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貧窮
翌日一早，秦煙醒來，屋內的兩個人都已經去上班了，餐桌上放著早餐還有陸辭留下的紙條。
她看著上麵熟悉又陌生的字跡，心情有些複雜。
深吸一口氣，秦煙才給昨日加上的微信，發了謝謝。
可是等了很久，秦煙才收到陸辭的回複，且告訴她晚上會回去的很晚，有任務。
“分手了，分手了，前男友。”秦煙拍拍自己的臉蛋，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但是她目光又落在餐桌上，早餐都是她學生時代最喜歡吃的。
“秦煙，你個笨蛋，清醒點。”秦煙對著自己就罵了一句。
小地方，警力有限，偷獵搜出來一大堆國家級保護動物，大案子，他們自然是要跟進的，這幾日整個大院都忙得團團轉。
陸辭和張子軒一早就被指派跟著派出所去幫忙，據說他們還有地方藏著大量偷獵來還沒出手的動物皮毛。
車上，看著低頭看手機的陸辭，張子軒哎呦一聲：“怎麽，睡美人醒了？”
“別亂說話。”陸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見張子軒坐在警車上，整理了下帽子：“一早上，就巴巴的去給人家買早餐，還貼心留了紙條，你要對人家沒有意思呢，鬼都不信。”
陸辭目光望向窗外，有感情又如何？當他選擇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們或許早就不是同路之人。
“話說，你們誰提的分手啊。”張子軒扒拉著陸辭不肯鬆手，非要刨根問底。
陸辭沒理他，正好車停了下來，率先下了車：“幹活了。”
“你這人真沒意思。”張子軒吐槽地跟著後麵下了車。
後麵的警車上，押著這次偷獵的人，眼前簡陋的房子，就是他們的藏匿獵物的地方。
狹小簡陋，一看就是夏季放牧的房屋，哪怕天冷，站在院中也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從房間裏搜出來，一大包當門子，居然還有一張雪豹皮。
看到雪豹皮的時候，陸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名。”
“啥罪名啊，我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都能進山打獵，到了現在就不行了？”那人瞪了一眼陸辭，不忿地開口。
“這是犯法的。”陸辭忍不住斥責道。
那人卻是冷笑：“那你們給我們安排的那工作又不掙錢，指著啥養家糊口呢？一家老小要吃飯的，每年賣羊那點錢，哪裏夠？”
陸辭聽到這樣的答案，一時間竟然回答不出來。
這鄉鎮這幾年確實好轉，可是收入低啊，溫飽解決，距離富裕卻還遠，還是要想辦法提高點收入才是。
“你們這些人，就是不知道飽漢不知道餓漢饑。”那人一口唾沫差點吐在陸辭身上。
陸辭愕然。
“老實點。”後麵警察看到這一幕，拽了下他背在身後的手銬，冷聲說道。
陸辭並不見怪，隻有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他們普法道路任重道遠啊。
“你們是怕死得太慢嗎？這是什麽？”進屋搜查的人扔出來兩杆自製的獵槍，偷獵者這才變了臉色。
“咋了，我就是自己拿著去打獵。”
“你這是知法犯法，別在這裏跟我們裝糊塗，這是最後一處了？還有沒有？”警察不耐地說道。
偷獵者卻是搖了搖頭：“沒了，我們今年入秋打的都在這了。”
“他們已經交代了上家，基本咱們這就結案了，剩下的就是咱們把這些都運回去。”旁邊的人都是熬了幾日，辛苦得很。
“接下來天冷了，偷獵的也要變多，護林那邊也要人，可要麻煩你們幫忙了。”帶隊的薑隊長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周圍的人都點點頭，每年到這個時候，偷獵的都會變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村裏年年發傳單，他們是不知道後果嗎？”張子軒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窮怕了啊，這幾年雖然日子好過了點，可是來錢的地方也少啊。指著種田，放牧那點怎麽行呢？還是得改善生活，普法是重點。”薑隊將煙頭扔在地上踩了踩，高原紅的臉上滿是惆悵。
“慢慢地等孩子們長起來，去念了書就好了。”陸辭拍了拍張子軒的肩膀。
“收隊，收隊。”見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一行人將東西都抬上車，朝著山下去。
天色漸黑，到了下班時間，秦煙也不見陸辭回來，她在**躺了一天，真的是閑得發慌。
一直到快八點，聽到開門聲，秦煙蹦躂著就去了客廳。
陸辭身上還沾染著雪花，一入溫暖的室內便散發著涼氣，冒起了白煙。
看秦煙隻穿著一件薄長袖打底，猛一下冷風灌進來，凍得一哆嗦。
陸辭連忙往後退了下：“我回來晚了，抱歉。”
他將手中的外賣盒放在桌上，方才脫了外套。
“你給我帶了什麽吃的？怎麽不見你同事？他還沒下班？”秦煙問道。
“他去朋友家了。”陸辭仍舊言簡意賅。
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啊，氣氛越發的尷尬起來，秦煙有些無措，連忙打開外賣盒子，這個時間點，她是真的餓了，沒想到陸辭會回來的這麽晚。
“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打電話給廚房他們也下班了。”陸辭有些歉意的開口，他看著秦煙白皙如玉的臉，幹淨而清澈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她當初在學校的那個嬌氣愛笑的姑娘。
秦煙並沒有說什麽，本來就給別人添了麻煩，如果不是這地方不好點外賣，她也不至於這麽乖地餓著。
兩個大男人的冰箱比臉都幹淨，裏麵居然都隻有啤酒和礦泉水。
陸辭看她吃上了飯，接了個電話就下了樓，等回來，手中多個箱子和拐杖。
“你試試這個怎麽樣？”陸辭將拐杖遞給秦煙。
秦煙這一蹦一跳，著實難受，拿著拐杖試了下，果然好了許多：“多謝你了，這不好買吧。”
陸辭嗯了一聲，抱著箱子進了廚房，箱子打開，裏麵全部都是吃的，速凍食品和零食。
“我最近忙，有時候不知道時間，你餓的話就煮一點吃。明日我再給你買點水果。”陸辭一邊擺放著東西，一邊說道。
秦煙看著他這認真的樣子，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一個沒站穩，朝著陸辭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