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迫禁足
馬蹄聲揚長而去，顧清清愣在了原地。
春桃摸了摸那白色重物，喜道：“是狐裘鬥篷，保暖的好物，奴婢給你穿上，。”
肩膀一重，顧清清被一種暖意圍住，方回過神來。
“不可。”顧清清解開鬥篷，“外人看來，先生送學生回家，算不得什麽，但若是男人送女子衣物，才是更親密貼身。”
“收好。”顧清清把鬥篷遞給春桃。
春桃也明白了問題的嚴重，趕緊將鬥篷疊好塞進了書箱之中。
翌日一早。
顧清清迷迷糊糊中聽到春桃說她病了，著急忙慌的去找了郎中，又要找顧鞍告假。
顧清清想阻止，但腦如漿糊，手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也就任由春桃去了。
彼時顧鞍正在芳華閣與顧清依一同用膳，聽明緣由後便準了，連郎中也沒說給顧清清請一個。
顧清依暗暗的觀察顧鞍神色，見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就放下心來。爹爹平日中最厭惡事多的人，如今顧清清那個小賤人不過是去書堂第二日，便敢告假不去，爹爹自然不喜。
她才不信顧清清是真的病了，定是昨日她聽到了學堂中的那些話不敢去了，才稱病告假。顧清依麵帶勢在必得之色，隻要她今日能夠繼續令顧清清出醜，得爹爹厭惡，與王家的婚事，定然就不成了！
思及如此，顧清依狀似無意，關心道：“四妹妹怎麽病的如此突然，莫不是昨日聽了學堂中的話，才謊稱生病，故意不去？”
顧鞍聽後果然問道：“學堂中說什麽了？”
“還不是四妹妹目不識丁，昨日被同窗們說了一番，下午便一直悶悶不樂，所以今日便直接不敢去吧！”顧清依暗笑，麵上卻乖巧答道，一副十足關心妹妹的模樣。
“胡鬧！”顧鞍麵色陰沉，“不識字學就是，怕人說懼人看就稱病不去學堂，這是誰給她的膽子。”
“是啊爹爹，我陪您去看看四妹妹，勸勸她吧。”顧清依看著顧鞍發怒的麵孔，不禁幸災樂禍。
這下顧清清那個小賤人有苦頭吃了。
“不必！”顧鞍大手一揮，怒氣衝衝的說道：“她是什麽身份，難道還得我這個當通判的爹親自請她去上學不成？”
“傳我令下去，今天府內不準放進來一個郎中，顧四在翠柳閣禁足一天，不給餐食，我看她明天還敢不敢繼續稱病！”
顧清依沒有聽見預想中的懲罰，眼底閃過失望，手中的帕子被她掐了又掐，皺得不成樣子。
都已經這樣了，爹爹居然還不作廢她與王家的婚約，顧清依目露凶光，看來她做的還不夠狠！
春桃從芳華閣出來後就徑直去府外請了郎中，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府，生怕顧清清再晚點就會燒的神誌不清。
“郎中，到了！”春桃跳下馬車，帶著郎中走到門前，卻被府兵攔了下來。
“老爺有令，今日不允許郎中入內。”
“府兵大哥，四小姐燒得厲害，能否通融一下？”春桃急得團團轉，她出去時還沒這項規定，回來時便有了，如今府中病著的隻有顧清清一人，分明是針對他們翠柳閣來的。
“你是四姑娘屋裏的？”府兵對春桃說道，“老爺還說了，翠柳閣內四姑娘禁足一天，下人也不得隨意走動，你快快回去吧。”
春桃直覺不對，眼下郎中進不去，姑娘又出不來，定是有人故意為難。但她人微言輕，隻得轉頭求助郎中。
“郎中，我家小姐是傷寒發燒，能否求你在這兒抓了藥讓我帶進去？”
那郎中醫者仁心，也沒見過哪家府上像這般不讓登門，長長的歎了口氣，翻起藥箱來。
顧清清是被一陣藥香喚醒的，屋內煙霧繚繞，藥氣濃厚。
“姑娘醒了？”春桃眼睛紅紅的，一副哭過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為何藥不拿到廚房去煎？”顧清清蒼白著臉，皺眉問道。
這話一說，像是打開了春桃的話匣子，她嗚嗚的哭著，將今兒個上午發生的事說與顧清清聽。
“姑娘還病著，但現在連碗粥都討要不到，主君太過狠心。”
顧清清心如明鏡，從春桃的三言兩語中便清楚，這是顧清依搞的鬼。而顧鞍則是連看都懶得看，就給她扣上個撒謊偷懶的罪名，禁了整整一天的足。
顧清清冷笑道：“我這位三姐，倒是將她小娘那套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天賦學了個十成十啊，不去寫話本子真是可惜。”
芳華閣中，顧清依下了學，卻不見往日等她一同吃飯的顧鞍。
不應該啊！往常這個點兒爹爹早該回來了。
顧清依隨手喚過來個小廝：“爹爹可回來了？”
小廝答，“王小娘院子的的靈芝今個下午一直守在芳華閣門口，主君一回來，就被請到她們院子去了。
“可惡。”顧清依差點咬碎了銀牙，她憤怒的拂向櫃子，茶盞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慣會用些狐媚手段來騙取爹爹的憐愛。”
顧清依身邊的大丫鬟憐英，是柳小娘留給她的，為的就是怕有此情況。憐英見狀，吩咐小廝們將屋子收拾好，自己則悄悄靠近顧清依。
“三姑娘莫急，奴婢有一法子可以一石二鳥，既能讓主君從王小娘院子裏出來，也能將禍水東引，讓四姑娘……”
天色漸暗，王小娘院子門口，憐英一幅可憐兮兮的央求著侍衛。
“奴婢求求侍衛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
侍衛皺了皺眉，“主君不讓打擾，你還是回去，等會兒再來吧！”
“我能等，三姑娘等不了啊！”憐英咬著唇，大聲朝裏麵喊道，“主君！主君！三姑娘不好了，主君你去看看三姑娘吧！”
侍衛作勢要將憐英拖走，無奈憐英太過狡猾，竟鑽了空進了院子。
就這樣鬧了半晌，屋裏終於有了動靜。
顧鞍開了門，衣衫不整，麵色不善。
“你們在吵什麽？”
憐英哭著磕頭：“主君回芳華閣看看吧！三姑娘說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