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環接一環

寡婦弟媳留宿男人一晚,保不齊房子也跟著搭進去。

張家老大不可能再沉得住氣。

張書鬆和李月梅前後跨進院子。

蘇秀立在門口喊人,“大哥,大嫂。”

張書鬆率先走進屋子,李月梅緊隨其後,兩人連正眼都沒瞧她。

張書鬆坐在屋裏點了根煙,自家做的旱煙,勁大味衝,幾口煙抽下去屋裏煙霧繚繞跟仙境似的。

蘇秀聞不了煙味,可沒辦法,隻能屏著呼吸,拉了把凳子坐在他倆對麵。

張書鬆開門見山道,“我聽說,你沒有改嫁的想法?”

蘇秀瞥了李月梅一眼,李月梅安靜地陪坐在張書鬆身旁,眼觀鼻鼻觀心,與前兩日判若兩人。

照理說,大叔伯管不著弟媳改不改嫁這檔子事,可既然他來了,勢必已經算計好了。

蘇秀等著他往下說。

“對,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張書鬆往地上抖了抖煙灰。

“最近有人在背後嚼老婆子嘴,傳出了一些不好的傳聞,自家人肯定相信你是清白無辜的。”

張書鬆話音一轉,“但你也知道,書良是要往上走的,任何一點捕風捉影的生活作風問題,都能影響他未來的仕途發展。”

“弟妹啊,請你諒解一下。”

蘇秀點頭,“這些我都明白。”

張書鬆見她識趣得很,麵上頗為滿意。

“既然你沒有改嫁的想法,那不如把這間平房讓給我。你手裏留些錢,不管回娘家還是另做打算,也是不愁吃穿的。”

話裏話外都是趕人的意思。

上輩子她僅被李月梅忽悠,就把房低價賣了,根本沒輪到張書鬆出麵。

張書江父母去世前,留下兩個地皮。

麵積大的那個,留給張書鬆結婚用了,而張書江和張書良一直住在這個老房子裏。

蘇秀現下住的這個平房,就是張書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給張書江翻蓋的婚房。

所以哪怕張書江去世,這個房子也輪不到張書鬆來爭。

這也是蘇秀一直以來的底氣。

“您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哪怕我抱著貞節牌坊過日子,也捂不住別人的嘴。”

李月梅白她一眼。

蘇秀說,“您放心,等我找到新住處,會搬走的。”

“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就很不錯了。”

張書鬆聽完她的話,笑得見牙不見眼。

“雖然都是一家人,但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不占你便宜。這間平房也就值五千塊錢,我付你個整數,一萬!你看怎麽樣?”

“大哥,這房子我不想賣。”

蘇秀的長相沒有攻擊性,更偏向江南水鄉的柔美溫婉,柔聲細語,娓娓道來。

對麵兩人的臉色卻難看成豬肝色。

不等他們反駁,蘇秀一鼓作氣道,“空房子不吉利,如果大哥大嫂有用房需求的話,我可以優先低價租給你們,五塊十塊都行,咱就走個形式。”

李月梅回嗆她,“我們租你這破房幹什麽!沒和老二正經過一天日子,房子抓得倒是緊!”

接著又說,“勾引老二不成,住著我們張家的房子去睡野男人,你要臉嗎!”

張書鬆抽著旱煙,並沒阻止李月梅撒潑,顯然這樣的態度是他默認的。

蘇秀便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大嫂,法律就是這麽規定的,就算你喊破喉嚨,嚷得全城皆知,這房子也是我蘇秀的。”

“你!”

“既然你們不稀罕我這房子,那我就租給別人了。”

現在租房市場需求少,行不成中介規模,但外地人打工沒錢租公房,更何況有公房的大多都是自己家住,沒人會出租。

隻要她租金便宜,租出去不成問題。

話說到這,便沒什麽可聊的了。李月梅臨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秀沒在意,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

她還真怕這兩口子一言不合把她打一頓呢。

畢竟她確實挺氣人的。

也挺解氣的。

蘇秀心情大好,決定中午吃麻婆豆腐蓋飯!

她從五鬥櫃抽屜裏拿了些錢,出去買肉餡和豆腐。

出去一趟便能熱出一身汗。

蘇秀買完東西回來,一心想快點做飯,然後去洗澡,便沒注意門口藏著一個人。

等她跨進堂屋門檻,突然被一股力道困住雙手!

蘇秀大驚!拚命掙脫反抗,可男女力量懸殊,身後的人很輕鬆得任由她掙紮。

同時湊近她的耳邊,吐出油膩惡心的浪**話。

“裝什麽裝?別人能上你,老子上不得?”

李海!

蘇秀靈光一閃!

想起李月梅臨走前對她表現出的滿滿惡意。

前世今生種種似乎都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原來李海早就盯上她了!

上輩子如他們所願,她嫁了。這次計劃落空,李月梅便讓李海偷溜進來,使這種下三濫法子糟蹋她!

逼她就範!

蘇秀氣極反笑,“李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海笑道,“呦?認識老子?別急,爺這就疼疼你。”

說著就像撕保鮮袋膜一樣,去扯蘇秀的衣裳。

蘇秀冷眼一瞥,任由他動手動腳,“吃完藥才過來的吧。”

李海愣住,冷不丁被人戳到痛處,一時忘了動作,“你...”

蘇秀故意擺出一副憐憫的姿態,可憐他道,“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你真以為別人能給你守口如瓶?背後指不定怎麽嘲笑你呢!”

“臭娘們!連你也敢瞧不起我!”

李海惱羞成怒,狠狠把蘇秀甩了出去!她整個人咚得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在置物櫃上!

櫃子上的瓶瓶罐罐東倒西歪,軲轆軲轆摔落在地。

這還沒完,李海罵罵咧咧走過來,抬腳就往她肚子上踹!就像踹麻袋似的,一腳接一腳,每腳都透著狠勁兒!

蘇秀蜷著身子咬緊牙關,默默地承受著李海的踢打。

她寧願被打,也不能被李海侵犯!

不知她被打了多久,伴隨著李海的一聲痛呼,落在蘇秀身上的拳腳疼痛消失。

她睜開眼,模糊地看到季斌走出去的背影,手裏拖拽著李海的脖領,就像拽著一個牽線木偶。

李海毫無反抗之力。

蘇秀閉上眼,淚珠順著眼瞼滑進頭發絲裏。

她曾被李海家暴過無數次。

這是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

有人來救她...