庇佑，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剛才稍有不慎，自己怕是就得被生生絞成碎肉。
再看那顆天人之心，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原本連接山體上的無數紋路此刻已經盡數熄滅。
隻剩下這顆天人之心有規律地跳動。
他以手化爪，靈力運轉，對著這顆天人之心遙遙一吸。
後者脫離山體，被許長夜托在了手上。
令他感到驚奇的是，入手之後，在這顆心髒的影響下，自己體內的血液也時而沸騰，時而平息。
他問石靈，“這東西怎麽處理？”
石靈回答道：“還是先收歸鎮魔石內吧，等回去之後再做處置。”
許長夜點頭，隨即心念一動，將這顆心髒收到了鎮魔石內，由石靈先行看管。
他本人，出了山洞。
並沒有沿著來時的道路返回，而是順著這條被開辟出的小路踏上歸程。
七拐八拐，等到轉過最後一片岩壁，眼前豁然開朗。
竟是直接回到了寨子門前！
許長夜再次走了進去，不久後就看到了聚集的許家眾人。
許自在或許是來了興致，竟然即興發表了一場振奮人心的演講。
畢竟是一家之主嘛，該耍的手段還是要耍的。
許長夜不動聲色地和他們匯合在一起，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
隻有許靈倩敏銳地朝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而他則是回之以微笑。
......
這處靈脈的確是一處寶地。
按照許自在的估計，占據這處靈脈，一年時間開采的下品靈石就頂得上許家原本營收的兩倍有餘。
這一次，許家真切地把握了崛起之勢。
半天的時間，他們看完了整處靈脈所在。
這裏的空間畢竟有限，許家來人眾多，根本安置不下。
該打道回府了。
臨行前，
許自在吩咐，由大長老許自流親自統轄著許家九大長老其中的三位鎮守在這裏，還派遣了不少家族護衛守護，這股力量，幾乎占據了許家的一半。
剩下的眾人，則是重新騎乘上凶獸，回歸本家。
抵達許家後，許長夜再次婉拒了許自在的宴請。
開玩笑，這時候他可沒陪著吃飯的心思。
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顆剛得來的天人之心上。
回到房間，許長夜緊閉房門。
迫不及待的進入到了鎮魔石內。
此時，石靈正看守著這顆跳動的天人之心。
後者正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旺盛的血氣彌漫，竟連鎮魔石內的空間都充盈了八九。
許長夜苦惱道：“東西是得到了，可是，又怎麽發揮出它真正的價值呢，總不能把它當成一個擺件放在鎮魔石內吧？”
天下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空守寶山，而無法使用。
石靈不以為意道：“這還不好說，主人把它按到自己身上不就好了嘛。”
許長夜愣道：“你是說...換心？”
“對，就是換心。但凡生靈之身，血氣之源都出自心髒。天人族肉身強大，壽元悠久，這顆心髒的主人必是一位執掌大道的大能者，雖然過去了太久的歲月，這顆心髒活力不再，但就算這樣，主人您融合了這顆天人之心，所能獲得的好處也必然會超乎想象。”
“你確定現在的我能駕馭這顆心？”
石靈很自信，“當然，您可是鎮魔石之主，有這等神物的輔佐，區區一顆沒了根源的天人之心還不是隨便拿捏。”
許長夜還不放心：“我以人族之軀融合這等異族之心，不會發生什麽異變吧？”
他曾經聽聞，有人為了追求更高的修為，冒險嚐試融合異族精血，結果變成了不人不鬼，毫無意識的怪物。
先人之教訓，今人之經驗。
他可不能重蹈覆轍。
“呃，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主人您一句，天人族雖號稱一個族群，但本質還是人族，說白了，他們天人族的始祖達到了“帝”，引發了後人血脈的進化，身懷帝血，才成天人一族。所以主人您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帝。
這是許長夜又新聽到的一個詞匯。
他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這個境界離他還太過遙遠，知道得太多反而有害無利。
看著這顆相當於成年人頭顱大小的天人之心，許長夜終於下定了決心。
“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