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憤怒
思緒轉動間，林川便明白了其中緣由，不過他也不惱，眼下還有機會獲得修煉資源。
隨後，他麵色鎮定，目光如炬，淡然說道：“不知能否請教二長老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你還有什麽要問的。”林初元饒有興趣地看著林川，滿是皺褶的老臉上皮笑肉不笑。
“依照族規，尚未年滿十八的林家子弟可每月領取一份修煉資源，二長老，我沒記錯吧？”林川看向老者，神色平靜如水，沉聲問道。
“不錯，是有這條規定。”林初元沒有否認，點頭應是。
“既然如此，這些年來我一次也未領過，想必家族定然為我妥善保管著吧。”林川嘴角上揚，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自林川無法修煉以來，林家便不再傾向於他，就連修煉所需也停止了發放，雖然每次分量不多，可長年累月下來，依舊是一筆不少的資源。
如今，他已然能夠修行，自然要將自己應得的都拿回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初元麵色微變，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明白了他的用意。
“沒什麽，隻不過是想拿回這些年我未得的東西罷了。”林川眸光深邃，淡淡說道。
“哼！什麽你的東西，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林家的。”
一旁，林昌一臉戲謔地看向林川，冷聲說道：“你一個廢人，竟然妄圖索取修煉所需的資源，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些本就應該是我的，何來妄想一說。”林川也不示弱，說道。
“那又如何，一個無法修行的廢物，即便給你再多資源，也隻是白白浪費而已！”林昌麵帶冷笑，氣焰囂張，根本不把林川放在眼裏。
“可如果我能夠修行呢？你還敢這般口出狂言？”林川目光一凝，反問道。
林昌先是一愣，而後大笑出聲，惡狠狠說道：“哈哈哈……可惜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此生都隻能是個廢物！”
他絲毫不在意林川的話，畢竟諸多林家族老都曾斷言，林川天生絕脈，根本不可能成為修士，注定一生平庸。
“怎麽，你怕了？害怕有一天我會超過你？”林川輕蹙眉頭，他瞥向林昌，眼神略帶挑釁。
“可笑！我豈會怕你，一個毫無是處的廢物。”林昌眼神冰冷，不禁哼道。
林川自知多說無益，也就不再理會林昌，扭頭看向了林初元，問道：“二長老，不知能否將那些資源交給我？”
“等一等！”
不待老者開口，林昌便出言製止，他一臉陰沉，目光緊盯著林川，沉聲說道：“一個廢物，要那麽多修煉資源幹什麽，我懷疑你別有用心。”
聞言，林初元亦是神情冷峻，看著林川，威嚴喝道：“林昌所言極是，你到底是何居心，從實招來，私自兜售可是家族大忌！”
顯然，老者不認為林川會將這些資源用來修行，而且下個月他就將被下放，眼下索要這些資源無非為了販賣，以此換取錢財，保障自己以後的生活。
至於修行，那根本是無稽之談，林初元絲毫不信，他曾親自探查過，深知林川的狀況。
“我早已說明緣由，是你們一直在妄自揣測！”林川看著他們，神色平靜，很是鎮定。
“哦，如此說來，你是在責怪我了？”林初元眼睛微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可不敢，不過是與不是，相信二長老心中自有定數。”林川毫不慌亂，淡淡說道。
“既然這樣，你走吧，這些資源無論如何你都得不到！”林初元神色嚴肅，冷眼看向林川。
林川一怔，忙問道：“這是為何？”
“你一個廢人，怎配得上這些天材地寶？暴殄天物罷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知恥之心？”
林初元冷哼，從始至終他都不打算發放資源給林川，一個對家族毫無用處的廢物，根本不配使用這些天材地寶，沒有將其逐出家族，已是仁至義盡了。
林川目光微凝，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從一開始麵前的老者就在刁難、戲耍自己，壓根不會給自己修煉資源。
無論自己怎麽做，都不過是徒勞無功，白費口舌而已。
一念及此，他不再逗留，轉身就走，繼續糾纏下去隻會讓自己出糗和遭受更多的羞辱。
“這就走了？想要修煉資源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給你一份。”這時，林昌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川緩緩止步，也不回頭，背對著林昌，半晌後問道：“你有什麽要求？”
瞧見這一幕，林昌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咧嘴笑道：“很簡單，隻要你跪下向我道歉，磕上三個響頭就可。”
林川不語，一步踏出，毫不猶豫地離去。
“兩份，不！三份！”林昌的聲音響徹。
林川仿若未聞，徑直邁步。
“十份！”
忽然，林川停下了步伐，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隻不過他仍然背對著林昌等人。
“怎麽，改變主意了？”
見狀，林昌微微挑眉，滿臉計謀得逞的笑容，隨後他走向林川，臨近時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有這麽多修煉資源麽，其實這些本該是你的，不過現在卻為我所用，哈哈哈......”
