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執著尋找什麽

細鑽小黑裙,潔白飽滿的珍珠項鏈襯出她臉龐白皙柔美,雅靜如同一幅古典名畫。

溥映寒稱讚般點頭,邊走邊與唐唯說明貴客情況。

“這個貴客是我們公司長期客戶推薦而來,他是本地綜合型產業的龍頭,其中地產所占額度超過行業一半。雕塑在現代生活常見便是與地產合作,所以我們要極力拿下這次的合作。”

唐唯點頭,腦海中默默翻找出以往同類的合作洽談,做好全方位的準備。

見她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樣,溥映寒眼中的信任更深,幾乎能遇見慶祝一幕。

穿過餐廳特色的藝術長廊,溥映寒與侍應交談幾句,兩人被帶到一間包廂。

落座後,唐唯注意到室內的藍白燈光並非是人工,順著光片往外看到一個巨大水柱形的魚缸懸吊在餐廳天花板。

魚缸內的上千條形狀各異的魚兒在自由自在暢遊,或安靜地停在水中央,讓人仿佛甚至在浩瀚的大海中,貼近自然間產生一種愉悅與輕鬆。

現在人不缺乏有錢,但不管哪個階層的人,都需要一個安靜與享受的環境。

“這間餐廳不僅懂得抓住人的胃口,還緊抓住了普眾的心理。”唐唯托腮欣賞美景,饒有興味地辨認每一條魚兒的皮膚身姿與動作,猜想它當下的心情。

“店家是意大利留學海歸,一位熱愛美食且刻苦研究廚藝的藝術家,和我們也是同行。我們公司在追求商業性下依然保持藝術創作初心,但完全離開商業的藝術是一文不值。”

溥映寒坦白當下雕塑與藝術家從業出路的現實,側麵提醒唐唯擺正心態。

聽出對方言下之意,唐唯同樣直白**,“我在國外雖小有名氣,但這不是我驕傲的資本。人要吃五穀雜糧,而我還要養育一雙孩子,我是不會心高氣傲,自命清高。”

“沒有要貶低你的意思,隻是國內市場比國外更加複雜,留給我們開拓的疆土並不廣闊。”溥映寒失笑,俊容罕見隱現一抹疲勞與焦慮。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溥映寒,一個身居高位,時刻謹記要保障旗下所有員工收入與生活的領導。

唐唯欲言又止,忽而發現自己沒有勸告的理由。

沒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風順,她從前已經吃過最苦的,現在即便麵前有更多難題,隻要找對方法,她相信一定能迎難而解。

“來了。”溥映寒收起在熟人麵前流露的脆弱一幕,俊臉恢複禮儀微笑,起身迎接。

唐唯跟著站起。

包廂的門被侍應推開,霍時晏偉岸人影隨筆直長腿邁入而清晰落入唐唯眼中。

一刹那,霍時晏第一眼便看到唐唯,威嚴凜然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隱約藏著絲縷驚喜。

“霍總,自上次視頻會議,我們今天還是首次正式會晤。這位就是你上次看中的作品人,我的師妹,著名的雕塑專家Zoe。”

溥映寒微笑望向唐唯,同樣為她介紹霍時晏。

“霍總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傑出青年事業家,不談合作,我們能有機會與霍總麵談暢聊,本身就是一種財富都無法相比的巨大收獲。”

唐唯眉頭下意識微皺來遏製暴走離開的衝動,擱在身側的兩手緊捏住,十個圓潤指甲在嬌嫩肌膚留下紅痕。

霍時晏好整以暇的目光未曾從唐唯那張臉挪開,餘光甚至略帶冒犯地打量她的身形,似乎在尋找某些痕跡。

“霍總好,我是Zoe。”唐唯端著疏離,主動伸手表示友好。

“上次認錯人後,我便在想何時又會碰見你,沒想到我們的緣分這麽緊密。”霍時晏寬厚大手握住唐唯的柔荑,拇指不著痕跡地拂過她掌心的指甲痕,眼中趣味盎然。

唐唯窘迫,強裝冷靜以對。

夾在兩人中間的溥映寒清晰看出霍時晏對唐唯提了興趣,同樣感受到唐唯別扭不喜對方的心情。

“我們兩家公司就查簽訂一紙合同,當然有緣。霍總,落座吧。”溥映寒輕輕朗笑,借著紳士風度輕撫唐唯落座,順勢讓兩人鬆手。

霍時晏瀟灑坐下,擱在桌麵的大手指腹摩挲。

這小動作不偏不倚正好能被唐唯抬頭就看到,嫻雅小臉不由緊繃,眸地滑過一絲厭惡。

“既然是我選定的作品藝術家,我對貴司的水平倒也放心。但這次是將我們霍氏旗下的新興地產雕塑裝潢交托給你們,我有必要了解合作方的情況。Zoe女士,你說對嗎?”

霍時晏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女人的好奇。

“知根知底,霍總考慮是恰當的。”唐唯兩手交握,不淺不淡回應。

霍時晏似也不在乎對方的冷漠,鋒利黑眸掠過唐唯指上的婚戒,眼中倏地閃過讓人難以理解的晦暗。

至少,唐唯無法讀懂他此刻的意思。

但她不在乎,畢竟在五年前,兩人同床共眠多日,她也看不清霍時晏。

現在,更沒必要顧慮私人恩怨。

“上次,我找人調查一番,發現我已故的妻子似乎還真有一位被隱藏的姐妹,可她雙親已去世,具體信息無從考證。她本人最重感情,我想替她找回親人,所以想問問……”

霍時晏所說的每一個字,仿佛一把利劍劈開唐唯內心深處的黑暗過往,鮮血淋漓地拉出一樁樁痛苦的事,又一次鞭撻她的靈魂與身軀。

唐唯難以忍受霍時晏探究的**樓目光,深抽口冷氣,沉著臉打斷對方。

“我不知霍總究竟執著尋找什麽,但我上次分明說清楚,我一直在國外長大,而且已婚。至於你對故人的做法,我更是不明……人都不在,找回所謂的親人,她能感受到嗎?”

“在你眼中,過去了就等同抹去,連人都不惦記嗎?”霍時晏眼底閃過一絲悲痛,冷聲銳利反問。

唐唯蹙眉,怒火撲騰在胸腔燃燒,實在搞不懂霍時晏現在在外人麵前表露地這一番深情,究竟有何目的?

難道她五年前死後,他幡然醒悟?

嗬嗬,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要低賤!

“霍總越說越離譜,我隻是為自己辯解,以免讓你又出現錯誤幻覺。”唐唯壓住怒火,疏離解釋,心中卻如同打鼓,深怕自己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