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片山脈的霸主
麵對突然發怒的吳庸，一眾隨從戰戰兢兢，不敢答話，稍稍沉默後，之前的馬臉隨從壯著膽子說道：“對不起，吳少，都怪我半夜打了個盹，讓那小子趁機偷跑了。”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辦事不力，本少爺怎麽會被他戲弄。”吳庸一腳將那馬臉隨從踢倒，當然也沒怎麽用力，否則這一腳便能要了那隨從的命。
吳庸越想越來氣，對於昨天沒有到手的美人，他心有不甘，可沒想到那美人竟跟著雪凝煙去了唐家，家族也不會因為他這點小事，就與唐家大動幹戈，所以他今天準備過來教訓下秦天，順便以秦天為要挾讓那美人自動回到自己身邊，卻不想人沒抓到，還被戲弄一番。
“吳少，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吳庸正在火頭上，忽然瞥了一眼麵前的屋子，隨即惡狠狠道：“你們去放火把這屋子燒了，既然他那麽喜歡跑，我就讓他無家可歸。”
隨著吳庸大手一揮，幾人在屋子四周點著火，不一會火勢便蔓延至整個屋子，望著被熊熊大火覆蓋的屋子，吳庸的心情總算平複了些，而後帶著一眾隨從離開，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回去之後，你們立馬去搜尋這小子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本少爺要讓他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確認吳庸等人離開後，相隔不遠張石家的房門被人打開，秦天緩緩從中走出。昨晚半夜時分，楓老忽然叫醒他，說今晚他們到張石家借住一晚，詢問緣由秦天才知道屋外有人在監視自己。
對於楓老的話，秦天也是沒有懷疑，雖然老者的來曆他並不清楚。楓老隻是他在一個月前於山脈中采藥時發現的，當時楓老昏迷不醒，渾身是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可自己把他帶回家沒幾天，楓老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一點也看不出像是受過傷，而且楓老晚上也不睡覺，隻是打坐，第二天卻依然精神飽滿，另外他的五感還十分敏銳。
這一切讓秦天不得不懷疑楓老是名武者，不過楓老沒說，他也就沒問，他知道楓老對他沒有惡意就足夠了。
看著那被燒得劈啪作響的屋子，秦天心裏一時五味雜陳，這間屋子雖然破舊，卻是父親唯一留給他和月兒的東西，裏麵有著他和月兒以及父親的種種回憶，可現在都付之一炬。
“這個世界終究是武力至上、強者為尊，沒有實力就隻能任人欺淩，我發誓，我一定要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強大到足以保護我要保護的一切！”
望著那漸漸化為廢墟的屋子，秦天的聲音，低沉卻堅定。
“不錯嘛，倒是很有誌氣，不過你似乎需要幫助啊？”
就在秦天立下誓言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楓老？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
秦天小臉一變，猛的轉過身去，目光掃向身後，卻發現楓老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的那番話。”楓老微微笑著，臉上皺紋舒展開來。
“我剛才的那番話？”秦天有些困惑，忽然他猛地想起楓老剛才說的話，頓時眼前一亮：“難道說楓老你能幫助我成為武者？”
“這裏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再說。”楓老神秘一笑，看了眼周圍後一把抓住秦天，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此時，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不過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那燃著大火的屋子所吸引，但仍有幾人無意間瞥到了忽然消失的秦天二人，轉過頭卻什麽也沒發現，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麵對楓老突如其來的舉動，秦天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眼前一花，一種失重感傳來，下一秒卻又傳來腳踏實地的觸感。
秦天站穩身子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方圓不過十米的草地上，周遭都是茂密粗大的樹木，旁邊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蜿蜒向外延伸出去。
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秦天這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看著這有些熟悉的環境，秦天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自己采藥的那片山脈，不過現在身處的位置已經深入山脈兩三裏，以往秦天采藥也不過進入山脈一二裏遠，便不再深入，因為再往前就會有能威脅到武者的妖獸出沒，常人就更不敢深入這麽遠。
不過他們瞬息間就跨越了二十裏的距離，這般速度讓得秦天震驚不已，同時也讓秦天確信了楓老是武者的事實。迅速壓下心中的震撼，秦天冷靜下來，他知道楓老帶他來這，肯定有什麽不想被人聽到的重要的話說，所以隻是靜靜看著老者，等待下文。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名武者了？”看著很快恢複平靜的秦天，楓老心中很是滿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有過猜測，不過直到剛剛才確信。”秦天撓了撓頭道。
“哦，那為什麽你不讓我教授你修煉功法呢，成為武者不一直是你的夢想嗎？何況你還有恩於我。”
“楓老說笑了，就算沒有我，你也會自己醒來，我不過是順便將你從山脈中帶回去，算不上什麽恩，何以讓你教授我修煉功法呢。”秦天搖搖頭，淡淡說道。
“你，很不錯！”楓老臉上有著讚賞之色，略微沉吟後，問道：“你......真的想成為武者嗎？”
聞言，秦天一怔，旋即說道：“當然，無論如何我都要成為武者...”話音一頓，秦天忽然一臉激動：“楓老你的意思是，你要教授我修煉功法嗎？”
在秦天充滿期待的注視下，楓老緩緩點了點頭。
