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居
她給父母打電話報了平安，報告了位置，聽著那邊親人的殷切囑咐，都想立刻回北京。
她都想要不要找個司機，直接把車開回北京，但是這冰天雪地的，所有人都讓她原地呆著。
等所有電話都掛斷，秦煙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書桌上，大部分都是關於鄉村建設，上麵標注的字跡清雋，蒼勁有力。
不過看到上麵的內容，秦煙忍不住微微皺眉。
想到昨日陸辭在醫院說的話，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她更加詳細地查閱了一下這裏的人均收入。
那些人鋌而走險地去偷獵，無非就是為了錢，縱然政府幫忙蓋了新的房子，幫他們找工作，可農副產業帶來的收入有限，哪裏有偷獵來錢快，而且保護級別越高的野生動物，售價也越高。
況且，他們祖輩都在狩獵，難怪陸辭會露出那般無奈的眼神了。
這些年，人類的領地變大，動物的領地就一直在縮小，更是許多都麵臨著瀕危，她還特意查閱了當門子，確實是十分昂貴的中藥材。
人工養殖的價格已然不菲，何況野生呢。
祁連這裏是風水寶地，水草豐盛，風景秀麗，曆史文化也深厚淵源。山脈之中，更是生活著許多珍稀動物。
這客廳的窗戶，正好是對著隔壁鄉政府的前院子。隔音也不是很好，有什麽風吹草動的都能聽見。
臨近中午，天氣又陰沉了下來，隔壁院子卻熱鬧了起來，一些車陸陸續續地進去，辦公樓的燈也亮了起來。
聽到門鈴聲，秦煙連忙去開門，見一個阿姨拎著飯盒和一籃子水果過來了。
“小秦是不是？我來給你送飯，這水果啊，是我們書記讓我給你拿過來的，感謝你提供的照片。”阿姨爽朗又熱情，不等秦煙回話就進了門，將東西放在了餐桌上。
“來，趕緊吃飯，
秦煙連忙道了謝。
“你一個小姑娘冰天雪地的在我們這，別擔心，就當自己家，我們書記也交代了要好好照顧你，有啥需要幫助的，你隻管說。”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飯盒。
“我跟你說，這傷了腳，可得好好養著，別亂動，不然容易落下後遺症。”看秦煙一瘸一拐往餐桌這裏走，阿姨連忙扶住了她說道。
“陸辭他們還沒回來嗎？”秦煙好奇的問道。
“他們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了，滯留的車多。”
下午，秦煙睡了一覺，本來雪天就黑得很早，這會兒才五點，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她打開燈，跑到客廳裏，見那邊辦公樓，隻有幾間房的燈還亮著，陸辭他們正好從外麵進了院子。
憋了一天都沒個人說話，她拉開窗戶，一股子冷空氣便衝了進來，剛要喊一聲，就見一個人進門拉住了陸辭。
“小陸，小張，那東西到底怎麽說啊？我們上次可是聽了你們的才沒賣的，這要是賣不出去，我們可得找你們。”
來人聲音十分的洪亮，秦煙想不聽見都難，隻是他口音帶著濃濃的鄉音，半蒙半猜才聽到他具體講的什麽。
“趙大叔，不是我們不讓你們賣給他們的，是你們覺得價格低才……”陸辭話還沒說完，就被來人給打斷了。
“我不聽你說這個，反正你們得給我解決，這一夏天我們全村都在山上忙活，到頭來賣不掉可不行，我可是查了，那東西貴著呢。”趙大叔擺手，完全不想聽陸辭說些什麽。
“王書記呢，你們不行，我得找他解決去。”
“大叔，他們現在都還沒回來，而且我正在找新的收購商，你們總得給我們點時間吧。”陸辭用本地話說道。
看政府大院確實是靜悄悄的，趙大叔喊了幾聲，這才不樂意的看著陸辭：“你們可得盡快就解決啊，這天氣，萬一受潮了，可賣不上價。”
陸辭身旁一年輕男子，低聲用本地話說了幾句。趙大叔才悻悻地離開了。
“你還沒找到合適的供應商啊，我再問問我同學他們那邊打聽打聽吧。”張子軒有些無奈的開口。
“嗯，再想想辦法吧，發動親朋好友，看能不能賣出去點，今年價格確實低了。”陸辭無奈道。
“那幾個偷獵的不知道審問得怎麽樣了？”張子軒拍了拍陸辭的肩膀，兩人一起往辦公樓裏麵走去。
陸辭忽然停住了腳步，仿佛察覺到什麽，抬頭正好和秦煙目光對上。
秦煙被看到，連忙關上了窗戶，縮回了腦袋。
陸辭到單位打了卡，還惦記著到了點秦煙還沒吃飯，一下班就拉著張子軒回家。
“你這情況不對勁啊，你就不能給找個老鄉家裏？”張子軒知道，陸辭從來都不是個熱情的性子。
“哎呦，英雄救美，對人家一見鍾情了吧？”見他不說話，張子軒越發狐疑。
那姑娘的身份證他可是看到了，證件照都能看出來是個美女，本人一定更好看。
不過這點狐疑，到家裏，在看到秦煙的容貌時，就解開了。
“這姑娘，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張子軒看著秦煙一瘸一拐地去洗手，覺得有些眼熟。
陸辭白了他一眼，繼續在餐桌上擺著打包回來的飯菜。
張子軒猛然想起來：“我見過她照片，你手機裏……”
陸辭一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看了一眼秦煙的背影：“你可閉嘴吧，千萬不要在她麵前亂說話。”
“你們有情況啊？”張子軒掰開陸辭的手。
“我們是大學同學，你千萬不要亂說話。”陸辭警告地開口。
“什麽大學同學，這不是你前女友吧？”張子軒不以為意，陸辭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
陸辭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得不說，這貨真相了！
秦煙洗了手出來，張子軒咳嗽了一聲，別開了話題，熱情的說道：“秦小姐吧，你好你好，我是陸辭同事，張子軒。”
“你好，秦煙。最近麻煩你們了。”秦煙客氣地開口。
“別客氣別客氣，有啥需要跟我們說，為人民服務。”張子軒俏皮的話語，逗得秦煙撲哧一下就笑了。
看著兩個人客氣疏離的樣子，普通同學可不會這樣，張子軒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流轉了一圈，還沒開口，就被陸辭在餐桌下，狠狠的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