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慕名而來送受傷鷯哥
“老周,看報紙了嗎?”
一大早晨起來,周誌民就接到陳村長打來的電話。
“什麽報紙?”
“《大連晨報》。”
“又有什麽消息?”
“你的明星照都刊登出來啦。”
周誌民這才想起來,放飛鳥的當天,除了電視台記者進行錄像為,還有一家自稱為報社的記者,也在那裏不停地拍照。
周誌民徹底成了村子裏的名人。
“周神醫,真是名利雙收!”
經營一家農資店的老板方岩見到周誌民張嘴就來。
“名確實是有了,利倒是沒有看見。”
周誌民咧了咧嘴笑著說。
“這媒體上宣傳的力度這麽大,又救了一隻國家級的二級保護動物,怎麽還不得給你點錢。放心,我又不跟你借錢。”
方岩看到誰家要是條件好了或者有什麽好事,他的嫉妒心理就非常強,要是不打探個一二三四,他肯定不會擅自罷休。
“真是一分錢也沒給。”
周誌民又跟著做了解釋。
“陳村長臉上要麵子,差不了,現在不給,將來也會給。”
一講起錢,方岩就是兩眼放光,就像是將來要是給錢能給到他手裏一樣。
本來是件開心的事,結果讓大家這麽問來問去,周誌民也讓大家搞得有些心煩意亂。
就是電話響了,他都有些心驚膽戰。
隻要是郝春梅和兒子在家,他都不會主動接電話。要是趕上他們都不在家,周誌民也是拖了很長時間才去接聽電話。
這天,有市民在電視上看到夏家村的周誌民曾參與鳥類的救助,就輾轉聯係到陳村長。
接到電話,陳村長就火速聯係周誌民。
他剛將電話掛斷,聽筒那邊傳來“喂”的一聲,陳村長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周神醫,這都成為名醫,怎麽電話也不接,開始耍大牌啦?”
“陳村長,大家都拿我開心,你怎麽也拿起我開涮,有什麽事?”
“有市民救了一隻鳥,正從市內往村裏送,你在哪?方便的時候,幫我救治一下怎麽樣?”
“村長,我那三腳貓的水平,哪裏還能救治一隻傷鳥,你還是讓他送到別的地方去吧。”
“周神醫,人家可是看了新聞報道,特意將鳥送到這裏來的,這馬上都要送到村委會,你說我告訴人家你把鳥給送回去,你覺得合適嗎?”
“那怎麽辦?”
周誌民也是有些撓頭。
一方麵妻子肯定是不支持他救鳥,另一方麵,這要是開了這麽個頭,那簡直就是沒完沒了,這可怎麽辦呢?
周誌民也是有些犯愁。
“老周,你在家裏等著吧。等會兒我就將這隻鳥送到你家去。”
“陳村長……”
還沒有等周誌民說完話,陳村長就掛斷電話。
一個多小時之後,周誌民的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隨後就是按車喇叭的聲音。
沒準是送鳥的車到了,周誌民一路小跑來到家門口。
果然是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他家門口,陳村長正和另外一位女士帶著箱子走下麵包車。
還沒等陳村長介紹,這位女士就立馬說:“周神醫,我看過你在電視上的報道,拜托您一定要幫我救救這隻鳥,她就是像我的家人一樣,我都養了它十多年。”
當市民真正將傷鳥送到他的眼前時,周誌民頓生憐憫之情。
“得了什麽病?”
“被我們鄰居家的貓咬的。”
周誌民輕輕地掀開箱子一角,生怕鳥從箱子裏麵飛出來,結果箱子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該不會是死了吧?”
那位女士在現場已經是泣不成聲。
周誌民這才大膽地打開箱子蓋,一看這隻鳥就靜靜地躺在箱子裏麵,一動不動。
“老周,你看這鳥是不是死了?”
周誌民戴了副手套將它從箱子裏麵拿出來。
那隻鳥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周,這鳥還活著嗎?”
“活著。”
陳村長感到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你仔細看,它的眼睛還在微微睜著。”
“周神醫,隻要是能將它給就好,就是讓我花多少錢都行。”
說完,這位女士又是哇哇大哭。
“老周,你覺得救活的希望大不大?”
陳村長將周誌民拽到一邊悄聲說:“這鳥都傷成這個樣子,還能治嗎?我可提醒你,要是不能救咱們千萬就別接手,別讓人家賴到你身上。”
周誌民也是有些猶豫不決。
那位女士並不傻,可能是看出周誌民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就說:“周神醫,我求求你,你就幫我救救它。不管能不能救活,我都能接受。”
周誌軍也有些心動,“行。這鳥傷得可是不輕,你要有心理準備,但是我會全力以赴進行救治。”
陳村長還在用手指不停捅咕著周誌軍,試圖讓他將可能潛在的風險給講出來,但他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陳村長看得也是非常著急,就搶先接過話說:“咱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麵,萬一……”
“村長,您不用擔心,就算是鳥死了,肯定也沒有周神醫什麽事情,我保準是說到做到。”
聽了她的表態,周誌民這才不慌不忙將傷鳥拿起來進行處理。
“真是傷得不輕,能不能活完全就得看它自己的造化啦。”
隨後,周誌民對用酒精和碘伏對鳥的傷口進行處置。
看的是陳村長和那位女士都捏了一把汗。
“村長,你們都回去等消息吧,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救治好的。”
“行,那我們走了。周神醫,你一定要盡最大能力救治,花點錢肯定都沒有問題。”
那位女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他們走了之後,周誌民也才徹底安靜及放鬆下來,一心擺弄手中的傷鳥。
周誌民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這隻傷鳥,它是一隻鷯哥,傷勢非常嚴重。
除了眼睛有點微動之外,身體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經過周誌民的消毒和包紮處理,傷病情況得到階段性的處置。
鄰居老王家裏的馬生病,再給周誌民打電話之後,也遲遲不見他的身影。
他也受不了這股子墨跡勁,準備登門去找周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