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混戰
“不錯嘛,竟然能接下我一拳,再接我一拳試試?”
眼芒一閃,吳庸不準備給秦天喘息的機會,淡淡一笑,再度急速衝去,拳頭揮出,隱隱間,有著略顯急促的風聲傳來。
望著襲來的吳庸,秦天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接下這拳,能接下剛才那拳已是很勉強了,但他不願服輸,就在他咬牙準備奮力最後一搏時,一道冷漠平淡的空靈聲音,突然響起。
“住手!”
吳庸急衝的身形,在聽到這道聲音時也是停了下來,循聲望去,隻見人群自動分出條路來,一名少女緩緩從中走出,俏臉上,一片淡然。
少女身著一襲雪白長裙,看上去與秦天年紀相仿,其容貌尤為精致,唇紅齒白,肌膚勝雪,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人兒般,亭亭玉立,讓人驚為天人,不過少女身上清冷淡雅的氣質,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是雪凝煙!”
少女一出現,便是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
人群中楓老看著那絕美的少女,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臉上有著一抹驚訝,喃喃道:“這小女娃不一般呐!”
“怎麽會是她?”吳庸見到那身著雪白絲裙的少女,神色很是凝重。
“吳庸,你又仗著武力欺負人?”雪凝煙掃了一眼場中的情形,美眸看向吳庸,冷聲道。
看著場中交談的兩人,秦天此時也是收起架勢站在一旁,對於這美若天仙的女子,秦天也是有所耳聞,據說她的修煉天賦極強,僅僅修行一年多時間,就達到了煉靈境九重,雖身為女兒身,卻一點不輸於同齡的男兒,實力極為出眾。
而吳庸之所以臉色凝重,秦天也不奇怪,因為雪凝煙所在的唐家,便是青水鎮的另一大家族。而因兩大家族實力相當,卻又彼此關係惡劣的緣故,導致兩大家族的小輩也都相互看不順眼,時常在外發生打鬥。而以雪凝煙的實力,可以說是唐家,乃至整個青水鎮小輩中的第一人,就連吳庸的天才弟弟也是有所不及,吳庸自然就更不是她的對手。
“哼!我可沒有,是這小子走路不長眼撞了我,我不過想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罷了。”吳庸指著秦天歪曲事實道。
雪凝煙深知吳庸的為人,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便不動聲色說道:“那現在你也教訓過了,是不是可以放他們走了?”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給你個麵子,不與他們計較。”吳庸知道,既然雪凝煙出麵阻止,那麽這事隻能到此為止了,否則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是自己。
心中暗叫倒黴,隨後吳庸走向秦天,冷聲說道:“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也不要太高興,明天你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我們走著瞧。”
說完,笑著轉身帶上他那一眾隨從揚長而去。
望著吳庸離去的背影,秦天緩緩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冷意,他是絕對不會讓吳庸奪走月兒的,哪怕以命相拚!
視線看向門外,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道身影的主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個子比秦天高出一頭,皮膚有些黝黑,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猶如堅硬的岩石般,讓人一看就覺得力量感爆棚。秦天一眼便認出了那少年,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張石,因其性格憨厚老實,所以大家都叫他石頭,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關係很好。
“怎麽了?石頭,這麽慌張。”秦天將自己剛倒的水遞給了他,問道。
“月兒她......她被吳庸堵住了,還說要把她帶回吳家。”張石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氣喘籲籲說道。
“在什麽地方?快帶我去!”秦天一改之前的悠閑之色,麵色一沉,道。
對於這個妹妹,秦天可是在乎的很,自父親去世後,這丫頭就跟自己相依為命,也一直很懂事,絲毫沒有同齡女孩的愛美之心和驕縱,所以秦天一直很寵她、疼愛她,不讓她被人欺負。而且吳庸是什麽人秦天再清楚不過了,此人整日花天酒地,仗著吳家是鎮子上兩大家族之一,就經常欺壓百姓,為非作歹,是個十足的紈絝,月兒要是落入他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呃?可是你身上受著傷呢!而且就我們兩個去嗎?要不要我多叫幾個人,吳庸那幫混蛋人多勢眾,我倆恐怕招呼不過來。”
見到秦天不顧身上傷勢也要前往,張石趕緊勸阻,秦天身上的傷勢,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動手的,這一去免不了一場惡鬥,他的身體不一定吃得消,而且吳庸那個家夥,不是幾個人就能打贏的,更別說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別囉嗦了,時間緊急,去晚了月兒就可能被他們帶走了。”秦天眉頭緊皺,現在時間刻不容緩,吳庸強擄少女的事時有發生,他不想在月兒身上發生這種事。
“好吧,我帶你去,大不了到時候挨頓揍,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抗揍。”張石一咬牙做出了決定,用拳頭錘了錘胸口說道,然後趕忙掉頭帶路。
見到張石這般,秦天不由心中一暖,在心中暗暗感謝後,告知房中的楓老一聲,便快步跟了上去。
房中坐著的楓老沒有阻攔秦天,他清楚秦天的脾性,勸阻是沒用的,在秦天離開後,楓老猶豫了片刻,最終拿起一頂鬥笠戴在頭上,走了出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
秦天所在的鎮子,名為青水鎮,因靠近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而得名,河流的源頭,位於二十裏外的一片山脈之中,那片山脈很大,連綿不斷,一眼望不到頭,其中雖有凶猛的野獸,甚至有能威脅到武者性命的妖獸,但也不乏眾多資源,如藥材、礦物、珍貴的獸類皮毛等等。因此,青水鎮來往貿易的人也是不在少數,鎮上也有著各類商鋪和坊市,異常的繁華熱鬧。
而此刻,一條本就熱鬧非凡的街道卻是圍攏著不少人,惹得一些不明事理的人,紛紛昂著頭向人群中央看去,街道兩旁的酒樓、茶館也有不少好事者探出頭來。
視線穿過人群,隻見得人群中間,吳庸和他的一眾隨從四散站著,剛好將街道盡數給堵了起來,他們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前方,那裏有一個身著水藍色布衣的小女孩。
女孩眉目如畫,膚若凝脂,正處於豆蔻年華,雖身著樸素的布衣,卻依舊讓人覺得驚豔,這個女孩正是秦月兒。此刻她正用那充滿靈氣的雙眸,膽怯又憤怒的望著那攔在麵前的青年,在她那纖細柔長的玉手中,還捏著一包剛剛買來的藥。
“你想要幹什麽?”