正當林昌猖狂得意之時，他這才猛地看見，林川拳頭緊握，以致指節微微發白，整個人在輕微地不斷顫抖，仿佛在極力壓製著什麽。
“你們...都該死！”林川猛然轉過身來，他一臉狠戾，雙目充斥怒火，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死死盯著林昌等人。
雖然林川十分渴望修行，盡管一介凡身，卻也有著自己的尊嚴，如今林初元和林昌再三的戲弄和羞辱，接連踐踏他的自尊，已然觸及其底線。
“你可敢再說一遍！”林昌被嚇了一跳，當即冷著臉說道。
“林川，你可知你在說什麽。”林初元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他眼中冷芒閃爍，寒聲喝道。
狠狠的握了握拳，沉重喘息數次後，林川鬆開了拳頭，臉上的怒意也在頃刻間化為平靜。
盡管內心異常憤怒，可現在的自己終究還是個凡人，根本不敵林昌這等修士，更別說身為長老的林初元了，他有心無力，不得不忍耐！
“不說清楚，今日你走不了，本長老可以此治你的罪，將你提前下放。”林初元一臉不善地盯著林川，討要說法。
“呀！這裏可真熱鬧！”
忽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道高挑麗影緩緩走近。
“左秋蟬，你來幹什麽。”看著迎麵走來的少女，林川麵色一寒，說道。
“本小姐做事，什麽時候需要向你這廢物匯報了。”少女瞥了一眼林昌，美眸中有著不屑，淡漠說道。
“你...”林昌氣結，一時竟無法反駁，雖然他十七歲就已淬體圓滿，可與眼前的少女相比，卻是雲泥之別。
左秋蟬，十四歲修行，時隔一年就淬體圓滿，如今年僅十六，已然打通全身二十四條經脈，這等修煉速度，堪稱恐怖，天資卓越。
此時，見少女一臉傲慢地嗬斥自己，林昌心生不忿，陰翳說道：“這是我們林家內部之事，你一個外人無權幹涉。”
“我現在要帶他去見我父親，有什麽事和我父親去說。”左秋蟬漫不經心說道，看也不看一旁的老者。
聞言，林初元麵色一變，他看向林川和左秋蟬二人，張了張口，卻沒再言語。
而林昌則是冷哼一聲，陰狠地盯著他們，不過既然二長老都沒有表態，他自然也不敢阻撓。
“林川，我們走吧！”
見此情形，左秋蟬俏臉上笑容洋溢，露出皓齒，柔聲道。
林川沒有馬上離去，他知道這一次又是仰仗了鶴叔和左秋蟬，自己才得以解圍，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往後，他會憑借自己的力量。
目光掃過林初元和林昌，林川目露堅定，道：“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而今的戲弄和羞辱，無非是因為現在的我是個廢物，弱小且卑微。”
“不過月有陰晴圓缺，終有一天，我將立身萬古諸天之上，於你們不可觸及的高度，俯視爾等！還有我想告訴你們，一度春秋一度風，莫笑他人少年窮！”
話落，林川也不顧他們的反應，徑直轉身離去。
“不錯嘛，頗有男子氣概！”左秋蟬自語，美眸含笑，如同一彎月牙，而後輕盈邁步，跟上林川步伐，留下一眾林氏族人呆立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