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揭發罪行的路被堵住了
溫雅過去住的地方在鮀城老市區，林俊希幹脆帶徐靜去老市區吃鹵味，打算吃完再跟她一起找溫雅父親的下落。
掌勺的是位七十多歲的老爺爺，聲音洪亮，熱情地招待來往的顧客。
夜晚的老市區熱鬧喧嘩，到處彌漫著食物的香味。在這種煙火氣息濃重的地方，徐靜莫名覺得很治愈。
徐靜雖然是本地人，但也許久沒吃過這麽正宗的鹵味，不由得心生感慨：“沒想到你一個外地人居然比我還清楚怎麽吃到正宗的鹵味。”
“我每次到一個新的城市，就會去逛當地最具特色的美食街。隻要胃接受了這裏的美食，很快我的心也會融入到這個城市裏。”
“真羨慕你去過那麽多城市，不像我，從小到大都在鮀城，從未體驗過另一個城市的生活，遇到的人也很少。”也正是因為如此，徐靜很珍惜在她生命中停留過的人。
兩年前她跟溫雅起了衝突後，溫雅就不再找她做麵診谘詢，也不再聯係她，她當時不是因為失去一個老客戶而感到遺憾，而是有種被朋友拋棄的難過。
以至於她後來都有點退縮，不太敢跟客戶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怕她們跟溫雅一樣，某天突然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她又得重溫這種失去朋友的酸澀。
要是早知道溫雅遭遇不幸，當初她就應該再努力一點打探她的消息，也許事情會有其他轉機。
她是那種表麵看起來冷漠疏離，但一旦跟誰建立起關係，就會把對方放在心尖上的人。土象星座的通病她身上都有。
林俊希吃飯的動作一滯，續而幽幽道：“其實去過太多地方，認識太多人，反倒會因為沒有歸屬感而感到寂寞。我準備在鮀城定下來，以後不走了。”
徐靜淡淡一笑，沒做過多評價。
林俊希鼓起勇氣開口：“徐靜，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啊。”
“你為什麽一直都單身？”他說這話時神情有些局促，“你別誤會，我就是單純好奇。”
鮀城的女孩大多早婚早育，像徐靜這種長得漂亮還單身的，確實很少見。
“因為一直沒遇到合適的，而我不肯將就，就剩下來了。”她輕描淡寫地說完，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林俊希起身買了單，問掌勺的老人：“老伯，您認識一家姓溫的外地人嗎？他們十幾年前也住在這附近。”
老人聽不懂普通話，一個勁地朝林俊希點頭，用蹩腳的普通話回應他：“多吃點，多吃點！”
徐靜連忙起身走近老人，用鮀城話將林俊希的話複述了一遍。
“姓溫？好像有這麽一家人，不過他老伴好像很早就去世了。”老爺爺仔細回憶起來，“他的女兒很有出息，考上了名校，後來還賺錢買了大房子！”
“對，就是這家人。老伯，你知不知道這個人現在住哪裏？”徐靜問。
老爺爺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正在吃鹵味、上了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就搶先道：“他女兒太忙了，把他送養老院了。真可憐，當初讓他再娶一個老婆生多個孩子，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進了養老院了……”
徐靜連忙跟那個老奶奶問了溫雅父親養老院的名字。
回來的路上，她對林俊希又是一頓誇獎：“多虧了你，懂得先問，我們才不用多走冤枉路。”
林俊希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到徐靜提供的地址，知道那是一片即將荒廢的危房，裏麵不大可能住著溫雅的父親，所以才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通過附近的人問到溫父現在住哪裏。
沒想到還真給他問出來了。
第二天徐靜早早就去了養老院，不料在門口就被前台工作人員攔了下來：“對不起女士，我們這裏隻允許親屬探訪老人。”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是老人家女兒的朋友，他女兒有事沒法來探望他，想讓我幫她問老人家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保證我問完就走，不會影響你們工作的！”
大概看出她的著急和焦灼，工作人員安撫道：“請問你需要探訪哪位老人家？我看能不能幫你申請一下。”
“謝謝！我想探望的是溫雅女士的父親。”徐靜溫雅的名片出示給工作人員看。
工作人員從電腦裏調取了相關信息，微微蹙起眉頭看向徐靜：“溫老先生？您確定要問他話嗎？他幾年前就患有阿爾茨海默病，平時連話都說不清楚。”
徐靜頓時怔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溫雅的父親居然有老年癡呆。
這樣的溫父根本不具備為女兒報失蹤的能力。
也就是說，通過溫父揭發杜啟生罪行這條路被堵住了。
徐靜失望至極，向工作人員道了謝之後，有些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
工作人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旁邊的女同事好奇地問：“那個人是誰啊？”
“說是溫老女兒的朋友，來幫他女兒探望溫老的。”
女同事立刻笑出聲：“溫老女兒隔三岔五就來養老院探望自己父親，哪裏需要委托別人幫忙探望啊？她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誰知道……”
徐靜回到公司，手機裏多了一條杜啟生發來的信息：“徐小姐，能賞臉吃個飯嗎？”
她頓時有些惱火：這人到底怎麽回事？難道知道她不是曼切斯的員工，所以故意騷擾她？還是單純對她見色起意？
不管是哪個可能，都讓她心生膈應，更加不願意理會他。
就在這時，她的工作QQ跳出來一條信息，是她的助理發來的：“徐顧問，你今天有上門安排，別忘了哦！”
徐靜這才想起今天是每周一次的上門谘詢服務，她跟一個老客戶約好進行麵談。
這個服務是醫院這兩年才開發出來的，為的是提升服務質量和客戶滿意度，目前隻針對大客戶進行。
徐靜需要上門谘詢服務的客戶一般都是職場高層女性，她們工作繁忙但仍把提升顏值作為要務，並且篤定顏值的提升可以給她們的工作帶來機遇和紅利。
今天她要上門做提供谘詢服務的是一位化妝品公司的老總，姓李，年逾四十，是個跟溫雅一樣雷厲風行的女人。
盡管自己公司每天都在生產能讓女性展現最完美容貌的商品，可李總還是堅信臉上的某些短板隻有通過手術才能改變。
徐靜抵達化妝品辦公大樓時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沒什麽人等電梯。
她走進電梯，剛按了關門按鍵，就看到有人匆匆忙忙往電梯這邊跑來。
出於禮貌，徐靜幫她按開了電梯門，讓那人順利進了電梯。
那人抱著公文袋拚命道謝，在看清徐靜麵容時，眼前一亮：“徐經理，怎麽那麽巧？”
徐靜微微一怔，這才發現，眼前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女人就是那天在杜啟生辦公室裏見到的秘書。
這突如其來的巧合讓她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