秦月兒盯著麵前的男子,輕靈的聲音中透著絲絲怯意。
“姑娘,我叫吳庸,不知姑娘怎麽稱呼?”吳庸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問道,同時他的心裏有些納悶,這條街他每天都要逛上好幾遍,但眼前的美人他竟還是第一次見,難道是剛來青水鎮?
不過也不怪吳庸有這般想法,其實秦月兒極少上街,而且每次上街前都要半遮掩半畫臉,直到人看不清容貌才行,因為秦天知道以月兒的姿色,如果毫不掩飾的出現在街上,必定會受到吳庸這樣的紈絝子弟的垂涎。可是這次,因為心裏擔心哥哥,秦月兒才一時忘記“打扮”,以平時的樣貌跑來買藥,才被吳庸看見。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秦月兒也不回他,微低著頭,說完就要邁步離開。
吳庸哪會讓她走,身形一橫攔住她去路,笑道:“先別急著走啊,這樣,我請姑娘到我吳府喝杯茶,怎麽樣?”
“不用了,我還有事。”雖然沒有見過吳庸,但也經常能從哥哥口中聽到關於吳庸的種種惡習,所以知道吳庸為人的秦月兒婉言拒絕道。
“姑娘,你要知道我吳府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多少人想進都沒那榮幸,你可要想好了。”
興許是早上無意中搶得一株靈藥的緣故,吳庸的心情不錯,所以耐著性子說道,不過臉上卻是沒了笑容。
“真的不用了。”秦月兒如何不知他的心思,當即不假思索,玉手輕搖道。
“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吳庸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可不要逼我。”吳庸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秦月兒的幾番拒絕,顯然將他的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時間秦月兒有些手足無措,美眸環視一圈人群,卻發現沒一個認識的人,她緊咬著嘴唇,眼圈微微泛紅,纖手緊緊捏著那包藥。
圍觀的人群瞧著她這模樣,不少人都是有些心疼,雖然他們都不認識眼前這個水靈動人的少女,但眼睜睜看著她在吳庸的逼迫下無所適從、淚眼婆娑,他們心裏總歸是有些憤懣。
不過盡管心疼和不忿,但那些人在稍微遲疑後,還是打消了出手阻攔的念頭,這吳庸雖是個紈絝,可他同時還是名武者,盡管本身實力不怎麽樣,但對付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卻是綽綽有餘,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個吳家,這無疑令得那些想要強出頭的人,不得不選擇袖手旁觀,如果執意出手阻攔,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嘿嘿,這樣才對嘛,走吧。”
眼見秦月兒不說話,吳庸臉上又露出笑容,徑直走向秦月兒一把抓向她的皓腕。
看到吳庸走向自己,秦月兒心裏不禁慌亂起來,忽然,她瞥到一旁的麵攤客桌上,還有沒收拾的碗筷,旋即跑到桌前拿起一隻碗將其打碎,隨後拿著碎碗片抵在自己脖頸處,衝吳庸喊道: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說著手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尖銳的碗片頓時刺破皮膚,一抹猩紅滲了出來。
對此,吳庸楞了一下,卻沒有停下腳步,他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瞬息間就能夠將那美人製住,隻是覺得有些可惜,他緩步走近秦月兒,臉上笑道:“姑娘,你這又是幹什麽?”
秦月兒也不答話,身體不斷往後挪,小臉上透著一股子倔強。
然而,就在吳庸距離秦月兒還有兩米時,一道身影突然衝破人群,狠狠的撞在吳庸身上,力度之大,讓得毫無防備的吳庸連連後退,若不是身後的隨從急忙扶住他,隻怕會摔個四腳朝天。
突然發生的一幕,讓得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急忙看去,待看清來人同樣身著布衣時,眼中頓時流露出同情之色。
“混蛋!”
吳庸這時也是重新站穩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望著那擋在秦月兒身前的人影,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憤怒,沉著臉道:“你叫秦天是吧?怎麽,是不是今天早上的教訓還不夠?竟敢來管我的閑事。”
“她是我妹妹,你想對她做什麽?”秦天目光緊盯著吳庸,絲毫不懼威脅,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吳庸,但為了妹妹他可以和任何人拚命。
望著身前那道熟悉的背影,秦月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小手緊緊抓著秦天的胳膊,淚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著轉:“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傻丫頭,說什麽對不起,沒事的,哥哥一定會帶你安全離開。”秦天奪過碎碗片將之扔掉,看到月兒脖頸上的那抹猩紅和手上的藥,責備的話怎麽也說不出,畢竟這丫頭也是為了自己才跑出來的。
“哦,你說這美人是你妹妹?”這時,吳庸指了指秦月兒說道,臉上重新揚起笑容,仿佛絲毫沒有對剛才發生的一幕感到生氣。
吳庸突然轉變的態度,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原本應打鬥起來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秦天也沒有想到吳庸會是這個態度,他甚至做好了打鬥的準備,麵對吳庸的問題,他有些不明所以:“是,那又怎麽樣。”
“既然如此,那咱們商量商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