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裏雞犬不寧

這才剛走不遠,恰巧遇到郝春梅。

“嫂子,你家老周在家嗎?”

“我走時還在。”

“那給他掛電話那麽長時間,怎麽還沒有看到他到我家來?”

“他這一天事老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回家再幫你催促一下。”

這個老家夥又忙乎什麽呢。

郝春梅也是在心裏犯著嘀咕,不由得加快腳步。

“老周,老周。”

走在門口的郝春梅就嚷嚷叫喊著,周誌民聽到她的聲音,也是不由得緊張兮兮。

他趕緊將手裏的鳥匆匆地放進箱子,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啥事?”

“剛才我路過老王家門口,他說給你掛電話,怎麽一直也沒見你過去。”

“我,我等會兒就去。”

周誌民頓了頓說。

與周誌民搭檔了這麽多年,他的小尾巴往哪裏一翹,郝春梅都是心知肚明。

看到他的反應,郝春梅也就覺得有點蹊蹺,沒有當麵揭穿。

“你趕緊去老王家看看,我看他是挺著急的。”

“行,等會兒我就過去。”

周誌民一頭又紮進倉房裏。

郝春梅也回到家裏去做飯。

忙活一大圈,郝春梅還是看到周誌民在倉房裏忙個不停。

不過,門一直是關的。

郝春梅特意沒有上前去驚擾他。

半個小時過去,周誌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郝春梅有些耐不住性子。

“老周,你怎麽還不去?都是老鄰老居的,你讓他再掛電話催促一遍也不好。”

“行,我現在就走。”

周誌民背上包,將倉房門虛掩上便匆忙離開。

郝春梅緊隨其後,直到看到他消失在家門口之後,她好奇地走進倉房裏,準備去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倉房,在房間裏仔細尋找。

周誌民就是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救鳥的事情,特意將紙箱子,蓋了一層帆布放在長條凳的下麵。

郝春梅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可她並不死心,又在屋子裏仔細翻找。

一張帆布還是引起她的注意,她隨手將帆布一扯,一個紙殼箱展現在她的麵前。

她也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因此也沒有貿然打開箱子。

而是用手敲了敲箱子,裏麵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也加劇她的好奇心理,她就將箱子打開一角往裏麵看了看。

一隻黑不溜秋的鷯哥身上纏著白色的紗布袋映入她的眼簾。

她是又氣又恨。

“這個該死的老周,怎麽又弄一隻鳥回來了。”

想到這裏,她就是有些火冒三丈。

不過,她並沒有給周誌民掛電話,而是將這個箱子從凳子下麵拖了出來,完全放到倉房的地中央,就是想看看周誌民回來如何做解釋。

“周神醫,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你快幫我看看我家的馬怎麽了?”

周誌民詳細了解了馬的這幾天狀態,從老王的反饋看,也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我這初步判斷是馬受驚嚇導致的,要不你再觀察一下,看看有什麽表現再說。”

說完,周誌民就急忙地往家趕。

對於周誌民的話,老王還是有些猶疑。

以前治療結束,周誌民都要與他交流好長時間,詳細為他解析牲畜生病的原因以及接下來如何醫治的方法。

今天就是這麽三言兩語,讓老王也是無法接受。

“周神醫,那我怎麽辦?”

老王還是重複之前的問題,不由得也是讓周誌民感到有些反感。

“你就再觀察一下再說,我這還有事情,你有事再給我掛電話。”

周誌民還是放心不下家裏的傷鳥,畢竟它的生命是岌岌可危。

要不是郝春梅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念叨,他也不會這麽快來到老王家。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

郝春梅看到周誌民匆匆忙忙地往回走,忍不住地問道。

“治好就行了唄,我還能在他家吃飯怎麽的。”

隨後,周誌民就走進倉房。

一看到地中間的紙盒箱,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這是不是你弄的?”

“對啊,我拿出來的,怎麽了?”

“誰讓你動的?”

“你還有理了。就那個破鳥你還是真是給當盤菜,救起來簡直是沒完沒了……”

一講起這個話題,郝春梅就像開機關槍一樣,簡直就是滔滔不絕。

“救不救鳥都是我的事情,你要是能幫著忙,就跟著幹點。要是不行的話,你就不要跟著瞎摻和。”

“就是一隻破鳥,你至於和我這麽樣嗎?”

郝春梅一邊抱怨,一邊也是淚如雨下。

手裏的這隻傷鳥連水都無法喝下去,更不要說進食。

周誌民就像是喂孩子一樣,對它精心進行照顧。

“宗宇,你看你爸照顧那個鳥簡直比照顧孩子還貼心,我這有個頭疼腦熱的,他還沒有這麽樣的照顧。”

“媽,你怎麽能拿這件事情相提並論。”

周宗宇也是跟著坐著解釋。

郝春梅來勁了,依然是囉嗦個不停。

周宗宇無奈地走出家門,就看周誌民在那救鳥。

“爸,這還能救活嗎?”

“這也是一條生命,你說我怎麽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爸,你救鳥我是不反對,但是不要搞得家裏整得雞犬不寧,我這工作一天也是挺累的,你說來家之後我媽也是囉裏囉嗦地跟我說問題,你說我能不煩嗎?”

真是家和萬事興。這還沒怎麽樣呢。讓兒子這麽一說,周誌民也是有些心煩意亂。

“再不救啦,不救啦!!!”

周誌民也是沒有好氣的說道。

周宗宇看到他也是火氣很大,也是一個人生悶氣的離開。

第二天,那位女士開著車就來到周誌民家。

見到周誌民時,她就是傷心的問:“周神醫,我家鷯哥怎麽樣?”

“你看看,還是那個樣子。”

這位女士看著鷯哥的鮮血已經將雪白的紗布染透,她也是非常的心疼。

“周神醫,昨天我這走得匆忙,也沒有拿錢,這五百元錢你先拿著,就當是給鳥治傷的費用。”

“你這給的也太多,用不了那麽些費用。”

“您拿著吧。這樣我也安心,要不在家裏呆著也是老有這麽一個心思。”

“可這要是萬一救不活咋辦?”

周誌民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

“大哥,我都說了,沒事,咱們全力以赴就行。至於能不能活,那就看它自己的命運造化啦。要是它萬一堅持不下去,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幫我找個地方將它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