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事實勝於雄辯

一周時間過去,周誌民逐漸習慣了當前的這種生活方式。

既然很少有人去找他給牲畜看病,周誌民也沒有閑著,而是讓兒子到網上去給他買了幾本有關鳥類疾病科普的書籍。

這段時間,他一個人陶醉其中,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畢竟,周誌民可是和牲畜打了幾十年的交道,突然接觸鳥的疾病預防和相關知識,他也是感到其樂無窮。

通過這裏麵大量的案例,他才意識到原來鳥類和其他牲畜相比,還真是有很多截然不同的地方,無論是用藥還是鳥所患疾病的種類等等。

光有理論上的支撐,這還遠遠不夠,周誌民迫不及待地將所學成果轉化為實踐。

作為候鳥遷徙的重要通道,這個時候也是鳥類救助的高峰時期。

郭大嶽上山收割時,就發現一隻斑鳩趴在草叢裏。看到有人來時,也忍不住發出“咕咕”叫聲。

沒有多想,郭大嶽就將這隻斑鳩救下來。

郭大嶽正在往山下走的時候,不禁與杜學敏相遇。

杜學敏可是個好吃懶做的家夥,在老帽村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見到他時,都恨不得是繞道而行。

可杜學敏就在他麵前,他也沒有辦法躲開,隻是想附和一聲就這麽一閃而過。

還沒有等郭大嶽開口,杜學敏就敏銳地發現到郭大嶽編製口袋裏的不同尋常。

“嶽哥,你這整了一隻什麽鳥?”

“斑鳩。”

“這個鳥好,包餃子吃味道不錯。”

郭大嶽做夢也沒有想到,好吃懶做隻是先前對他的印象,沒想到這個家夥的道德居然這麽敗壞。

“這隻鳥好像是有病,我準備將它送給周神醫幫忙救治一下。”

“周神醫?”

杜學敏還是感到有些咂舌。

“什麽周神醫,簡直就是個屁。就他還能給鳥治病?”

郭大嶽原本想點到為止,可聽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他也是忽然來了興趣,又繼續追問下去。

“這是什麽意思?”

“你沒聽說,他不想救鳥,自己還不主動說,故意將鳥給治死的事情?”

杜學敏跟著反問。

“與其給鳥救死,還不如送給我,讓我品嚐一下斑鳩的味道,要不真是浪費啦。”

聽到這裏,郭大嶽更是來氣。

這怎麽也是一條命,都不知道杜學敏怎麽能下得了口。

郭大嶽心裏雖然這麽想的,但是也沒有說出口。

對於杜學敏這類的敗類來說,什麽語言對他都是顯得蒼白無力。

郭大嶽隻好將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在去與不去周誌民家中時,郭大嶽可沒有那麽糾結,他二話沒說直奔周誌民家而去。

“周神醫,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了?”

村裏人大多有這麽個習慣,往往沒有見到人時,就是大呼小叫。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周誌民好奇地從家裏走出來。

“你瞧,我怎麽感覺這隻鳥病殃殃的,你看著怎麽幫忙治療一下?”

“這……”

周誌民還是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這要是救不活可咋辦?”

“啊?”

郭大嶽被周誌民這句話感到有些驚訝,在心底盤算著他這是整的哪一出戲。

“治不好就治不好唄,你這什麽時候還有這麽大的心理包袱?是不是就是讓此前的那兩隻鳥那事整的?”

郭大嶽性格耿直,根本也不掖著藏著,隨口就這麽問道。

“你聽說那個事了?”

還沒等周誌民進一步解釋,郭大嶽就信口開河地說:“我才不信他們那一套呢。”

“為什麽?”

周誌民還是非常想了解郭大嶽的真實想法。

“我要是像他們那麽想,肯定就不會將這個鳥送到你這來。周神醫,你的水平我了解,肯定不會如他們傳言的那麽樣,讓我說他們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這該怎麽治就怎麽治,事實勝於雄辯。”

郭大嶽的堅挺也是給了周誌民莫大的鼓勵。

信任歸信任,怎麽治好這隻鳥卻成了擺在周誌民麵前的一樁難題。

周誌民雖然積累了豐富的理論經驗,但是實踐起來,他還是感到有一絲的焦慮與恐慌。

“從這糞便的情況看,應該是由細菌感染導致的。”

周誌民仔細觀察了一下糞便的成分和顏色,做出了這方麵的判斷。

“周神醫,我也是個門外漢,將鳥交到你手裏我也就放心,餘下的事,你就看著治療。”

對於自己的判斷,周誌民也是有些拿不準主意。

他還是翻看書本,對照上麵的病例和圖片,仔細地比對斑鳩的糞便。

經過一番觀察,他還是斷定這隻斑鳩就是由於細菌性疾病導致的感染。

“宗宇,你幫我看一看,這攤糞與這本書上的哪隻鳥排的糞便以及顏色最接近。”

周宗宇湊到糞便前,對照書本上的插圖進行反複比較。

“我看與第三張圖片上的糞便,無論是從顏色還是狀態,都差不了太多。”

“嗯,我覺得也很相似。”

至此,周誌民也是更加確定,這隻斑鳩是由細菌性導致的感染。

周誌民對照書上藥物的配方,對斑鳩進行了係統的治療。

還是和之前一樣,他選擇將藥物直接送到它的嗓子裏麵,就是為了保證藥物能夠真正起到療效。

反正當前也沒有事情,對於這隻斑鳩,周誌民也是格外的上心。

一來他想總結一些治療方法,其次也是為了通過救治成功的事實來證明自己並沒有像外界傳言一般的不靠譜。

每間隔兩個小時,周誌民都會去查看它的狀態,並及時記錄它的實時狀態。

受傷的鳥,基本上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大多數都是無法自主進食。

周誌民也是不厭其煩地就這麽往它的嘴裏喂食。

“滴滴——滴滴——”

淩晨一點鍾,郝春梅剛剛進入夢鄉,就被一陣鬧鈴聲給吵醒,周誌民還在一旁打著呼嚕,睡得正香。

郝春梅推了推周誌民,讓他起來。

“幹什麽?讓我再睡一會兒。”

“鬧鍾響啦。”

郝春梅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

周誌民這才揉搓了眼睛,下地去找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