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現野豬
劉大山的腳用力踹過去。
他的身側，瘦弱的婦人小姚氏與可憐的小姑娘劉曉雲摔在一處，小姚氏見了，立刻奔過去將劉曉雲護在了懷裏：“不要打我的女兒！”
“老子娶你這個賤人有什麽用，自從嫁給老子，成天就知道擺那個臭臉，還生了那麽個沒有用的玩意！”
小姚氏是他們村裏出了名的美人，十六歲的時候被比她大了七歲的劉大山相中，被他強擄回去做媳婦。
小姚氏渾身顫抖，瘦小的身軀被打得滿是傷痕。
就在這時，隊伍裏有眼尖的人發現，林子裏麵有動靜：“快看，有野豬！”
“我去，這麽大一頭野豬，渾身都是肉，能吃好久！”麵對這樣的‘天降美味’，不少人都流起了口水，卻不敢招惹。
那畢竟是野豬，一個弄不好，可是要丟命的。
劉大山卻不在乎這個，從地上提起小姚氏和劉曉雲，拿了打獵用的弓箭往林子裏去了。
“這劉大山能不能行啊。”
“誰知道呢，不過打獵為啥要帶著娃？”
村民們很不理解，墨千裳也覺出不對勁，難道劉大山是想拿劉曉雲她們當誘餌？
不少村民紛紛起身，都想過去看看情況。
劉大山順著野豬的蹤跡一路追尋，忽然瞧見草叢裏有動靜。
劉大山拉弓搭箭，‘嗖’的一聲，朝那野豬的屁股射去。
野豬的屁股被箭擦了一下，立刻警覺的鑽到了林子深處，不願意再現身。
“可惜了，要不是射歪了，剛剛那一箭就得手了！”
“野豬哪是那麽好射的？”
村民們唏噓短歎，就在這時，劉大山一把將劉曉雲推了出去，反手用小刀劃開了她的胳膊，劉曉雲被嚇得驚聲尖叫，立刻哭了起來：“給老子閉嘴，你今天要是不能把那個畜生引出來，你就等死吧！”
劉大山的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劉曉雲可是他的親閨女，劉大山是瘋了嗎！”
“虎毒不食子啊……”
劉曉雲獨自一人哭得無助，連嗓子都逐漸啞了，墨千裳和四個孩子隱在暗處，小心的觀察。
“娘，劉曉雲她會不會……”秦子軒話說到一半，忍不住閉了嘴，眼淚汪汪的看著墨千裳。
“噓。”
墨千裳示意幾個孩子噤聲。
林子裏一陣抖動，原本已經離開了的野豬聞見了血腥氣，又折返回來。
看著眼前不斷靠近的龐然大物，劉曉雲雙腿發軟，連如何走路都忘了。一旁，小姚氏目眥欲裂，不顧一切衝向了她。野豬巨大的獠牙一頂，將小姚氏後背的衣襟劃破，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
“娘！”
劉曉雲在小姚氏懷裏止不住的痛哭。
山上，劉大山看到餓到發狂的野豬，嚇得連如何拉弓都忘了。
所有人心頭一緊，再這麽下去，劉曉雲和小姚氏就要沒命了！
墨千裳雖然不是聖母，但也不忍心看著兩個人死在自己麵前，她看了眼身旁的孩子們：“鶴鳴，你保護好弟弟妹妹。”
說罷，墨千裳持刀快速上前。
“嘶——墨千裳不要命了？”
墨千裳身形如魅，鋒利的瑞士軍刀不偏不倚，刺在野豬的眼睛上，疼的野豬一聲長嘯，連連後退。
“你們快走！”墨千裳說罷，再度屈身上前。
野豬已然被激怒，刨著前蹄朝墨千裳衝來！
“娘！”
四個小豆丁齊聲驚呼，一些膽小的女人都捂住雙眼不忍去看。
四個孩子緊張的看向這一切，為墨千裳揪心擔憂，小姚氏和劉曉雲驚顫的看向墨千裳的方向，心中盡是悔意。
若不是為了救她們，墨千裳也不會遇難……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跳了出來。
她渾身浴血，下一秒，野豬哀嚎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墨，墨千裳沒事？！”
“近身肉搏一頭野豬……墨千裳也太彪了吧……”
“這，這還是人嗎？”
“娘，你沒事吧？”雖然之前見過她製服人販子，但沒有想到娘親居然這麽厲害，四個小豆丁滿臉驚喜崇拜，圍在墨千裳的身前。
驚魂未定的小姚氏眨眨眼，意識到得救了以後，抱著劉曉雲跪在墨千裳身前：“謝謝，謝謝你……”
“不必。”墨千裳搖頭，她忽而抬眸，銳利的眸光瞥向不遠處的劉大山。
村民們也都反應過來，指著劉大山罵道：
“這該死的畜生，居然推自己的親閨女去死，他還有沒有良心？”
“就是，我們村怎麽出了個這種玩意……”
“像這種人，就該去死，曉雲多好的孩子，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父親？”
劉大山被罵的臉上無光，咬著牙反駁：“還，還不是因為我身上的吃的都被你們搶了！”
“那也是因為你自己道德有失！”墨千裳麵帶譏諷的看向他。
劉大山渾身一僵，伸手去拉小姚氏，想把人拽走。
小姚氏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劉大山的手甩開，怒目圓睜的瞪向他：“我要跟你和離！”
“小賤人你敢！”劉大山抬手就要打人，卻被墨千裳抬手攔下，瑞士軍刀噔的一聲紮在劉大山的腦袋邊上，嚇得他瞬間老實了。
“你，你……你要做什麽！”
墨千裳雖然身量嬌小，卻顯得霸氣十足，強烈的壓迫感讓劉大山喘不過氣，害怕得腿肚子發抖，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蹲了下去。
“滾。”
教訓這種廢物，簡直髒了她的手。
劉大山一驚，也顧不上小姚氏和劉曉雲，連滾帶爬的離開。
小姚氏見此，帶著劉曉雲跪在了墨千裳身前：“救命之恩，我娘倆感激不盡！”
小姚氏彎腰磕了三個響頭：“我隻是個婦道人家，身無所長，家裏祖上世代行醫，會些醫術，您若是不嫌棄，就帶著我和曉雲一起吧，我們隻求一口飯吃。”
她很清楚，這種逃荒路危機重重，不找個人護著自己和孩子，她們根本活不下去。
想要求人庇護，就要有東西做交換。
墨千裳挑眉，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可以。”
“既然學過醫，草藥可都認識？以後我獵到的食物可以分你們兩成，但你們得幫我采藥，如何？”她雖然有係統可以幫忙識別路上長的東西都是什麽，但畢竟麻煩，有個懂行的人從旁協助，會順利很多。
“好。”小姚氏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說完，不顧身上的傷痛，已經開始在附近找尋可以用的草藥。
墨千裳來到野豬跟前，這麽大一塊肉她並不打算獨吞，扯下兩個後腳交給秦鶴鳴後，墨千裳看向村裏的一眾人：“這野豬我自己吃不下，想要的可以拿身上的東西來換。”
周圍的村民心中一喜。
雖然錢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值錢了，但各家各戶都存了些私房，為了能吃上一口肉，也都不吝嗇的拿出來，和墨千裳交換。
收了她們手中的古物，墨千裳依著古物的價格，分給他們對應大小的野豬肉。
得了好處，村裏人對墨千裳越發認可，唯獨劉大山在一旁咬牙切齒，連根豬毛都沒得到。
分完野豬肉，小姚氏和劉曉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