“可是楓老你為什麽突然決定要教授我修煉功法呢？”得到肯定，秦天極為開心，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問出心中所想，他覺得楓老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決定教授他修煉功法。
“也許是因為你昨天在街上的那番話，又或許是你和我有著相同的經曆，讓我做了這個決定。”楓老看著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的秦天，接著說道，“怎麽？你怕我對你有所圖謀？”
“那倒不是，我有什麽能讓楓老你圖謀的啊。”秦天尷尬一笑，說道。
“話可不能說太滿，我承認我的確對你有所圖謀，不過不會是什麽對你不利的事，這你就放心好了。”楓老哪能不知秦天的心思，直接點破道。
見楓老道破自己的心思，秦天也是尷尬一笑，不過聽到楓老的話，秦天便釋然了，隻要不是對他身邊的人有所圖謀，他也就不在意了。
“不過在我教授你功法之前，我還要問你一個問題。”望著眼前少年，楓老忽然間變得肅然起來。
“楓老請問便是。”見老者變得嚴肅，秦天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聲道。
“成為武者後，便是與天鬥，更要與人鬥，說不定哪天就會身死道消，你，不怕嗎？”
“我怕，卻也不怕，在我看來，人從出生那刻開始就走在通向死亡的路上，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有的人還在路上，而有的人已經走到了終點，僅此而已。我們能做的，唯有不忘過去，無悔未來！”在父母離世之後，秦天便懂得了這個道理，所以麵對死亡，他雖怕，卻也能坦然接受。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覺悟，倒也難得。”楓老看著秦天，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我們也該說說正事了。”楓老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直視著秦天，仿佛要將他看穿，開口道：“想要我教授你修煉功法，就得拜我為師，你，可願意？
望著遠去的吳庸一行人，雪凝煙這才走向秦天幾人，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張石，朱口輕啟：“你們沒事的話，就趕緊帶他去看大夫吧，晚了難免會落下病根。”
“多謝雪姑娘。”秦天對雪凝煙微微躬身感謝道，要不是她出麵解圍，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不用道謝，我隻是看不慣吳庸的所作所為罷了。”雪凝煙語氣稍稍變得柔和，接著說道：“以後少招惹吳庸這種人，否則吃虧的隻會是你們自己。”說罷便轉身離去。
一旁的秦月兒有些怔怔出神，剛才在她眼中那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吳庸，竟被眼前貌若天仙的姐姐一言喝退，思來想去，她心中漸漸明悟，同時升起一絲希冀。
看著雪凝煙離去的背影，秦月兒轉頭看了看秦天，思索了片刻後，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忽然喊道：“這位姐姐，請等一等。”
剛邁出幾步的雪凝煙聽到這話，腳下一頓，頭也不回道：“還有何事？”
“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姐姐能收我做你的侍女。”秦月兒鼓足勇氣說出心中所想，不過她並沒多大把握，自己這個請求著實有些不合理。
雪凝煙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秋水眸子看向麵前少女，說道：“你這是為何？”
“月兒，不要！”秦天一聽，哪裏還不知秦月兒叫住雪凝煙的原由，急忙開口阻止，他似乎知道了月兒為什麽這麽做。
“想必姐姐也聽見了吳庸方才的那番話，今天他被姐姐製止沒有得手，以他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明天肯定會再次找上門來，到時我哥哥為了保護我，必定會以命相拚。我不想看到哥哥有事，所以隻要我跟著姐姐去了唐家，那吳庸知道了便不會再去糾纏我哥哥了。”秦月兒滿臉誠懇，認真說道，“我什麽都會做，會好好服侍姐姐的，而且我看的出來，姐姐是位心善之人，並非表麵這般冷漠，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我，平易近人嗎？那為什麽......”雪凝煙似想起了什麽，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落寞，而後眼波微微流轉，上下看了一眼秦月兒，道：“我的侍女可不是那麽好做的，會受很多的苦，你可要想好了。”
“我已經想好了，隻要姐姐答應收我做你的侍女，多苦我都不怕。”秦月兒見成功有望，臉上露出一絲喜悅。
“也罷，我便答應你這請求，有什麽話趕緊和你哥哥說吧，以後你們可能不會經常見麵了。”似乎是被兄妹二人的感情所打動，又或是因為別的什麽，雪凝煙微微思索後說道，隨後走到一旁靜靜等待著。
“謝謝姐姐！”見雪凝煙答應自己的請求，秦月兒高興之極，連忙道謝。
接著秦月兒緩緩來到秦天身邊，熱淚盈眶，一把抱住他，說道：“哥哥，對不起，月兒不能再和你，還有楓爺爺一起生活了。”
“月兒，你這是何必呢？”秦天眼眶也是微微泛紅，這丫頭從小便與他相依為命，他如何不知月兒的心思。
“隻要我跟著姐姐去了唐家，那吳庸找不到我，也就不會過多的為難你了。”秦月兒也是努力不讓自己流淚，笑著道，但淚水終究還是溢出眼眶，落了下來。
秦天沒說什麽，隻是死死的握緊了拳頭，對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仿若未覺，此時的他無比渴望力量，渴望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因為此刻的他是如此的沒用，連保護自己的親人都做不到。
“哥哥，我去了唐家之後，你和楓爺爺都要好好照顧自己。”秦月兒抹了抹眼淚，叮囑道。
“如果在唐家過得不好，就回家來，不管怎樣哥哥都會保護你！”秦天接過藥材看著麵前的人兒，聲音有些顫抖。
“好了，哥哥，我走了，姐姐還在等我呢。”秦月兒忽然抬起頭，一臉燦爛的笑容說道，而後鬆開手，向著一旁的雪凝煙走去。
望著走來的秦月兒，雪凝煙一臉平靜，又看了眼呆在那兒的秦天，隨即轉身帶著秦月兒離去。
“如果我有雪凝煙這般實力，想必那吳庸也不敢從我身邊搶走月兒。”望著雪凝煙那曼妙的倩影，秦天滿眼渴望道，不過隨後他發現雪凝煙的身邊除了月兒，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婢女跟隨，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