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築起戒備的高強
到底是雇傭兵出身，墨千裳被盯了幾息，就渾身不自在起來，頭條件反射的偏過去，望向秦白衣所在的方向。
可惜秦白衣的實力深不可測，在墨千裳動作的同時，他已然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以至於墨千裳對上的是秦於雅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眸。
“娘，餓……”小丫頭先前受驚不輕，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便眼巴巴的望著墨千裳，白嫩的小手還揉了揉小肚子。
看得墨千裳方才還冷硬的心田驟然化作一汪糖水，上前去將小幺女抱起。
“於雅再忍一忍，等姚姨姨她們忙完，娘就給你做肉肉吃，讓咱們於雅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好不好？”
“好，謝謝娘親！”秦於雅小臉頓時笑得跟朵花似的，略帶小心地看墨千裳一眼，像是下了莫大決心，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
給墨千裳親得怔愣在當場，緩過神來，她又在小幺女左右兩邊臉頰上各親了一嘴。
開心之餘，她瞥見那幾個被他坑了錢的男人目光不善，便蹲下身，小聲的教育提醒幾個孩子。
“咱們現在都在逃荒路上，你們一定要記住，除了娘親的話，其他人說什麽你們都要好好想想，不要隨便被人忽悠了去。尤其是那些笑臉盈盈的人，極有可能是笑麵虎，千萬要多留個心眼！”
說這話時，墨千裳一顆心都係在幾個孩子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秦白衣那座冰山，剛才因為秦於雅的舉動，裂開了一絲笑容。
陡然聽到笑麵虎三個字，秦白衣好不容易露出的一絲笑意瞬間僵住。
“他們年紀尚小，一邊不分青紅皂白的這般教他們，萬一他們往後疑心病重，你當如何？”
感受到男人聲音裏帶著的幾絲不快，墨千裳隻覺大惑不解，昂起頭迎上的也是對方漠然不善的目光，她一下子也來了脾氣。
“如何教孩子，我心裏有數。公子開口之前，是否應該瞧瞧周圍的境況？”
“公子當是不知曉，幾日前，有惡人起歹心想以我的孩子為食。而我當時處於昏迷之中，若孩子們太過天真，毫無戒備心，他們會是什麽下場？”
一路尋來，秦白衣隻粗略地找尋到他們的蹤跡，並不能完全查到他們到底經曆過什麽。
驀地聽到孩子們竟差點被當作食物，愧疚和羞憤驟然在秦白衣心底洶湧泛濫，差點吞沒了他。
好在秦於雅伸出小手扯了扯他飄逸的白衣，軟軟糯糯的小聲安慰。
“叔叔別怕，有娘親在，我們都不會出事的。娘親說過，她不會離開我們，還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被最可愛的小幺女誇獎，對麵的又是孩子們的救命恩人，墨千裳見他被懟著啞口無言，也就放下心氣兒，轉而繼續悄聲教導孩子們。
垂眸看著墨千裳和孩子們的溫情互動，還有右前方認真注視著小姚氏治病的秦青羽。
秦白衣都沒有察覺到，他後來看向墨千裳時，眸光都柔和了一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小姚氏母女活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將劉大山的呼吸穩定下來，能好好鬆口氣，也能趕緊將她和閨女身上的血跡洗幹淨。
自打那日和離之後，她就看清一切，下決心再也不要跟劉大山有任何聯係，今日純粹是意外。
不管怎麽說，劉大山都沒有徹底被逐出福壽村。以劉大山的不要臉程度，往後閨女極有可能會再被他纏上，就算是為了閨女的名聲，她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哎……”小姚氏低垂著眉眼歎口氣，卻不妨幾個大漢朝她氣勢洶洶而來。
“沒人要的破鞋，拿去！你以後最好別犯在我們手裏，到時可別怪我們獅子大開口不客氣！”
說話的幾人就是差點把劉大山打死的那幾個，小姚氏救人時看得過血腥，此刻卻被他們嚇得顫顫巍巍，瑟縮發抖。
瞧見她如此，墨千裳隻好無奈上前，照著其中最狠的那人膝蓋彎處就踹了一腳，直把那人踹的跪倒前撲在地。
“不想做人我可以幫你，來威脅孤兒寡母算什麽本事？”
原本就對墨千裳心中有氣，又被踹這麽一下，那人抄起手邊的石頭，就要往墨千裳懷中砸過去。
不料，他的手才剛剛抬起，就好像被什麽擊中，一下子無力的垂落在地，那石頭也砸到了他自己身上。
純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瞧見如此詭異，他們再也不敢繼續跟墨千裳正麵對抗，其他幾個忙不迭把難摔倒的人扶起，小聲慢慢咧咧著跑開。
別人沒看清楚剛剛的情況，墨千裳卻是瞧得一清二楚，她的揣測的視線不偏不倚地在空氣中同秦白衣交匯。
二人誰都沒有主動詢問，更沒有主動坦白，隻是彼此都對對方愈發築起了戒備的高牆。
獲救的小姚氏反應過來，習慣性的就要跟墨千裳磕頭感謝，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你若真覺得感激我，就該知道，我不是喜歡動不動磕頭跪地的那種人。”
“與其這般看清作賤自己，你倒不如用你自己的本事支楞起來。實不相瞞，我能看得出我家老二對醫術很感興趣，你要是有空，便多指點指點他就好。”
“好，好！”小姚氏激動得點頭如搗蒜，明媚風情的眼眸裏滿是星光。
曾幾何時，村上也有人聽說她傳承了一身好醫術，提著禮物來找她看病。
起初一切都還很正常，可有那看不慣她日子越過越好的，開始在背後造她的黃謠，說她根本就不是在給人治病，是給別人當姘頭！
汙言穢語很快就傳到了劉大山的耳中，他把小姚氏狠狠打了一頓，並且揚言小姚氏如若再敢背著他行醫，就打斷她和閨女的腿。
她倒是不害怕自己出事，閨女卻是她的命！自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做任何跟醫術有關的事情。
就連閨女認識的些許草藥，都是她帶閨女去山上挖野菜時，偶然遇見順便教識的。
想起過往的種種，小姚氏就忍不住想抹淚。
墨千裳最是拿哭哭啼啼的女子沒辦法，連忙先一步撇開話題，攔住她的舉動。
“周到血腥氣太重，不宜久留。我看先前那些山匪增援的速度很快，想必不遠處應該有他們的窩點，咱們去山匪窩探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