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隊長團長誰厲害？
“不是故意的，也不能罵人吧？”
沈源話還沒說完，就被趙之安拉到了身後。
“你沒事吧？”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平息了江可欣即將要爆發的情緒。
“嗯。”江可欣眯著一隻眼睛，想看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可入眼的是一件軍中常見的短袖夏裝，再往上看去是一副平穩的雙肩。
這人真高啊，應該有175以上吧？江可欣捂住自己的左眼，又把頭抬了抬，這才看見對方的眼睛。
正好，趙之安也正在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江可欣有些不好意思就低下了頭，麻溜地向車裏跑去。
正從那邊趕來的陸院男生看到江可欣的倉皇而逃的身影，問道：
“你們的女生沒什麽事吧？”
“啊？她能有什麽事？”
沈源不明所以，不就是擦了一下眼睛嗎？至於從跑過來關心嗎？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了。”
沈源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至於嘛？不至於啊！便問道：
“陸院這是來當護花使者嗎？”
“好像是。”
“當咱們二炮沒人？”
“好像是。”
“之安，跟你說話怎麽有種拍電報的感覺，你能多說兩句嗎？”
“你應該道歉。”
“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沈源不滿地看了趙之安一眼：
“是她撞到我，不是我撞到她！不能助長小女生這些歪風邪氣。”
說話間兩個人上了車，車上的座位不多，趙之安和沈源別無選擇地坐在了江可欣後麵的一排位置上。
見這女孩依舊低著頭捂著眼睛，趙之安猛踢了沈源一腳，沈源卻隻是哼了一聲，還白了他一眼。
“同學，你這裏有人坐嗎？”
江可欣低著頭，玩弄自己的指甲，對耳邊響起的聲音直接過濾掉了。
“同學，你身邊有人嗎？”
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女同學是和自己說話，趕緊抬頭問：
“啊？你，你是和我說話嗎？沒，沒有，你坐吧。”
“謝謝。我是六係的江楠？你是哪個係的？”女生坐下來張口就問。
“啊？我？我忘記了，不好意思，我看看通知書。”江可欣連忙從包裏掏出自己的錄入通知書。
收到錄取通知單的時候，她就光顧著高興了，還真沒注意看通知書上麵的寫了玩意兒。
隻要和江大山成為真正的戰友就行，江可欣才不在乎是哪個係哪個隊。
“你可真逗，人都來了，還不知道自己是哪個隊的。”
江可欣也不在乎被人當成笑話，打開通知書就自顧自地念了起來：
“六係，十五隊。咱們同係啊。你好，我叫江可欣。”
江楠還沒說話，就被車下一個帶著紅牌的學員打斷了。他抬著頭看向江可欣問：
“你說，你是哪個隊啊？”
“十五隊。”江可欣老老實實地回答。
“十五隊？”車下的幾個紅牌，瞬間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江可欣。
後座的沈源看了江可欣一眼，然後向“紅牌”追問：
“班長，十五隊怎麽了？十五隊的能飛天嗎？”
可這幾個紅牌看著他，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十五隊是研究外星人的嗎？”沈源伏在趙之安的耳邊開起了玩笑。
江可欣看著窗外幾個紅牌的神情，又聽到身後那討厭的男學員也好奇她所在的十五隊，瞬間有了一些防備之心。
且不管十五隊為什麽讓人側目，但現在她得先甩開十五隊的身份。
於是，江可欣回頭看著後排的趙之安和江源，又看向窗外的“紅牌們”，努力地擠出一臉笑容。
“我是說‘是五隊的’，不是說‘十五隊’的。”
但她的解釋卻沒有帶動他們的任何情緒，大家好像對此完全沒有反應。
也許有些人和事，真正在意始終隻是自己，而非他人。
江可欣不樂意了，又大聲對著下麵的紅牌喊道：
“班長！我是五隊的！”
“哦，好的。五隊的學員，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學員們對她一笑沒有再多搭理她任何一句話。江可欣覺得無趣，便把眼睛一閉，頭一歪，靠在窗邊假寐起來。
直到校車拉著這群年輕的少年人駛進校園，車裏掀起了一陣輕微的議論聲，她才睜開了眼睛。
“江可欣，我是十五隊的，以後有時間找我來玩。”
身邊叫江楠的女生見到江可欣“醒”了，便馬上把剛才還沒說完的話說話。
“嘿嘿，你，你是十五隊啊！”
江可欣想起自己在哪裏高喊自己是五隊的，就像找條縫鑽進去：“嗯，好，好，我以後有時間來找你。”
“好！別忘了，六係十五隊啊。”
“忘不了，忘不了。六係十五隊嘛，我記住了！……另外，你先下去吧。我找個東西就下來。”
江可欣低著頭朝江楠揮揮手，讓她趕緊下車。
為了不妨礙後麵的人下車，江楠不得不一個人先下了車。
“什麽東西找不到了？”
已經站在過道裏的趙之安關心地問道。
江可欣眼看著放鬆的小臉蛋，立馬擰巴成了一個老太太。
她抬起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胳膊正好完美地遮住了她想殺人的眼神：
“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真是太平洋的警察。”
趙之安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嘀嘀咕咕的，聽得不是很清晰，神經有些緊張起來：“什麽？警察？你是要報警？”
趙之安詫異了，這小丫頭怎麽想到報警呢？穿警服的可管不了穿軍裝的事。
“報警？警察能查我們？開什麽玩笑！發生什麽事？”站在車頭的“紅牌”一聽，也驚奇地盯著他們兩個。
江可欣嚇得趕緊站起來：“報告班長！沒，沒發生任何事。是我的，我的，我的鋼筆不見了。”
“紅牌”點點頭，但還是用狐疑的眼神望著這兩個新生，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又具體說不上來是哪裏怪。
“既然沒事，就下去吧。對著錄取通知書寫幾係幾隊，按著指示牌找到自己的報到處，向隊長報到吧。”
在地方大學，新生報到是找到班級，而在軍校則是找到隊，再到分隊。
每個隊裏兩名主管，分別是隊長和政委。
軍校四年，這兩位主管將負責學員們的一切。從學習到生活，事無巨細全程監管。
這人世間，能有多重關係的兩個人莫過於軍校的師生關係。
在學校，他們是學員們的師長，也是他們的直接上級和領導，而如果是戰爭爆發，他們又是彼此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你們說是隊長厲害，還是團長厲害？”車上有學員一邊下車一邊問道。
“團長的終究目標是用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而隊長，是教你怎麽成為這樣的團長。你說呢？”沈源聽到，忍不住插嘴做了回答。
“聽起來好像是隊長比較厲害，可，可你這樣說話，將來畢業如果回單位不怕被團長削嗎？”
“等我畢業，他早挪窩了。輪不到他削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