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憤怒的吻

聽到聿老爺子昏倒住院,聿大寶不敢再耍小脾氣,連忙要爹地帶他去醫院看太爺爺。

趴在聿晉堯肩膀上,還不忘朝許喬招手:“喬喬,你也跟上啊!”

聿晉堯聽到兒子的稱呼,眉頭用力擰起:“不許亂喊!”

聿大寶才不理他,繼續我行我素。

反而是跟在兩人身後的許喬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三人先後走到酒店門口,三番四次受到冷遇的周晚此時已經理智全無,看到聿晉堯身後的許喬,兩隻眼都要噴出火來。

她衝上前,指著許喬對聿晉堯控訴:“聿總,這個姓許的女人太過分了!我好歹和雪筠是多年好友,她竟然聯合劉經理把我從翡翠閣趕出來,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許喬心裏本就不舒服,眼見周晚惡人先告狀,她也看向了聿晉堯,目光中帶著諷刺。

她想看看,聿晉堯究竟要怎麽做主。

從一開始,周晚囂張的氣焰就拜他為了慕雪筠愛屋及烏所賜。

否則,她哪來的底氣把手伸到聿氏集團下麵的子公司?

若非周晚橫插一腳,七夕節項目不會生出變故,她也不用另外耽誤時間,說不定過幾天就能飛回去陪甜寶了。

許喬眼底的情緒,聿晉堯看得明明白白。

她篤定自己會站在周晚那邊?

這個想法生出來,聿晉堯心頭又湧上一股怒火。

他和許喬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僵局的反而是聿大寶。

小家夥抬起白嫩胳膊,氣呼呼地告狀:“爹地,她剛剛罵我是野種,還掐我!”

周晚注意到聿晉堯懷裏的聿大寶,臉色瞬間慘白。

許喬帶來的那個小野種,竟然是聿晉堯的寶貝兒子?

他們怎麽會扯上關係的?

這個時候,周晚哪裏還顧得上和許喬的恩怨?

她急忙想要解釋。

可聿晉堯看到聿大寶胳膊上血絲結痂的掐痕後,淩厲的目光如冰刃般射了過來。

霎時,周晚仿佛被人扼住喉嚨,額頭冷汗直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看她之前當著許喬的麵直呼聿晉堯大名以示親近,可真到本人麵前,也是卑微又謹慎,和大多數人並無區別。

“我......我不知道他是聿家小少爺......”

好半天,周晚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辯解。

聿晉堯轉向老李,神色凜冽如寒冬:“讓她知道以後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野種”兩個字,尖銳地刺進了聿晉堯心裏。

他不允許任何人用這種方式傷害大寶!

老李得到聿晉堯的命令,直接上前,在周晚驚恐的目光裏,揚起手重重打了她六記耳光。

周晚兩邊臉頰迅速紅腫,慘叫著求饒認錯。

沒有人搭理她,一旁的劉經理等人更是低著頭噤若寒蟬。

“她身上和聿氏集團有關的資源,全都收回來。”聿晉堯吩咐孟揚。

倒在地上的周晚聞言不顧疼痛,立即掙紮著爬過來,想要抓住他的褲腿求饒。

和聿氏集團交惡,遠比她挨了耳光嚴重千百倍。

“聿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讓人打我吧,狠狠地打我一頓......”

就是別把資源收回去......

周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保鏢強行拖走了。

許喬也隨之回過神來,目光落在男人完美的側臉上。

以前,她隻是耳聞過聿晉堯在外麵手段淩厲,今天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她不同情周晚,卻恍惚意識到或許自己從未了解過他。

眼前這個冷漠且高高在上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聿晉堯,不可高攀的聿家太子爺,抬手間便可翻覆風雲。

聿晉堯把聿大寶塞進座駕裏,自己卻沒有跟著進去,顯然有話要和許喬說。

兩人單獨坐到了後麵一輛車裏,許喬轉過頭,率先開口:“爺......老爺子他怎麽樣了?”

曾經,聿老爺子是聿家對她最好的人。

老人家護短,若非那時他舊傷複發去外地療養,慕雪筠未必有膽子找上門。

聿晉堯也看向她,輕嗤一聲,語氣不善:“你是以什麽身份關心他老人家的?”

許喬臉色一白,所有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

是啊!

今時今日,她憑什麽再關心聿家的事?

有這個資格的,是慕雪筠!

許喬垂了垂眸,旋即強裝出笑容:“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多管閑事。你也看好你和慕雪筠的兒子,下次再一個人離家出走未必能遇得上我這樣沒有壞心的人。”

她用陰陽怪氣的語調,無非是想回擊聿晉堯之前的指桑罵槐。

誰知男人全程隻聽進去一句話,許喬竟然說大寶是他和雪筠的兒子?

聿晉堯突然明白過來。

他怎麽忘了,大寶才生下來不久就被這個女人托人送回來寄養在寺廟裏。

她不知道自己認回了大寶,也把他們的孩子忘得一幹二淨!

一瞬間,當年的背叛、絕情、狠心,如洶湧的波濤盡數湧上聿晉堯腦海。

他忽然抓起許喬的手腕,一把按在車座靠背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許喬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另一隻手用力捶打他的肩膀:“聿晉堯,你放開我!好疼......”

聿晉堯充耳不聞,泛紅的雙眸死死盯住她,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她徹底吸附進去。

“許喬,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男人咬牙切齒。

許喬被他眼底的凶狠嚇得心驚肉跳:“你發什麽瘋?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聿晉堯一個字都不信。

他再也不要被這個虛偽的女人欺騙。

她的眼淚、她的柔弱,全都是用來攻擊他的武器。

聿晉堯的目光忽然停在她張合的紅潤唇瓣上,低頭,用力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