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渣男的套路(一)

消息的確是寡婦阿喬親自放出去的。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阿喬知道,最難猜測的是男人的念頭。別看常山表麵上對她溫柔體貼,

雖然常山表麵上對她溫柔體貼,可一天不把結婚的事兒提上日程,阿喬這心裏一天就沒個譜。再加上她聽別人說,常山跟水泥廠的一個女職工走得很近,她就越發慌了……

前日裏她偷偷地去水泥廠門口瞧了一眼,果然見到常山在等那個女職工,那身打扮可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正式。而那個女職工……長得真是漂亮!同樣身為女人的阿喬銀牙都快咬碎了,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嫉妒。

她死了丈夫,還帶著兒子小寶,雖然年紀還輕,但畢竟不比二十歲不到的青春少女,換做是任何男人,眼光也肯定關注著人家女職工。

這幾天阿喬可是茶飯不思,連覺都沒睡著。看著小寶天真無邪的模樣,她又心疼得不行,這麽小的孩子,就沒了父親的疼愛。所以無論如何,阿喬都不願意放棄常山,哪怕使些手段,她都要把他牢牢地捆在身邊。

“咚咚,咚咚咚——”五聲敲門聲響起,阿喬揚起笑臉,急忙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對著鏡子理了理發鬢,拉整齊了衣服。

小跑著去開門,門剛拉開一條縫,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竄了進來。阿喬驚喜地抱住他,激動地說道:“你終於來了!”

常山掙脫不開她的擁抱,隻能先死死地把門頂住。等阿喬終於放開他,又插上了門栓,這才小聲地說話:“進屋去。”

懷裏的軟玉芳香早就讓他心中**漾,一進屋就先上下其手了一番,這才開始說正題:“外頭的閑話你都聽說了?”

阿喬心裏一咯噔,感覺不大妙,幹巴巴地問:“什……什麽閑話?”

常山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清楚,也不跟她打啞謎,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這一時半會沒有結婚的打算。”

阿喬瞬間抬起頭,定定地瞪著他。幾秒鍾後,眼眶發紅,整個人衝過來就要打他:“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常山你這個渾蛋,睡了我想要不負責任?”

常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連著吃了好幾個巴掌,心頭也冒起火來,他一手抓住阿喬的兩隻手腕,另一手狠狠地扇到她的臉上。

“啪——”清脆的一聲響,讓整個屋子都寂靜了下來。

此刻常山也發覺了不對勁,一下子放開了阿喬的手,喘著粗氣心驚地盯著她。

阿喬側歪著頭,眼眸低垂,此刻的她看不出任何情緒。緩慢地她伸手撫住自己的臉頰,聲音中透著不明悲喜的淒涼:“你打我。”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常山叫苦不迭,嘴裏苦水都泛出了,手忙腳亂地想要上前抱她。

阿喬側過身,冷淡地避開了他。

常山是真急了,聲音裏帶著顫兒:“阿喬,我的好阿喬,我真的就是一時管不住脾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著,他開始自扇起嘴巴子。這可是他的金主,那麽多錢他都沒拿到呢,怎麽能得罪她呢?想到這裏,常山的態度越發卑微起來,兩腿一屈瞬間跪倒,又在地上挪動著到她的麵前,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喬,你別不說話!你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阿喬的沉默讓常山心裏越發沒底,他拉住她的手狠狠地拍向自己的臉,麵孔上盡是卑微。

阿喬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她那死去的丈夫雖然年紀有點大,但對她向來是疼愛有加,連著重話都不敢跟她說一句。可如今她心悅的男人,竟然對她動起了手。阿喬在被打的一瞬間,是出離的憤怒。

可常山跪在地上求她的模樣,讓她剛剛硬起來的心又化成了一灘春水。她娘說過,一個男人如果願意為你下跪,一定是愛你的。

常山繼續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叫著她的名字:“喬,你看看我。”

阿喬準備試探一下常山,她硬著聲音淡淡地說道:“常山,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常山仰著的臉上一片怔愣,他不敢相信阿喬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亂得跟麻繩一樣。阿喬是想分手?絕對不行!

他立馬高聲說道:“我不走!阿喬,我是愛你的啊!我保證我以後一定不再向你動手,要是你不相信……”說著,他一骨碌爬起來,直直地奔向廚房,拎著菜刀塞到阿喬的手裏,“你要不相信,現在就剁了我的手!”

阿喬看了一眼手裏鋒利的刀鋒,又瞧了一眼信誓旦旦的常山,最終,手一鬆,刀子“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她攥起拳頭猛地捶向常山的肩膀,嘴裏細碎地罵道:“你這個渾蛋!竟然打我!你竟然打女人……”

常山順勢回抱著她,任由她對自己拳打腳踢,眼裏飄著掌握一切的篤定。會吵會鬧,就代表阿喬已經不生氣了。女人嘛,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是拴住男人的把戲而已。但是別小瞧了男人,他們耍起心機來,一百個女人都敵不過。

常山這一招苦肉計,玩的那是一個出神入化。也是摸準了阿喬的心軟,和她愛自己愛的不可自拔的深情……

“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常山安慰著她。

說道漂亮,阿喬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了他,指著他歇斯底裏地說道:“不漂亮不正好遂了你的願?你可以去找水泥廠那個漂亮姑娘啊!”

孫珊?

常山心中又道不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剛剛才躲過大巴掌的困境,怎的阿喬又提起了孫珊?阿喬知道多少?是不是誰跟她說了什麽?

一時間,常山腦袋裏嗡嗡作響,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充斥在他的腦海裏,攪得他太陽穴都突突起來。

“什麽漂亮姑娘?阿喬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常山耍起慣用的伎倆,打死不承認。

“哼——你還跟我裝傻!你不是跟水泥廠那個姑娘好上了嗎?別以為我不出門就不知道,人家……人家都說給我聽了!”阿喬邊說,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就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靠!到底是哪個大嘴巴?常山危險地眯起眼,牙齒磨得滋啦響,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人說閑話,他非要揍他個鼻青臉腫不可。

眼下,最緊要的是安撫好阿喬。他瞬間把姿態放低,膩到她身邊,賤兮兮地說起了情話:“哪有姑娘?跟我好上的姑娘那不是你嗎?再說了……咱們縣城裏,最漂亮的姑娘不就是阿喬嗎?有誰能抵得上你半分的容姿?你瞧你這皮膚,還有這兒、這兒……把我迷得昏頭轉向的,除了你還能有誰啊?”常山一邊說,一邊動著手。

短短的幾分鍾,阿喬就癱軟在他懷裏,大腦都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