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聯合屠殺

一頭半野牛重新激活了這個部落，有了足夠的食物，楊爍明顯感覺眾人的傷勢恢複的更快了。除了傷勢恢複，一個重要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那就是遷徙。

早就要進行的遷徙因為一場狼群的襲擊而拖了一個多星期，現在的地方除了冬眠的動物，已經看不到什麽活物了，他們已經落後了。

除了製作武器，楊爍還把吃不上的牛肉用陶鍋烘幹製成了牛肉條，還燒了幾個陶葫蘆，上麵栓上藤蔓，用來背水。

整個部落科技含量最高的就是他穿越帶來的背包，食物早就吃上了，現在用來攜帶最重要物資，裏麵塞滿了牛肉條。

長久積累下來的牛皮和鹿皮被陳芸芸裁剪了一下，做成了幾個套袖和護腿，給原始人送來了溫暖，這次的襲擊也讓她意識到防具的重要性，更何況天氣越來越冷，需要保溫。

眾人看著不斷忙碌的楊爍二人，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和激動，往年的他們的遷徙，都是被迫的，食物變少，獸群走了他們就要跟著走，在獵食者進攻獸群的時候撿漏，艱難的存活。

而這次，一件件新奇的物件從山洞中不斷送出來，護臂護腿，葫蘆水瓶，藤蔓編製的袋子，每個人都被楊爍和陳芸芸武裝了起來。

就這樣，在第二天清晨，一行人背起行囊，開始了新人類的第一次遷徙。

上萬規模的獸群的蹤跡還是很好追蹤的，更何況還有力這個追蹤大師在，盡管耽誤了不少時間，最終在一個傍晚，楊爍等人還是追上了大部隊。

在外麵的這段時間簡直是最最難過的，盡管有著楊爍的十足準備，大家還是受盡了苦難。除了需要日夜兼程趕時間追上獸群，他們還需要避開狼群等捕獵者的行進路線，成為第三支遊**在外麵的幽靈。

天氣越來越冷，天色漸暗，前方的野牛群，更前方的野馬群現在正在休息，一天的跋涉讓所有的動物都非常困頓，在入夜前，楊爍迎來了他穿越以來的第一場雪。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落下，很快整片大地都蒙上了一層雪白，而楊爍他們的食物在兩天前就消耗幹淨了，但是他們隻能等待，等一個時機。

牛群的聚集能震懾捕獵者，不把牛群分散出來，捕獵者永遠沒有辦法抓到獵物，聚集起來的獸群還能起到保暖的作用，在這樣的大雪中它們交叉休息，輪流在外麵抵抗寒風，能保證獸群中間的溫度一直處在一個十分舒適的範圍。

雪花落在野牛的背上，很快就被牛群的體溫給融化，前方的那片獸群上空，淡淡的水蒸氣混合著雪花飛舞，一片朦朧。

就在這片朦朧中，一場聲勢浩大的聯合狩獵正在醞釀中。

野牛野馬群的速度放到了最慢，隻是慢慢的蠕動著，夜色更深，耳邊隻有大雪落下的聲音，就在淩晨萬物最為放鬆和疲憊的時候，捕獵者們行動了。

仿佛約定好了一般，從獸群周圍的各個雪坑中，竄出來一群群的猛獸，原始袋狼和巨鬣狗一左一右從兩邊衝鋒過去，在狼群的前方，原始獅群也衝了出來，雖然隻有五六隻，但是氣勢遠比群狼更盛，仿佛一道利劍，狠狠的朝著獸群插去。

一瞬間，整個獸群被驚動了，各種聲音從夜空中迸發出來，袋狼群巨鬣狗群從兩側進攻，獸群開始加速，想要擺脫，但是休息的正好的獸群哪能如此迅速的提起速度來。

獸群仿佛一隻肥碩的蛆，緩慢的顧湧著，這時候，帶狼群和巨鬣狗群已經衝到了近前，一隻隻猛地躍起，直接跳到了牛群的背上，雙爪死死抓住野牛的後背，瞬間劃出道道血痕，狼嘴狠狠的咬在野牛的後脖頸上。

不斷的有袋狼和巨鬣狗跳進牛群，不斷的有野牛受傷，整個獸群這時候開始混亂起來，前方的野牛正在逐步加速，而後麵的野牛因為被打亂的陣型，速度一直衝不起來，雙方的距離正在逐步拉開。

