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持續發酵
當前,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家裏,聽聽到底大夥都是怎麽一番評價。
他也在腦海中不斷盤算應該怎麽說,怎麽做。
這事最初是由村委會而起,他也想到村委會去了解這方麵的情況。
一邊走,他也是一邊在琢磨,到時候該怎麽與陳村長對峙。
“宗宇,你媽怎麽樣?什麽時候能回家?”
“爸,醫生正在給他打點滴,估計過段時間就可以走。你在什麽位置?我現在開車去接您。”
兩個人都朝著預定的集合地點行進。
一路上,周誌民越想這件事就越生氣。
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又仔細查看上麵的來電信息和電話,上麵沒有任何的顯示。
周誌民似乎感覺到大家好像是知道點什麽似的,怎麽一個人也沒有撥打自己的手機。
當陷入到這種情境當中,周誌民也是越想越奇怪。
實在是安耐不住這份心情,他就撥通了李大勇的電話,也想試探性地從大家的口中了解點有關亡鳥的事情。
“大勇,你家的豬怎麽樣?”
周誌民並沒有就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開始提問,反倒是主動關心起李大勇家養豬的情況。
“周神醫,謝謝你的掛念,這兩天,那些病豬是能吃能喝,可興旺啦!”
一提起他養的豬恢複健康,李大勇就是誇誇其談,讓手機另外一端的周神醫也能感受到他的興高采烈。
“那就好,那就好。”
周誌民的聲調逐漸也是有些趨於平緩。
李大勇可是個精明的人,關於自己撿到一隻傷鳥的事情,他也是隻字未提。
“大勇,你這兩天聽說到什麽消息沒有?”
周誌民試探性的進行了解。
“你指的是哪方麵的消息?”
李大勇故作鎮靜地說。
“沒聽說我救鳥的事情?”
周誌民實在是沉不住氣,就直接道出問題的實質性內容。
“救鳥?前段時間倒是聽說了,周神醫真得給你點讚!”
“點讚?”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還是讓周誌民感到莫名其妙。
“我聽大家說,你的光輝形象都在電視上播出啦。”
周誌民冷笑道:“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最近有沒有什麽消息?”
“沒有。”
對於他的問題,李大勇可是心知肚明,可他認為那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是堅定地說。
“您有什麽事嗎?”
麵對李大勇的提問,周誌民也以“沒事、沒事”進行簡單的敷衍。
放下電話,李大勇的額頭上也是布滿汗珠。
“你說我剛才說錯話沒有?”
李大勇還是心有餘悸地問著一旁的妻子。
“就以你的演技,當個演員都是沒有問題。”
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行,沒露餡就行。周神醫對咱們家有恩,這每次給豬看病,都是能省就省,有時候甚至都無償出診。將來那事要是傳出去,隻要不是從咱們嘴裏說出去的,就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周誌民還是有些心神不寧,他準備再給其他親戚掛個電話,了解一下這方麵的情況。
可怕打草驚蛇,思來想去之後,他又改變了主意。
去與兒子碰麵的路上,周誌民就像是受到了多大傷害一般也是悶悶不樂。
總算是來到約定的集合地點。
剛到這裏時間不長,周誌民就看到熟悉的車影從遠處駛來。
上車之後,周誌民就是喘了一口粗氣。
“爸,我媽沒事,你怎麽還愁上了?”
“你媽是沒事,關鍵是我有事。”
周宗宇不受控製地緊急踩了一腳刹車,兩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頭也跟著不由地往前猛探一下,險些撞到前擋風玻璃上。
“啥病?”
周宗宇以為母親沒有感染上病毒,父親卻因為救鳥染上病毒,慌亂之中,緊急踩了一腳刹車。
周誌民就向兒子娓娓道來,講述起他大伯說的一切內容。
“爸,就這還叫事?”
周宗宇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眼裏。
“讓你說的,我還以為是天大的事呢。不是有話說,世間除了生死,其他那些事都是小事嗎?你看你,至於那麽小題大做嗎?”
出生於90後的兒子,就這件事情而言,已經與周誌民產生很大的分歧。
他根本無法理解與體會周誌民此刻心中的那種複雜的情緒。
“你還是個小孩,就算是跟你說,你也理解不了。”
“那就正好別說,省得我聽著還心煩意亂。”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
來到醫院的時候,郝春梅也是收拾好了東西就準備跟著他們一起回家。
“老周,那隻鳥到底得了什麽病?有沒有結果?”
周誌民也是一聲不吭。
“問你話呢,你又抽什麽風?”
“媽,你就別問啦,我爸心情煩著呢。”
周宗宇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將這句話接了過去。
“有什麽可煩的?”
郝春梅就與兒子交流起來。
“媽,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不對。”
在這件事情上,郝春梅完全站到周誌民這一邊。
“就是你爸不要這張老臉,我還覺得跟著丟人呐。宗宇,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這麽多年闖下的名聲,就以這麽個名聲落地,你覺得好聽嗎?哪還有人不愛惜自己羽毛的。”
郝春梅的一席話,也是讓周宗宇聽得有些發呆。
他實在是看不出來,自己眼中的母親竟然還能說出這麽一番頗有道理的話。
周誌民也在老婆的力挺之下總算是開了口。
“春梅,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周誌民也是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郝春梅居然會整出這麽一番話語。
“你也不用聽你大哥的話,這話傳來傳去就變了味。你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等咱們回去觀望一下再說。”
回到家裏,他倆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異樣。
周誌民還是按部就班地該幹啥繼續幹啥。
不過,這一天的時間也沒有接到個村民求助的電話,他還是有些坐不住。
腦海中時不時的就與他大哥說的事情自然聯係到一起。
“春梅,你說能不能是大家受這件事情影響都不來找我給牲畜看病?”
“老周,你是不是走火入魔?有活咱們就去幹,沒事你就當在家休息。你就不要在那胡思亂想,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郝春梅的話就像是止疼片,起效快,可時間不長,老周的“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