而為這場狩獵畫上句號的，就是橫插進來的原始獅群，雖然數量很少，但是它們衝擊的地方正是大部隊和小部隊連接的地方，僅僅一次衝擊，就直接斬斷了雙方的聯係，徹底的把後麵的上千頭野牛給阻隔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遷徙，各個地方的牛群混合在了一起，足足有三萬多頭，而袋狼群等獵食者也慢慢的匯合，形成了近百頭的各個團體，而正是這上百頭的獵食者，如同一把鋼刀，從獸群上削下一片肉來。

楊爍完全不知道為什麽不同種族的獵食者群落會產生這樣默契的合作，但事實就是，如果不合作的話，任何一個食肉群體都沒有辦法分割如此龐大的獸群。

接下來的事情就成了一麵倒的屠殺，沒有了大部隊的保護，這近千頭的野牛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在各個獵手的衝擊下四分五裂，每兩三隻袋狼圍攻一頭野牛，這一小群野牛仿佛無頭蒼蠅一般被驅趕的亂轉，不斷有牛倒下，血腥味，狼叫聲，狗叫聲，獅子的怒吼，野牛痛苦的嘶吼，匯集成了淩晨的交響樂。

殺戮一直持續到太陽升起，近千頭野牛被屠殺了近半，剩下的在各個捕食者吃飽了以後從包圍圈的薄弱處逃了出去，三三兩兩的徹底分散在了草原上，在雪白的草原上十分紮眼。

就在這時候，楊爍部落終於動了。

時機終於等到了，因為各種捕食者的衝擊，脫離大部隊的野牛就是他們的目標，而楊爍他們正在跟蹤的，就是弱者中的弱者。

前方有一頭落單的野牛，更是一頭受傷的野牛。這頭野牛的後背有一道深可見骨傷口，應該是在圍攻中被啃的，但是這家夥福大命大，竟然從獵手嘴裏逃出來了，但是估計它的運氣也到頭了，楊爍幾人正遠遠的吊著它。

楊爍此時已經對力佩服的上天了，正是在力的帶領下，他才目睹了昨晚的高水平屠殺，也是在力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獵物。

這頭野牛已經非常虛弱了，身受重創，又脫離了大部隊，雖然身上有著厚厚的牛毛，但是沒有了大部隊的保護，這樣的寒風會很快耗盡它的體力。

而楊爍等人每人一張鹿皮毯子披在身上，雖然依舊饑寒交迫，但是比前麵那頭牛是好多了。

隨著他們的逼近，楊爍也看到了這頭牛的狀況，雪花落在牛背上被慢慢融化，最後又混合著血水凍在牛背上，此時這頭野牛正在用蹄子刨著積雪，露出下麵的幹草吃。

早就準備已久的眾人直接開始了進攻，還算由力最先出手，一根石矛就這樣飛了出去，也許是一夜的狂奔和寒風耗盡了體力，又或許是失血過多讓這頭野牛的反應變慢了，石矛就這樣直接插在了野牛身上。

突然被襲擊，野牛顧不上腳下的幹草，再次想要狂奔，但是接下來就是第二次疼痛，第三次，第四次。

經過長久的學習和鍛煉，楊爍的捕獵技巧也飛速的提升，就這樣跟著力的石矛一前一後，四根石矛就全都插在了野牛的身上，然後就是第二輪，第三輪。

在出發之前，每個人都帶著兩根石矛，整整16根。

這頭可憐的野牛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紮成了刺蝟，最後搖搖晃晃栽倒在雪地了，等楊爍他們走上前的時候還沒有斷氣，一雙牛眼瞪的嚇人，呼哧呼哧的在雪地裏喘著粗氣。

雖然已經見過了很多次捕獵，但是這樣的場景還是讓楊爍陳芸芸心裏有點感觸，弱肉強食，不過如此。

力衝上去用石矛對著牛眼刺下，深深的捅了進去，結束了這頭野牛的痛苦，接下來就是所有人的盛宴。

雖然還是抵觸，楊爍和陳芸芸也不得不接受這滾燙的牛血，現在不是在洞穴裏，他們沒得選擇，隻能這樣，補充能量，補充鹽分，甚至在餓了幾天後，就算是生牛肉，也讓楊爍感覺到一陣舒適，生的，總比沒有吃的強，日本人不是還吃生魚片嘛。

滿嘴鮮血的咀嚼著生牛肉，楊爍看著身邊的陳芸芸在不斷的掉眼淚，他知道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還是太苦了，但是這就是原始世界的無奈。

楊爍本來覺得自己帶來了這麽多的東西就能讓原始人過上好日子，但是現在在才發現，他做的實在太少太少了，遠遠不夠，感受著口中怪異的味道，楊爍的心中越來越不甘，所有的苦澀都混合著牛肉被他咽下去。

“芸芸，以後不會這樣了，人類不應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